他有些好奇,那個方向不是合歡鎮嗎?
怎么會突然有車過來。
謝燭仔細看過去,只見車上騎著的都是青春靚麗的女孩,一個個長發飄飄,全都沒有戴頭盔。
此刻她們正以驚人的速度從高速航道上疾馳而來。
謝燭于是懶得多看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這些飛車少女,都是看一眼少一眼的。
每年發生在她們身上的車禍數不勝數。
不過無所謂,夜之都從不缺年輕漂亮的姑娘。
沒有人永遠十八歲,但永遠有人十八歲。
其中一輛摩托車上的少女注意到了謝燭。
她大方地壓低了身姿,緊身衣勾勒出她年輕的身形,展露出曼妙圓潤的曲線。
眼神中更是透著一絲直白的挑逗和邀請,就好像在說:
“這里的景色很美,來欣賞一下吧。”
謝燭心想自己剛從機械母巢那出來,這會你拿這個勾引我。
他正準備禮貌地回絕,卻在四目相對的瞬間,心頭猛地一顫。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隔著層層云霧,又一次看見了多年前那次令人畢生難忘的驚艷。
渺渺茫茫,亦真亦幻。
只有心頭涌起的一股莫名的悸動,久久不散。
“怎么會……
你不是死了嗎?”
謝燭有些不敢置信,他低聲癡癡呢喃道。
就在他思緒飄遠,目光失焦的瞬間,前方一陣刺目的遠光閃過。
謝燭猛地恢復心神,下意識地打方向。
哈雷姬的矢量發動機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這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前方沖出來的重裝卡車。
一滴冷汗順著下巴滴落,砸在冰冷的哈雷姬操控臺上。
謝燭知道自己剛才著道了。
他再想找人,那群飛車少女早已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中,只留下引擎的余音在空氣中回蕩。
謝燭冷哼一聲,想跑!
他眼中閃過一抹黑色光焰,短暫的回溯自己的視網膜。
畫面一幀幀定格、重放。
剛剛的驚鴻一瞥再次浮現,女孩的面孔這一次在沒有魅惑加持下,出現在謝燭眼前。
他仔細打量了下。
那女孩確實有一張動人的臉,眉眼間很像中森明菜,有一種破碎感。
但絕對沒有美得那么攝人心魄,剛剛那明顯是魅惑效果。
就是不知道是用了收容物還是哪個序列的使徒力量。
謝燭看著女孩的臉,越看越覺得眼熟。
半晌,他突然心中一驚。
他想起了那個人是誰了!
那個在小鎮上被風江月一槍爆了頭的神秘女人。
同時,也是那個在祭壇上攜帶吊刀的女人——
蘇曼。
謝燭回憶著自己在小鎮廣場上的遭遇。
他當時始終覺得那個少女似曾相識。
明明很眼熟,但就是無法和她聯系在一起。
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了。
信息檔案上顯示的蘇曼已經四十歲了,而剛剛那個少女卻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
但是謝燭可以確認,那就是一個人。
她沒死!
或者說,重生了,借尸還魂了。
總之,不管是什么說法。
這都意味著什么,機械母巢正式將力量投射在了現實世界。
可是他剛剛為什么又要殺我?
是通過我向這個世界的官方使徒示威嗎?
也許吧。
說來,這一次擊殺“歡喜禪”后,力量層次提升不少。
所以,我向自家邪神靠近的方式,會不會與祂們有關。
只要殺死那些擁有神性的邪神投影,容器,替身……
就會變強嗎?
應該不會這么簡單,但肯定接近了。
可是這樣的目標,有點難找啊,更何況還要殺死呢。
這可不是普通的使徒。
更危險,更瘋狂,更加的不可捉摸。
而我需要不停的去獵殺這些東西。
謝燭的喉嚨不自覺動了動,眼底黑焰流轉,映照出他心底那股毀滅的欲望。
殺死那些擁有神性的存在。
還挺有趣的。
哈雷姬的引擎忽然發生了一生愉悅的嘶鳴。
謝燭一愣,明明是自己興奮了,她為什么先激動呢?
他下意識一低頭,這才明白。
“抱歉啊,頂到你了。”
謝燭歪著頭,雙眼纏繞著黑焰,緩慢地說道。
“乖,忍一忍就好了。”
而哈雷姬很懂事的在噴氣管噴出兩道淡藍色的火焰。
謝燭抬起頭,重新看向前方,繼續思索著。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
至于是不是,再殺一個就知道了。
而眼前不就是有一個嗎,剛剛飆車過去的那個。
蘇曼是吧。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變成別人的任務,一定要讓我親手殺死你。
黑焰漸漸消退,謝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后續的安排。
機械母巢這件事,回去如實跟隊長上報就好。
另外提醒一下阿汐姚波他們多加小心那個叫蘇曼的。
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想到這里,謝燭心思也放空了許多,繼續慢慢悠悠地往回開。
對他而言,這個世界就像是泰坦尼克號,而他看到前方隱藏著一座巨大的冰山。
那么謝燭要做的也只是去找幾艘救生艇,留給重要的人。
最后才是去船長室那里,焊死剎車,踩上加速。
畢竟這個破城市,值得他用心的事情本就不多。
另一邊。
風江月與何宴已經上了指揮車。
此時的他坐在駕駛位,心里五味雜陳。
這兩年來,他一直有三個心愿。
其中之一就是能與風江月單獨相處一會。
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
而今這個愿望竟然實現了,以一種他最不希望的方式。
所有的隊員都死了,只有他們倆活下來。
這個美好的愿望就好像被邪神強行扭曲了一樣。
即便實現了,也沒有半分喜悅。
來的時候熱熱鬧鬧一車人,走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加入稽查總署的第一天,他就明白這個職業意味著什么——
生離只是奢望,死別才是是常態。
他也因此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當將來有一天會不得不面對隊友的離去,他甚至設想了到時候的感傷畫面。
“以后只有你們三個了,再也沒有辦法抓我手腳阿魯巴我了。”
然后大家笑著抱在一起,又哭成一團。
但是想好了是一回事,面對又是另一回事。
現實從不按劇本上演,它總是那么不講道理,那么殘酷。
以后不會再有人對他阿魯巴了。
一個都沒有了。
何宴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后視鏡。
鏡中,風江月坐在后座,正與某人通話。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偶爾幾個詞飄散在空氣中,鉆進他的耳朵。。
“棋子、控制、信貸公司名單……”
何宴不是喜歡偷聽的人,他收回目光,繼續專注地握著方向盤,讓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
——
風江月安靜地坐在后排,啟動了全息視頻通話。
這是一種非常先進的全息技術。
只有通過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對方的全息影像,聽到對方的聲音。
而坐在前面的何宴便完全察覺不到。
此時,全息投影中,一個年輕男人靜靜地坐在白色的房間里,安靜地聽著風江月的講述。
并不時地撥弄著他那頭淡金色的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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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早知道這條小鎮線這么長,我就干脆越過了,
讓大少爺跟著謝燭直接開啟亡命鴛鴦模式到處逃亡不香嗎。
還有一章,我寫!我寫!
好像這一章,不寫也行,留作番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