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的！”

“我知道了！”

沒過一會，呂劍就察覺到那股窺視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消失。

而恰在此時，正在耳麥中與人通話的王建國也聽到了兄弟們已經將成功神秘人成功驅趕的消息。

下一刻，汽車就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一般，不著痕跡的駛入了一條毫不起眼的小路之中。

駛入小路后，王建國對坐在后排的呂劍說道。

“兄弟們找見那個人了?！?

“按你的意思，只是驅趕他離開，沒有主動對他出手。”

“不過那人的警惕心和身手是真不一般?！?

“兄弟們剛摸過去就被發現了。”

“小猴子還想追一下，卻眨眼就失去了對方的蹤影?！?

聽到王建國的話，呂劍嗯了一下再沒有再多說話。

他早有預料和他一起從那個地方出來的【異類】不會就這么甘心放那個神秘人離開。

雖然自己叮囑不要主動攻擊，但他們肯定還會在不違背自己命令的情況下有其他嘗試。

這倒不是說他們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

而是因為大家都是年輕人，既有傲氣也有好奇心。

傲氣讓他們不單單只滿足于驅趕神秘人離開，還想要試試神秘人的本事。

好奇心讓他們迫切想知道呂劍僅僅才出來兩天，到底是惹上什么麻煩才會遭到跟蹤窺探。

而這些呂劍心里都門清，所以剛才也會有那些叮囑，而不是強行干預。

不然反而會激起他們的逆反心理。

果不其然，以他們如今的實力，也只能對那神秘人進行驅趕，而無法抓到他。

畢竟那可是連馮寶寶也追丟的神秘人。

他們能抓到就怪了。

而就在王建國載著呂劍行駛在黑夜中的小路上時，遠在東方老宅大門前的東方瀾也終于平復了心情和老者一同跨過了那高高的門檻，來到了幽深的大院之中。

大院幽靜，古樸的青石板鋪成平整的道路。

兩人一路向里，中間幾乎不見什么人煙，只有時不時的幾個石雕人像矗立在亭臺樓閣之間默默目送著兩人。

整個東古宅就如同一座建立在地上的巨大古墓。

而她此時所走過的青石板路就是古墓的墓道。

而那隨即矗立在路邊的石雕人像就如同古墓中沉默不語的鎮墓石獸默默注視著踏入墳墓深處的自己。

東方瀾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思緒仿佛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那個時候她習以為常的場景在此時看來卻是如此的陰沉壓抑。

走在這青石板路上，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僥幸逃出墳墓，卻又在命運的引導下不得不回來的幽魂。

不知道踏過多少塊青石板，也不知道進過多少具石雕。

東方瀾終于來到了一處高大的木質閣樓前。

閣樓分兩層。

上下各有一塊牌匾。

二層的牌匾被一張看不出年代的黑布掩蓋著。

自東方瀾記事起，她就不曾見過黑布揭開。

也不知道黑布下的牌匾上到底刻著什么。

而閣樓二層更是東方家的禁忌所在，非家主不得入內。

而閣樓一層的牌匾上既沒有花紋，沒有裝飾，甚至就連一個字都沒有。

但東方瀾卻知道這一閣樓一層是什么。

那是東方一族的祠堂。

供奉著東方一族世世代代亡故的族人。

走到祠堂門前，鐘姓老者止步于門外。

東方瀾獨自一人推門進去。

門一推開，濃烈的香火味道就沖入了東方瀾的鼻子。

她抬頭看去，正對大門的位置放置著一座層層疊疊的供桌。

供桌上一層一層的擺放著一個個木質靈牌。

靈牌前各自安放著一盞長明油燈，飄蕩著如豆般的燈火。

仔細看去，那一個個靈牌上只有名而無姓。

其中最高的那個，甚至直接是一片空白。

掃過這些靈牌后，東方瀾在供桌前的蒲團上跪下，鄭重的扣頭、行禮、點香。

然后拿起一桿特制的長桿，一盞一盞的替所有的長明油燈都加滿了油。

這是東方家的規矩。

只要是家族成員，無論男女老幼。

凡是逢年過節，都要依次往油燈中填油。

而外出或者回家的人更是要獨自一人為所有的油燈都添滿油。

走的時候添，是在祈求各位仙去的先祖庇佑東方家的血脈，不讓他在外受到傷害。

回的時候添，是在告訴各位先祖，東方家的孩子回來了，你們不用再擔心了。

而這一套流程，東方瀾此前已經做過了無數次。

但唯有離家四五年，歷經困難和危險后回來的這一次讓她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以前覺得只是例行公事的儀式在此刻的她感受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只是在添到最后時，她看到了一個像是新擺上去不久的靈牌。

上面簡簡單單寫著一個簡單的【空】字。

“哐當”

看到這個字，東方瀾手中的長桿滑落，一股巨大的悲傷自心底涌出。

空谷幽蘭。

這是她們兄妹四人各自的名字。

她是四人中最小的取名為蘭。

只是離家之后為了表明與過去的割舍改蘭為瀾。

大哥是四人中的老大，取空字為名。

她沒有想到，只是離家四五年，那個說著要帶她去摸世界上最大的魚的大哥的名字竟然出現在了靈牌之上。

而她在外面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雖然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畢竟她從小就曾經看過一個個叔叔伯伯的名字出現在這里。

當時的她太小還不懂。

等懂事以后才明白，凡是名字出現在靈牌上的人，都是已經死了的人。

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才起了脫離家族的念頭。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大哥的名字會這么早就出現在這上面。

顫抖著添完最后一盞油燈，東方瀾退出祠堂，將那點點的燈火和濃烈的香火味一同重新關回祠堂。

她剛一回頭就看見了依舊等待在祠堂外的老者。

而在老者的身旁，正站著一對和東方瀾長得極像的中年男女。

女人看著東方瀾，眼睛里淚花閃爍，聲音里帶著喜極而泣的哭腔。

“小蘭，你終于肯回來看媽媽了！”

而男人看向東方瀾的眼神就復雜了許多。

他的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欣喜，但更多的卻是釋然。

看著和記憶中截然不同的東方瀾道。

“你不該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