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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是我偏愛的人間煙火

(時光的流速似乎總在變幻,轉眼重逢之日已至。最難捱的當屬那趟奔赴的列車,十幾小時蜷在嘈雜車廂里,瞥見手機里你獨自在酒店醉倒,恨不能穿透屏幕將你攬入懷中。

風塵仆仆抵達酒店,把軟成春泥的你從酒氣中打撈出來,換過房間便開啟新章。我的行程素來七分篤定三分留白,雖偶有翻車,反倒釀出別樣趣味。此番你也共同編織行程,往后每段旅途都該是我們共譜的協奏曲。

從老城根書店逛到鸚鵡之家,穿過新奇好玩的市集,又并肩環游古城墻。蹬車繞行整圈對剛下火車的我是種挑戰,不過與你同行的歡愉融化了所有疲憊。

翌日探訪乾陵,千年帝陵的肅穆令人頓悟:較之歷史長河的浩瀚與生命的厚重,平日的焦慮不過少年為賦新詞強說愁。傍晚替你圓了武漢小龍蝦的念想,驟雨狂風中挽手前行,來到一片荒草地,恍若《傲慢與偏見》里達西走來的經典場景。

鐘樓喧鬧失了韻味,草草打卡我們便扎進碑林博物館。那些鐫刻千年文脈的石碑比大雁塔更令我心動,你倒是對醬蟹心心念念(我表面嫌惡,見你大快朵頤時心底卻綻開煙花,但出于健康角度,還是最不希望幺兒生病,難免有對生食的擔憂。

青龍寺靈氣氤氳,恰逢“小合川”落英漫舞,我們在花瓣紛飛的世界里漫步。河岸徐行間嘗了延安火鍋,再來一場音樂會,散場時夜風侵骨,直想把你裹進大衣,躲進靜謐小館啜一鍋暖魚湯,這一天甚是難忘。

三天轉瞬即逝,浸在離愁的氛圍里,我恨不能和你一同上學。又轉念自省: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貪求才是苦源。回程列車顛簸如噩夢,翻看你傳來的照片時又覺值得。歸家后癱軟躺上床,往日的記憶在腦海流轉,滿身疲憊竟又如雪融于春溪般悄然消釋。)

我喜歡逛老街,西倉集市真是絕佳地點,西安的市井煙火氣從這里升起。清香的洋槐花,蜜甜的椰棗,撲騰的鸚鵡、文鳥,聒噪的蟈蟈,散賣的中藥,鋪陳的毛筆,擺在陽光下的古書、老舊物件……最重要的,是一手拿著尼康相機,一手牽著我的你,夕陽的橙黃色的光灑在你的側顏上,你的臉泛起一層好看的光暈,宿命般地神圣,My Lord,My man。我們邊逛邊聊,那些從未見過的小玩意,賦予了生活的樂趣,要跟你多多逛逛市場。汪曾祺說:“到了一個新地方,有人愛逛百貨公司,有人愛逛書店,我寧可去逛逛菜市。看看生雞活鴨、新鮮水靈的瓜菜、彤紅的辣椒,熱熱鬧鬧,挨挨擠,讓人感到一種生之樂趣。”那日,我好像體會到了,生活,原來是個動詞。

我總是有個執念:我未來的另一半,一定要是陪我騎完西安城墻的人。逛完老街,我們開騎。起初,我很忐忑,因為天色已晚,城墻上人也比較多,我們玩了一整天,體力消耗也比較大,能騎完嗎?你是我命定的那個人嗎?沒想到,我們騎騎停停,互相打氣,竟然真的騎完了。邊騎我邊唱歌給你聽,從《老派約會之必要》,到《有生之年》,再到《續寫》,你在旁邊靜靜跟著我,有時輕輕附和,你會夸贊我,唱得很好聽。在城墻上,遇見了一棵古老的銀杏樹,好像在吸收著月光,泛起微微的金黃,我與你的某種命運的聯系,好像又加深了。

世人大多眼孔淺顯,只知皮相,不識骨相。尊重理解信任包容成長,這是我的愛情信條。小酒酒,我喜歡你的皮囊,但我更愛的是你皮膚之下的熾熱的靈魂,我識得你的骨相,他與我每一寸關節都契合。你與我攜手走進青龍寺,漫步過命定的那一條小徑,走向屬于我們的一生一世。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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