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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懷疑

明誅沉默良久,“與我無關,你知道我不在意這些。”

或許以前她向往建功立業(yè),憑借女子之身躋身朝堂,但自從外祖父與母妃過世,她便發(fā)現這些都是外物,是虛名。

若是可以重來,她寧愿一輩子陪母妃呆在后宅。

天樞驚奇不已,“有人冒充你,還搶了你的男人,你居然不氣,脾氣這么好的?”

定國侯府凌非池與那個冒牌貨的風流韻事,傳遍了整個軍營,成為將士們茶余飯后的消遣之詞,他就算想不知道都難。

回來之前他還在興奮的想,要怎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明誅,沒想到那對奸夫淫婦比他還沉不住氣,先一步退親。

天樞恨其不爭:“都跑來跟你示威了,你就這么輕輕放下?”

整個皇陵山都是他們皇鱗衛(wèi)的地盤,天樞知道她打了那男人兩巴掌。

但在天樞看來,實在太便宜他了。

“不然呢,還能殺了他不成,他可是皇帝的新寵,你不是不知道父親有多避諱那位。”

皇鱗衛(wèi)作為獨立于朝廷之外的組織,本就被皇帝忌憚,一舉一動都要小心再小心。

“那也不能白被人欺負了。”

“我是那種任人欺辱的人嗎?”

明誅將酒葫蘆放回腰間,上前用力的拍了拍天樞的肩膀。

“放心,我心里有數。”

明誅的力氣極大,天樞險些被她這幾下給拍沒了,身后的傷再次傳來刺痛。

瞪了眼一臉無辜的明誅,他挪了挪身下的花梨木椅子,離她遠了些。

“指揮使雖忌諱頗多,但你好歹是他的女兒,總不能你被欺負了也不讓還擊吧?”

明誅沒吭聲,沉默的望著窗外的臘梅樹。

過了片刻才道:“總之我自有打算,何況便是我不出手,他們也會上趕著自討苦吃。”

八門將軍哪是那么容易冒充的。

若是人人都能做戰(zhàn)八門,皇上當初就不會派了好幾撥人,大江南北的尋找她的蹤跡。

先不提戰(zhàn)八門的武功,單是陣法一道,就是趙崢嶸抓破頭也達不到的程度。

非是她自吹自擂,方才在山下她并未同凌非池說謊,她的陣法,確實是祖上傳下來的。

是她這一脈的老祖宗,一代代鉆研,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經過一次次修改傳承下來。

而她,自小對于陣法一道頗有天分,將老祖宗的傳承融會貫通,研究出多種奇陣,其中又以“八門鎖仙陣”為首。

八門鎖仙陣,小可用于互毆,大可誅殺千軍萬馬,最擅以少勝多。

陣法多以奇、詭致勝,八門鎖仙陣卻大開大合,猶如一只嗜血的吞天巨獸,只要逮住機會,定會咬下敵人一塊血肉!

更難得的是陣中有陣,變化多詭,時常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乃是戰(zhàn)八門成名陣法。

戰(zhàn)八門這個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這陣法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學會的,世間除了她,也就只有她的外祖父——戰(zhàn)老國公能使出其中六七成的威力。

只能說趙崢嶸身后的人太天真了些。

胸口傳來熟悉的刺痛,明誅微微蹙眉,再次拎起暖玉葫蘆喝了口里面的酒。

天樞與她相處了十二年,又怎會看不出她的不對。

他一臉擔憂,好看的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舊傷又犯了?也不知開陽尋沒尋到那位據說醫(yī)術天下第一的老醫(yī)仙,你這傷不能再拖了。”

一年前她從戰(zhàn)場上下來,在胸口中箭的情況下,耗盡內力靠著兩條腿疾馳三天三夜,趕回來為母親出殯。

她回來的時候,整個前襟都被血浸透了,胸口和裙擺上還有大片干涸的不知是誰的血跡,發(fā)絲黏在濕乎乎的額頭上,面上濕濡一片,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

那是天樞認識她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她這般狼狽。

她那次傷到了心脈,全憑深厚的內力撐著,才不至于當場暈倒在母親的靈堂前。

本來像這樣的傷勢,合該安然靜養(yǎng)上一年半載,可命運總是逮著同一人捉弄。

明誅母親剛下葬,皇鱗衛(wèi)就收到老國公戰(zhàn)死的消息。

老國公對于明誅來說,不僅是她的外祖父,還是力排眾議,頂著眾人的反對將她帶入軍中,一路扶持她成為戰(zhàn)八門的伯樂。

是他將明誅從王府后宅拉到人前,送給她坦蕩前程。

讓她能夠同男子一樣沖鋒陷陣,在戰(zhàn)場上揮斥方遒。

相比于她那個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明誅與老國公的關系更加親厚。

是明誅除母親外最在乎的長輩。

可這兩個她最在乎的人,在幾日內相繼傳來死訊。

天樞只記得老國公死訊傳來的那日,因為母親葬禮忙碌,只簡單包扎過傷口的明誅,冒著大雨瘋了一樣沖出門去,跨馬便朝城門而去。

等再見到她,已是一月后,她整個人都已經瘦脫了相,性情大變,每日頂著一張仿佛明日就要遁入空門,無欲無求的臉,好似世間已經沒有了她在乎的東西。

又像有人在她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胸上潑了一盆冷水,再也燃燒不起希望。

她的傷口已結痂,卻因耽擱太久留下舊患。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天樞嘆氣。

“我知你不在乎戰(zhàn)八門的身份,可那是老國公留給你的,不該被有心人拿去,當做爭權奪利的籌碼。”

明誅抿唇不語,半晌后幽幽問道:“所以你去了趟西北,查出了什么?”

天樞似是松了口氣,趕忙道:“我跟著凱旋隊伍回京,想查探那位假的戰(zhàn)八門身份,看她究竟是朝中哪一派勢力,得知她是永樂侯庶女,姓趙名崢嶸。”

這件事明誅已然知曉,并不驚訝。

天樞擰眉接著道:“八門將軍是戰(zhàn)八門這事,是在回京路上被人‘不小心’揭穿的,但這不是重點。”

“你可知我在她隨身護衛(wèi)的人里看到了誰?”

明誅視線看向他,就聽他沉聲道:“我見到了你外祖父身邊副將,陳自榮!”

“陳叔?他不是在西北暫管外祖父旗下駐軍嗎,怎會回京?”

陳副將是孤兒,五歲時在西北邊城的街邊乞討,險些被北蠻人當做兩腳羊擄走。

是外祖父救下他,將他養(yǎng)在身邊,視如己出。

待他及冠后,便將他收入軍中成為副將。

兩人感情深厚,私下里如父子般相處,明誅見了他也要喚一聲陳叔。

“我觀趙崢嶸身邊的人對他十分恭敬,就扮做士兵近前,打聽他出現在那里的因由,誰知卻被他發(fā)現帶人追擊,逃跑時被他的鐵甲勾撓了一下。”

天樞十分不理解,一個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用這種武器,像個女人一樣撓人究竟是什么心態(tài)。

明誅對于陳自榮能發(fā)現并傷到他并不意外。

陳自榮為將多年,警惕心不是一般的高,他的武功可是外祖父手把手教的。

便是放在整個東陵境內,雖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卻也是中上之流。

而天樞的武功也不差,只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在那么多人的圍攻下能逃出來就算不錯了。

可他為何回京?

身為外祖父的副將,外祖父戰(zhàn)死,他作為副將理應暫時接管駐軍一應事務。

而不是在軍心不穩(wěn)之際離開。

難道是軍中出了事?

明誅沉吟著搖了搖頭,若是軍中出事,皇鱗衛(wèi)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趙崢嶸那句“多虧陳副將帶我尋醫(yī)”。

這個陳副將,難道就是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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