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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火燼證盟

晨曦像一把利劍,劈開了籠罩在蘇府上空的陰霾。

然而,這光明并未帶來溫暖,反而映照出更加刺眼的一幕——院墻外,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王氏那丫鬟手中的火把,如同引燃罪惡的導火索,將東廂房無情吞噬。

“王氏,你這是要燒了蘇家嗎!”蘇挽棠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陳叔,這個沉默寡言的護院,此刻卻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反手抽出佩刀,寒光閃爍,一刀劈開了擋在眼前的佛堂木門。

“咣當”一聲巨響,仿佛劈開了蘇府多年來的沉寂和壓抑。

“契書上的鎮北將軍印鑒,可比這把刀更重?”陳叔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釘子,狠狠地釘在王氏的心上。

他手腕一抖,刀鋒精準地挑開丫鬟手中的火把,那火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墜落在王氏的腳邊,火星四濺,燙得她驚呼一聲,連連后退。

“啊!我的裙子!”王氏驚恐地尖叫著,手忙腳亂地撲打著身上的火星。

就在這時,阿菊,這個平時默默無聞的廚娘,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和果決。

她抄起一口沉重的銅鍋,盛滿了冰冷的井水,毫不猶豫地潑向肆虐的火舌。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瞬間澆滅了一大片火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王氏夫人,您這玩火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樣。”阿菊冷笑著,將空空的銅鍋往地上一扔,發出“咣當”一聲悶響,震得人耳膜發疼。

緊接著,阿菊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沾滿了藥渣的帕子,狠狠地塞進王氏的懷中。

“您說這朱砂是蘇若瑤的胭脂?那為何混著《鹽鐵策》的批注墨跡?”阿菊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戳王氏的痛處。

“你……你胡說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王氏臉色蒼白,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眼神卻慌亂地飄向一旁的春桃。

春桃,這個平時看起來溫順可人的丫鬟,此刻卻像一尊石像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滲出了點點血跡,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她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然而,更大的危機還在后面。

小桃,蘇挽棠的貼身丫鬟,突然發難,一把扯開了王氏的衣襟。

“你……你干什么!放肆!”王氏驚恐地尖叫著,拼命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衣襟,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王氏的后背上,赫然顯現出一片猙獰的刺青。

那是一道道鞭痕,早已被歲月的流逝和契血的浸染變得模糊不清,卻依然清晰可見,觸目驚心。

“這……這是……”圍觀的仆役們發出一陣驚呼,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桃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憤,也帶著一絲解脫。

“老夫人說過,蘇家養的人,脊梁骨要挺直!王氏,你私刻老夫人印章,陷害大小姐,這些鞭痕,就是你罪證!”

三年前,王氏為了篡奪蘇家的家產,偷偷私刻了老夫人的印章,被陳叔發現后,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王氏將此事壓了下來,并對外宣稱自己是“不小心摔傷”。

如今,真相終于大白于天下。

“我……我沒有!你們……你們這是污蔑!”王氏聲嘶力竭地辯解著,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蘇挽棠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

她緩緩地抬起腳,踩在滿地的契書殘頁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內宅正門。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堅定,那么有力,仿佛要將這地面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而隨著她的腳步移動,地面上竟然隱隱顯現出“護嫡”二字,仿佛在宣告著蘇挽棠才是蘇家真正的主人。

陳叔和阿菊一左一右,緊緊地跟在蘇挽棠的身后,如同兩尊守護神一般,守護著她的安全。

二十余名仆役,手持燭臺,圍成一道堅實的人墻,將王氏和那些想要阻攔她的人,牢牢地擋在外面。

“請王氏夫人去佛堂聽契書全文。”蘇挽棠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正在宣判著王氏的命運。

王氏看著眼前這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的屏障,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蘇府的控制。

“不……我不去!我死也不會去的!”王氏聲嘶力竭地尖叫著,拼命地掙扎著,想要逃離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就在這時,蘇挽棠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目光冰冷地看著王氏。

“王氏夫人,你確定不去嗎?”蘇挽棠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仿佛一只貓在戲耍著一只老鼠。

王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的她知道,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突然,王氏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撲向地面,一把抓起一張契書殘頁,瘋狂地撕扯起來。

“我撕了你!我撕了你!我撕了你們這些妖言惑眾的東西!”王氏狀若瘋狂地尖叫著,將手中的契書殘頁撕成了碎片,漫天飛舞。

然而,就在這時,蘇挽棠卻突然抬起手,從袖中滑落出半張殘頁……

王氏的瘋狂撕扯,像一只困獸最后的掙扎,漫天飛舞的紙片,昭示著她最后的體面也蕩然無存。

然而,蘇挽棠袖口滑落的那半張殘頁,卻如同一柄利劍,瞬間刺穿了王氏所有的偽裝。

橘色的火光貪婪地舔舐著殘頁的邊緣,也將那四個字映照得格外清晰——蕭承煜親署!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那半張殘頁上。

鎮北將軍府三公子蕭承煜,那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閻王”,誰敢輕易招惹?

更何況,這“親署”二字,分量可就重了去了!

“鎮北將軍府……”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顫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小桃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里帶著委屈,也帶著一絲解脫:“大小姐,苦盡甘來了!將軍府的人,今晨就守在角門了!”

這句話,無疑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轟”的一聲,炸得眾人七葷八素。

將軍府的人早就來了?

而且還守在角門?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難道蘇挽棠早就和將軍府搭上線了?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絕望。

她機關算盡,卻沒想到,蘇挽棠竟然暗度陳倉,給她來了這么一出釜底抽薪!

蘇挽棠并沒有理會王氏的絕望,她眼神平靜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仆役,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有震驚,有疑惑,有畏懼,也有……期待。

她緩緩地走到祠堂門前,撿起一張還算完整的契書殘頁,用一枚精致的銀針,將它牢牢地釘在了門楣之上。

“啪!”

一聲輕響,卻如同驚雷一般,震懾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神。

這一下,不僅僅是釘住了一張契書,更是釘住了蘇挽棠重掌蘇府的決心和魄力!

當蘇挽棠轉身準備離開時,從內室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夾雜著王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咒罵。

不用想也知道,那老巫婆又在里面砸東西了。

呵,由她去吧,蹦跶不了幾天了。

蘇挽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對身邊的陳叔說道:“陳叔,你的傷……要緊嗎?”

陳叔愣了一下,隨即挺直了腰板,語氣堅定地說道:“大小姐放心,老奴這條命都是蘇家給的,區區舊傷,不算什么!”

蘇挽棠的目光落在陳叔的肋骨處,那里有一道早已愈合的傷疤,那是當年陳叔為了保護她,硬生生挨了一刀留下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道傷疤依然清晰可見,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陳叔,明日,請所有仆役來佛堂驗契。”蘇挽棠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要他們當面說清,這些年,受恩蘇家的事。”

說罷,她便不再停留,徑直走出了院子,只留下陳叔站在原地,眼神復雜地看著她的背影。

陳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緩緩地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他知道,明天,將會是蘇府徹底變天的一天。

而此時,蘇挽棠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眼神深邃而平靜。

這玉鐲是蕭承煜送給她的,說是護身符,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承諾呢?

晨曦微露,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陳叔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

他站在佛堂門口,身后,是整齊列隊,手持燭臺的三十余名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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