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沈疏微再拿出一個禁軍名額
- 假千金歸家,侯府上下悔斷腸
- 九顆栗子
- 2538字
- 2025-05-27 17:53:02
次日一早沈疏微幾人來到靖寧侯府。
筵席早已開始,衣香鬢影,笑聲泛泛,陣仗倒是頗大。
因著男女分席,沈疏微便帶著沈知漾在侍女帶領下入席。
不想侍女徑自帶著她來到楚心柔面前。
余光掃過四周林立的女眷,其中大半都圍聚在楚心柔身邊,或不屑或譏諷看著她。
沈疏微眉梢輕揚,看來是早有準備了。
只見楚心柔親親熱熱上前握住自己的手,笑盈盈道:“姐姐肯賞臉赴宴,心柔不勝歡喜。”
“原以為心柔歸家那日姐姐自請離府是惱了心柔呢。”
楚心柔話音剛落,就有姑娘跳出來幫腔,“她占了心柔你這么多年的身份,不同你賠罪就罷了怎還有臉惱了你。”
“就是,心柔你在外受苦顛沛,她卻在侯府穿金戴玉,也不知道午夜夢回良心安不安。”
“也就是心柔心地善良,不計前嫌還邀請她這個鳩占鵲巢冒牌貨赴宴。”
說話之人滿臉嫌惡地看著沈疏微,不屑和沈疏微站在一起的模樣。
聽著四周陰陽怪氣的聲調,沈疏微頗覺好笑。
這個場面前世也有過一回。
那時楚心柔剛歸府,老夫人和紀景蘭心疼不已,要求她為楚心柔操持認親宴。
那會她知曉公中沒有多少銀子,便想著簡單些。不曾想被楚心柔得知后跑到老夫人面前哭了一番。惹得老夫人震怒,指責她滿腹算計,只知道爭風吃醋,不知道憐惜妹妹,強壓著她變出銀子來,要將這場認親宴辦的聲勢煊赫。
侯府家底本就不豐,更別提那一堆虧空的鋪子,還有府中六十多張等著吃飯的嘴。
沈疏微苦心周轉數十日才扣出幾百兩銀子為楚心柔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認親宴。
結果認親宴上楚心柔還明里暗里宣揚她不知廉恥占了她的位置,惹得一眾世家小姐對她一通嘲諷。
想到前世自己吃力不討好,沈疏微掙開楚心柔握著自己的手,“楚姑娘今日身上穿的裙衫是我曾經開的綢緞鋪掙來的,那鋪子交到我手上前連年虧損,連賣都賣不出去,是我操持半年,這才轉虧為盈。”
楚心柔神色一慌。
沈疏微勾唇落在她發間的紅寶石發簪上,“還有這支發簪,是衡陽郡主賞賜我的。”
她環顧周遭神情各異的女眷,揚聲道:“我自認這些年為侯府操持打點,并無虧心之事。何況我離開侯府時并沒帶走一件東西一枚銅板,我有何于心不安?”
沈疏微這幾句落下,一些稍微聰明的人聯想到這幾年靖寧侯府在沈疏微經營下蒸蒸日上,莫名覺得楚心柔一回家就能占盡沈疏微留下的好處,穿她掙來的,用她留下的。
這怎么想怎么別扭。
“靖寧侯府十年前可不是這么個光景,那會府里可是窮的都要賣下人了。”
“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是靖寧侯府虧待了沈姑娘,這洛京誰不知道沈姑娘能干,短短幾年功夫給侯府掙了多少銀子,還把府里大公子送去白鹿書院進學。沈姑娘要離府竟也不讓她帶些銀子走。”
聽著周圍響起的竊竊私語聲,楚心柔小臉發白,指尖掐進肉里。
不是這樣的,明明是沈疏微欠她的,怎么變成他們侯府欠沈疏微的了。
侯府蒸蒸日上也是母親和大哥他們的功勞,和沈疏微有什么關系,她不就是背靠侯府享福嗎?
她們應該心疼憐惜自己才對,為什么都去為沈疏微打抱不平!
她不能讓這些人這么想。
楚心柔定了定心神,勉力露出個微笑,“是我沒想到這件事,姐姐若是想要我頭上發簪和衣服,待宴會結束我都送于姐姐。”
“誰要你的東西,三姐姐的衣裳首飾我和二哥自會給她買。”沈知漾緊抿唇瓣,不快回懟。
她和楚心柔關系并不好,在家時楚心柔常借口自己患有心疾,身體不好,衣裳首飾都是她挑好的拿走,剩下不要的舊的才給她。
若非二哥和大哥心疼她私下會貼補她,沈知漾早和楚心柔撕破臉。
楚心柔看著維護沈疏微的沈知漾,心口隱隱作痛,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那是她妹妹,她可是當了她十六年姐姐的,她不幫自己說話,反倒幫著沈疏微嗆她!
楚心柔越發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便引出楚云瀾的事,道:“我聽聞姐姐前幾日救了康平郡王,郡王給了姐姐一個入禁軍的名額?”
沈疏微聽到這里就知道楚心柔打算放什么屁了,微微一笑道:“是啊。”
楚心柔見沈疏微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心中一喜,忙道:“大哥向來心疼姐姐,姐姐離府后大哥還同我一直念叨,生怕姐姐在外吃苦受罪。”
“如今大哥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大哥與姐姐兄妹情深,姐姐不妨將這個名額讓于大哥。”
“你——你要不要臉啊!”沈知漾氣壞了,那個名額分明是二哥的,楚心柔竟然要搶走,“人是三姐姐和二哥救的,名額自然要給二哥,憑什么要給楚家人。”
楚心柔笑容溫和,“姐姐可是由侯府養育了十六年的,不僅大哥疼愛,母親和祖母對姐姐也諸多偏寵。不過是一個禁軍名額,姐姐既然對郡王有救命之恩,那讓他再拿出一個名額來想必也容易吧。”
她拿出侯府的養育之恩說事,就是要壓的沈疏微無法辯駁,若是不肯給這個名額沈疏微就是不孝。
光是這一點沈疏微就可以被在場的女眷罵死。
“大哥疼愛?”沈疏微似聽到笑話一般輕笑出聲,“我斷絕關系離府那日楚公子可是巴不得我趕緊離開,歸家這么多日也不見得有誰上門探望。”
楚心柔臉色不變,柔柔勸道:“可這養育之恩做不得假,姐姐難道離了侯府就不認侯府這些年養大你的恩情了嗎?”
“姐姐若是這樣想,可是會被人罵忘恩負義沒良心的。”
沈疏微臉色一凜,直視著楚心柔,“是不是之后我若得了什么好處,你就要打著養育之恩這個旗號從我這里源源不斷地索要?我不給就是不知感恩?”
“說來我二哥從前也是楚姑娘的哥哥,楚姑娘口口聲聲要我體恤楚公子,那楚姑娘又為何不憐惜我的二哥呢?”
“二哥傷重在家,也不見得楚姑娘顧念兄妹之情上門探望,這會卻拿我和楚公子說事。”
沈疏微直截了當當著眾人面把遮羞布扯下來,這話無異于在罵楚心柔和她身后侯府一家像吸血螞蟥一樣趴在她身上吸血。
還順道罵楚心柔心口不一,嘴上說著兄妹情深,實際上自己哥哥重傷也不見得她去探望。
“侯府這做法未免有些過分了,這些年沈姑娘為侯府做的事也夠多了,沒道理出了侯府還要管人家要好處。”
“而且沈姑娘也說了,這是她二哥舍了性命才得來的機遇,她不去探望還反過來要人家讓出來,換我也不給。”
聽著周遭詆毀聲,嚴煙急了,口不擇言罵道:“侯府養你這么多年,你還個名額給你大哥怎么了?用的著這么小氣還詆毀心柔嗎!”
“要我說侯府這么多年就是白養你了,連個名額都舍不得還!”
楚心柔身形搖晃,慘白著臉淚盈盈道:“煙兒別說了,是我的錯。我身子不好,近來在侯府養病,并不知二哥傷重,若我知道,定會上門探望。”
“姐姐說這話可還是忌恨我回家搶了姐姐位置?若是這樣我情愿給姐姐下跪賠罪,只求姐姐不要因為我傷了和大哥的情分。”
說著,楚心柔竟真的要給沈疏微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