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虛偽
- 龍族:都精神病了還要我屠龍
- 良潮偉
- 2232字
- 2025-07-03 22:27:48
“去麗晶酒店,注意,不是麗晶大賓館。”
“麗晶酒店對吧,好嘞。”
酒德麻衣嫻熟地按下打表器,啟動車子匯入車流,不緊不慢地往麗晶酒店開。
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刻意地撩了一下腦后的馬尾,洗發(fā)水的香味混合著圣羅蘭黑鴉片的香水氣味侵襲向副駕駛。
像是個真正的比較健談的司機(jī),酒德麻衣邊開車邊詢問:“帥哥,看你們郎才女貌蠻登對的,你們是情侶吧?”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酒德麻衣故作驚訝:“普通朋友一起去酒店?”
“只是結(jié)伴一起去酒店拿個東西。”
“哦哦,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呢,看你們兩個年齡相近又男俊女靚的……”
酒德麻衣自然而然地和副駕駛的高夔攀談,從高夔與陳墨瞳的關(guān)系順理成章聊到高夔個人,學(xué)業(yè)、愛好、情感經(jīng)歷……
三言兩句,就把高夔比較表面的那些信息、履歷扒了個干干凈凈。
其實(shí)那些信息酒德麻衣都知道,不僅如此,酒德麻衣還知道很多連高夔本人都不清楚的信息:再臨之子、榮耀君王、七角七眼羔羊、救世主、滅世主……
但這些信息,從高夔本人那里打聽到更具意義:這意味著兩人產(chǎn)生了接觸,彼此之間有了聯(lián)系。
對于部分預(yù)備新娘的人選,酒德麻衣一直以來都有很大的意見,憑什么呀,憑什么是她們不是我,我也不比她們差吧?
但是沒關(guān)系。
著名哲學(xué)家陳佩斯曾經(jīng)說過,你管得了我還管得了觀眾愛看誰嗎?
戲,都是自己搶出來的!
“咯咯咯咯……不會吧,真的有那么夸張嗎?”
酒德麻衣掩嘴輕笑,裝出微微驚詫的表情,眼含秋波打量身旁的高夔:“帥哥你居然沒女朋友?
國內(nèi)的學(xué)校確實(shí)管的比較嚴(yán),不過管歸管做歸做,大家私下里肯定也會背著學(xué)校搞點(diǎn)曖昧談?wù)剳賽郯桑髮W(xué)的戀愛遠(yuǎn)比社會上的戀愛純粹,高中時的戀愛又要比大學(xué)時的戀愛更單純。
你這么帥,不趁年輕多耍耍真是太可惜了……”
陳墨瞳深感無語,完全搞不懂高夔的腦回路。
跟她要么是愛搭不理半天蹦不出一句話,要么就是胡言亂語完全不帶腦子的說話,總之談話內(nèi)容里基本沒有什么有價值、有營養(yǎng)的信息。
跟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就無話不談無話不說,三言兩語就把個人信息透了個底朝天。
你到底是怎么一個思維模式?
“大姐你這么說,年輕時肯定談過很多次戀愛吧。”
陳墨瞳軀干前傾,傷勢插入酒德麻衣與高夔之間的話題,熱情地與酒德麻衣攀談:“大姐你這么嫵媚,肯定是有很多次戀愛經(jīng)驗了,不像我們還很年輕什么都不懂。
能不能教我們幾招戀愛中常用的技巧?”
大姐你妹!
年輕你妹!
嫵媚你妹!
情感豐富你妹!
陳墨瞳狂攻酒德麻衣軟肋。
“以貌取人可不好,其實(shí)大姐姐我完全沒談過戀愛哦,上學(xué)的時候倒是有很多人追過我,不過那個時候忙著學(xué)業(yè)一直沒機(jī)會談戀愛。”
“不會吧。”
陳墨瞳驚呼:“上學(xué)的時候忙學(xué)業(yè),怎么現(xiàn)在開出租車了?我沒有歧視出租車司機(j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我媽媽是出租車司機(jī),我今年大學(xué)剛畢業(yè)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幫媽媽分擔(dān)一點(diǎn)壓力……”酒德麻衣給自己安排戲份與人設(shè)。
原本是酒德麻衣與高夔聊,陳墨瞳插話之后,就變成了酒德麻衣與陳墨瞳聊。
高夔樂得清閑,坐在副駕駛看兩個女人打機(jī)鋒,雖然完全聽不懂兩個女人的話外之音,但能意識到兩個女人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哇吔,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精彩,一鼓作氣把她給打倒!
在高夔眼中,酒德麻衣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出租車司機(jī),而是在埃及街頭“Wryyy”怪叫著,一臉dio樣背后站著【世界】,說“哦嚯嚯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向我走來了嗎”的迪奧布蘭多。
陳墨瞳自然是滿臉寫著無敵,背靠白金之星走向迪奧,說“不靠近你怎么把你痛扁一頓呢”的承太郎。
仿佛下一秒兩人就要木大木大歐拉歐拉地對拳。
可惜的是,一直到麗晶酒店外,倆人都沒有打起來。
后知后覺的酒德麻衣深感后悔,大意了,多難得的一個和再臨之子接觸的機(jī)會啊,結(jié)果后半程全顧著和陳家大小姐拌嘴了。
亡羊補(bǔ)牢,為時不晚。
酒德麻衣纖腰彎折軀干探出車窗外,遞給高夔一張紙條,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帥哥,和你們聊的還蠻開心的。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以后想坐車隨時聯(lián)系我。當(dāng)然,不想坐車只是單純想和姐姐我聊天也沒問題哦~”
高夔瞅了眼紙條,除去電話號碼外,上面還寫了QQ、Facebook、Line等不同社交軟件的號碼。
“很全面。”高夔豎起大拇指。
“全面意味著無微不至的體貼,不管怎么說,姐姐我也不是還在上學(xué)的幼稚小女生了。”
酒德麻衣努力給自己建立一個貼心大姐姐的人設(shè),與陳墨瞳等候選新娘做好差異化,拋一個臨別飛吻。
“拜拜~”
輕輕的她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半片云彩。
“這個女人太詭異了,她肯定不是個出租車司機(jī),接近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陳墨瞳憤憤不平。
“我知道。”高夔面無表情。
“你知道還上他的車,還跟她聊這么多?”陳墨瞳睜大雙眸,完全搞不懂高夔的腦回路。
“你看過《越光寶盒》嗎?”
“大話西游的下半部?我看過很多遍。”
不是那部《月光寶盒》……算了,那大抵又是一部只存在于自己臆想中的電影。
“我敢肯定,她是那種騙完感情又騙錢的女人。”
高夔念出一句《越光寶盒》里的臺詞,頓了頓,又說“可她假得很真。”
酒德麻衣透露出的古怪瞎眼可見,高夔自然看得出來,什么出租車司機(jī)都是瞎話,這個女人接觸他大概率沒有惡意,但肯定是別有目的。
可那又怎樣?
《惡魔辭典》中說,壞人是人類進(jìn)化的必要要素。這句話的含義是,由人類構(gòu)成的文明與社會必然存在虛偽性。
酒德麻衣的“虛偽”與陳墨瞳的“虛偽”截然不同。
前者的“虛偽”仍在世界之內(nèi),高夔能清楚地知道她在撒謊,她的虛假也是文明、社會、真實(shí)的一部分,正如混沌也是一種秩序。
陳墨瞳的假完全游離在世界之外,虛幻到高夔完全判斷不出她是否在撒謊,她是完全獨(dú)立于真實(shí)、秩序之外,不可捉摸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