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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字證言

轎外,蘇若瑤的丫鬟正要再次囂張地走上前來,嘴角掛著那副讓人倒胃口的嘲諷笑容,準備掀開轎簾,給這“克夫丑女”一個下馬威。

“周府的花轎,果然與眾不同,連走錯路都有人關注。”蘇挽棠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枚石子,精準地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

說完,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將目光投向轎外,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好戲開場。

丫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卡在那里,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顯然被蘇挽棠這句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玄機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轎子外的喧囂聲也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突然靜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事。

“哼,裝神弄鬼!”

周明遠那張涂滿油彩的臉,出現在轎簾外,語氣輕蔑至極。

他一把扯開轎簾,動作粗魯得像是對待一件垃圾,仿佛多看蘇挽棠一眼,都會臟了他的眼睛。

蘇挽棠早有準備,就在轎簾被扯開的一瞬間,她眼疾手快地將一塊雪白的絲帕,狠狠地按在了腳下的青磚地面上。

“嘶……”

空氣中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響,仿佛是水滴落入干涸的土地,又像是沉寂已久的秘密,終于破土而出。

原本平平無奇的青磚地面上,在絲帕的遮蓋下,漸漸浮現出一行觸目驚心的血字——“丙申年冬,王氏偽造蘇若瑤生辰”。

鮮紅的血跡,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那段被掩蓋的真相。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驚呼聲、質疑聲,如同漲潮的海水般,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將整個周府都淹沒。

“血……血字?這……這是怎么回事?”

“天吶!難道這蘇大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王氏也太狠毒了吧?竟然連自己女兒的生辰都要偽造!”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奴才……奴才見過!那日侯府的花轎,確是走的南街!老漢我賣了一輩子的糖葫蘆,絕對不會記錯!”

說話的,正是那個在城南舊賭坊附近,賣糖葫蘆的老漢。

他佝僂著身子,手里還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臉上卻寫滿了堅定。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蘇挽棠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揭穿她的陰謀。

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尖聲叫道:“蘇挽棠,你瘋了!你這個克夫的賤人,當年克死了兩任夫君,如今又要污蔑你的生母,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克夫?”蘇挽棠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克不克夫,恐怕還輪不到你這個心腸歹毒的繼母來評判!至于污蔑……我蘇挽棠向來只說實話,不像某些人,滿嘴謊言,蛇蝎心腸!”

說著,她突然伸手指著正廳一根不起眼的柱子陰影處,聲音冰冷地說道:“阿福,你門房的炊餅,可還熱乎?”

被點到名字的阿福,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煞白,如同見鬼一般。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奴……奴才……奴才不知大小姐在說什么……”

“不知?呵呵,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蘇挽棠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她眼神示意身邊的丫鬟上前,從阿福懷中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著的炊餅。

阿福想要阻止,卻被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丫鬟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一股熱氣頓時撲面而來,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炊餅香味。

“這……這不就是個普通的炊餅嗎?”

“是啊,有什么特別的?”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之際,蘇挽棠卻突然開口說道:“掰開它!”

丫鬟依言將炊餅掰成兩半,只見在炊餅的夾層中,竟然藏著一把小巧玲瓏的鑰匙。

“這……這是什么?”

“好像是把鑰匙?”

“這鑰匙看起來很精致,不知道是用來開什么的?”

蘇挽棠冷笑著看向臉色蒼白的蘇若瑤,一字一句地說道:“三日前,蘇若瑤命你取回‘重要文書’,可曾見過這把鑰匙?”

蘇若瑤聞言,頓時慌了神,她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辯解。

她拼命地搖頭,想要掙脫這無形的束縛,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就在這時,蘇若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扯斷了自己發間的一根流蘇。

“嘶啦——”

一聲輕響,那根精致的流蘇被她硬生生地扯斷,露出了半截褪色的紅繩。

蘇挽棠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撥開了自己鬢角的一縷碎發,露出了一截同樣的,已經有些殘破的紅繩。

兩截紅繩,一新一舊,一長一短,卻在斷裂處完美地吻合在一起,仿佛原本就是一體。

周府送聘的嬤嬤,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呼出聲:“這……這紅繩……這紅繩是侯府三年前的及笄賀禮!”

人群瞬間沸騰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

蘇若瑤費盡心機想要掩蓋的真相,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地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她機關算盡,卻終究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蘇若瑤喃喃自語,如同一個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而絕望。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蘇挽棠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冰冷而無情,“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瞞天過海嗎?你以為你可以永遠地把我踩在腳下嗎?蘇若瑤,你錯了!大錯特錯!”

她冷笑一聲,突然伸手,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裙擺……

蘇挽棠這一手,直接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干沉默了。

不是,這大小姐玩的也太野了吧?

說好的大家閨秀呢?

這簡直就是行走的證據鏈,一環扣一環,環環致命啊!

只見她裙擺飛揚間,露出了白皙的腳踝,而在那如玉的肌膚上,赫然印著一道詭異的暗紋。

那紋路蜿蜒曲折,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又像是大地上縱橫交錯的河流,讓人看了,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么?”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聲音都劈叉了。

“我去,這紋身夠社會啊!”人群中,一個穿著時髦的公子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當然,在這個時代,這叫做“驚世駭俗”。

蘇挽棠面色平靜,仿佛這腳踝上的暗紋,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藝術品。

“三年前,我被囚禁在蘇氏族祠,那地方陰暗潮濕,常年不見陽光。這紋路,是祠堂青磚上滲出的水漬,日積月累,印在了我的皮膚上,怎么,各位覺得這也能作假?”

說完,她又指向周府大門外,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對了,忘了告訴大家,我還請了位證人。城南茶攤的王掌柜,想必大家都認識吧?他可以作證,這紋路與三年前,周世子在舊賭坊欠下的巨額賭債上,不小心留下的墨漬,完全同源!”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圍觀群眾徹底炸鍋了,這瓜一個比一個勁爆,簡直讓人應接不暇。

“我說周世子怎么突然轉性了,原來是早有預謀啊!”

周明遠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萬萬沒想到,蘇挽棠竟然連這種細節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臺上任人嘲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再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什么風度,一把拽住蘇挽棠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你……你別說了!這一切都是誤會!”

然而,他這一拽,卻像是觸發了什么機關似的。

只見蘇挽棠寬大的袖口中,突然滾落一枚小小的玉佩碎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這碎片不大,只有指甲蓋大小,但上面的紋路卻清晰可見,正是某種精致的花紋。

蘇挽棠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一絲嘲諷。

“世子如此激動,莫非是心虛了?既然世子想要驗明正身,還我清白,那不如先查查這位蘇若瑤的貼身丫鬟的鞋底?或許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發現呢。”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看向蘇若瑤身邊的丫鬟,那丫鬟被這么多人盯著,頓時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比周明遠還要難看。

蘇若瑤更是如墜冰窟她機關算盡,卻終究逃不過蘇挽棠的算計。

“你……你胡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蘇若瑤聲嘶力竭地辯解著,但她的聲音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那么虛弱無助。

蘇挽棠沒有理會她的辯解,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手,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地將那丫鬟按倒在地,開始檢查她的鞋底。

“你們……你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丫鬟拼命掙扎著,但卻無濟于事。

很快,護衛便從丫鬟的鞋底,摳出了一塊小小的玉佩碎片,與蘇挽棠袖中掉落的那塊,完美契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真相大白了。

蘇挽棠看著面如死灰的蘇若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更鼓聲。

“咚!咚!咚!”

三聲悶響,仿佛敲擊在眾人的心頭,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

夜幕緩緩降臨,周府門前,亮起了一盞盞燈籠,將周圍照得通明。

周明遠手持一盞燭火,緩緩地逼近蘇挽棠,臉上帶著一種瘋狂的表情,語氣陰森地說道:

“你當真以為,憑著這些所謂的血書和證據,就能扳倒鎮北侯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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