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乏力，歪著頭任由湯汁從嘴角滲出，心尖的苦澀比這藥更甚。

忽地瞥見帳外空中有顆極亮的星子，心頭莫名一顫。

還有四天，屆時若他還是沒能為我落淚，我便轉身離去……

藥效是夜半時發作的。

骨節里酥癢至極，我蜷在草席上，忍不住難耐地呻吟。

我用力握緊拳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兔耳機警，我隱約聽到帳外傳來蘇岐的輕笑：“這藥果真是好，神仙服下也會發情呢！”

布簾掀開時，沈俞冥高大的影子映在墻上。

我伸手去夠他衣角：“沈俞冥，求你……幫幫我。”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他擔憂的雙眸。

可他只退后半步，皮靴輕碾我指尖，冷笑一聲：“真是個下賤東西，離了男人活不了嗎？”

這話比刀還鋒利，讓我又羞又難過。

曾幾何時，他替我溫柔地描眉，說我有著世間最靈動的眸子。

他替我暖手時，曾用粗糲的手掌包住我的手，往掌心呵氣。

可如今，他卻像看臟東西般，厭惡地皺著眉看我。

蘇岐還在帳外與人說著什么，時不時傳來士兵們的調笑聲。

有人掀開簾子吹口哨，粘膩的目光赤裸裸地打量著我。

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感覺越來越燥熱，開始扒領子脫衣服。

沈俞冥喉結滾動，面色鐵青，卻仍舊不為所動。

蘇岐倚在男人肩頭，看著我的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惡毒：“俞哥哥，姐姐這般饑渴，不如讓弟兄們幫幫忙？”

“將軍，兄弟們可都三個月沒開葷了，”一個大胡子士兵擠到最前面，渾濁的眼珠黏在我蜷縮的身體上：“橫豎是個妖怪……”

沈俞冥劍眉緊蹙，神色難看。

我蜷在草席上拼命搖頭，兔耳因恐懼完全豎起，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將軍，您要是不舍得……”大胡子故意拖長聲調，幾個士兵跟著怪笑起來：“莫非是這兔妖有什么特別功夫……”

沈俞冥皮靴重重踹在案幾上，巨響嚇得所有人噤聲。

他額角跳動著暴怒的青筋，可當我哀求地望向他時，卻避開了我的目光。

“隨你們玩，”他轉身，話語冷厲到不含一絲感情：“別弄死就行，岐兒還需要她的血。”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如墜冰窟，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沈俞冥！”我顫抖著爬向他，去抓他的衣擺，卻被無情甩開，他轉身扯開帳簾。

冷風灌進來，十幾道目光如炬落在我滾燙的皮膚上，可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們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我只能聞見男人們身上的汗臭味，和噴灑在我脖頸處令人作嘔的氣息。

我感受到有好多雙手掐住我腰，力道極大，像要把我捏碎。

我咬緊下唇，試圖保持一絲理智，內心默念靈訣。

可我忘了，失血過多，靈力早就散盡了。

我絕望地抱緊自己，淚水流了滿面，卻只能任由那些畜生在我身上又舔又啃。

耳邊滿足的咂舌聲和曖昧的水聲逐漸變遠，我額角布滿汗漬，意識越發沉淪。

我想起那年沈俞冥中了毒，我用內丹替他續命。

當時我疼得蜷縮在他懷里，他心疼極了，整夜抱著我哼軍歌：“別怕，有我在。”

可此刻我身上的痛楚，全都拜他所賜。

忽然，肚中有東西猛地踢了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