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入煉氣三層之后,方衍能夠明顯的感知到自身的靈力相較于之前有了極大的提升。
可想要再進一步,達到煉氣四層的境界,卻不是當下可以展望的。
畢竟煉氣四層已經屬于煉氣中期的實力。
煉氣初期與煉氣中期雖然俱是屬于煉氣期的境界。
可哪怕一層之隔,卻足以阻擋一些五靈根修士進步的步伐。
雖說方衍有著人造靈根以及機械周天的存在,自此不再需要擔憂進階無望,甚至晉升速度也完全不會落后于尋常的雙靈根。
可此時面臨如此險境,根本沒有給足方衍成長的時間。
“該死的,剛剛獲得的兩種黃階中品功法也完全沒有時間修煉,甚至還有可能平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方衍身形快速的自地面上移動,面色極為難看。
“這修仙界,真是步步危險,如果能夠安全的回到青陽道宗,老子一定茍到天下無敵再出來。”
正當方衍腦海之中思緒涌動之時,一道身影突兀的自旁邊的樹干上飛撲而來。
這道身影速度快到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哪怕是方衍如今的境界,也只能模糊的看見一道黃色殘影襲來。
剎那間,方衍渾身汗毛乍立,不敢有絲毫大意,渾身靈力飛速運轉,自體表處形成一道靈力屏障。
此時的方衍空有一身同階修士三倍的靈力儲存,可根本沒有絲毫的使用靈力的手段。
因此,也只能最為粗淺的使用靈力將全身包裹,以達到護住己身的目的。
“吱!”
好在這道黃色殘影的實力并不算高,并沒有沖破方衍的靈力屏障。
甚至智力也幾乎等于沒有,直直的撞在了靈力屏障之上,頓時傳來一聲凄慘的哀嚎。
方衍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并沒有解除周身的靈力屏障,只是將目光看向地面上哀嚎的那道妖獸身影。
入目所見,這只妖獸身長約莫在半米左右,通體呈黃色,看上去好似一只黃鼠狼一般。
其嘴巴處張著四根銳利的尖牙,哪怕此時一時痛到無力起身,其幽綠的雙眼之中亦然閃爍著兇狠的目光。
“這是個什么東西?”
方衍有些疑惑的打量著地面上的這只妖獸,可其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天工古書中喚出那把黝黑的鐵錘。
雖然方衍對于妖獸沒有絲毫的了解,也不知這只妖獸叫什么名字。
可既然它敢主動出手襲擊自己,那肯定不能留著它的性命。
根據此時其身上的靈力波動感知,這只妖獸的實力約莫在煉氣二層左右。
雖然對方衍造不成太大的威脅,可還是讓方衍心中有些擔憂。
畢竟在這只妖獸有所動作之前,方衍甚至絲毫沒有感知到這只妖獸的存在。
這般隱匿身形的手段,使得方衍對于這處大淵山的危險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一個煉氣二層的妖獸,竟然有著如此出神入化的隱匿身形手段。
若是其實力再高些,怕不是能夠在自己根本無從察覺的情況下取了自己性命?
方衍越是思索心中就越是膽寒。
不敢再有猶豫,趁著這只妖獸還無法動作之際,方衍手持鐵錘,直直朝著這只妖獸砸去。
“住手!”
正當方衍手中鐵錘砸下之際,一道聲音突兀的自遠處傳來。
方衍面色不變,手中鐵錘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砸在了這只妖獸的身上。
待得一陣血液飛濺之時,方衍的身形瞬間爆退,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極速前來的女子。
這名女子身著一身青衣,眉如遠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地面上已經成了妖獸餅的尸體。
一頭秀發聚攏,在腦后扎起一個馬尾,隨著女子身形移動的同時,馬尾活潑的擺動著。
方衍深深吐出一口氣,對于當前的局面頗感無奈。
這修仙界的女子都喜歡在夜晚出沒嗎?
先前才遇到個許明月,沒想到在這大淵山中還能遇到一個。
不過好在這名女子不像許明月那般神秘,至少方衍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其身上的靈力波動。
煉氣三層上下,靈力波動穩固,應該是實打實靠自身努力晉升而來的。
此時這名青衣女子好似石化了一般,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直直盯著那只黃色妖獸的尸體。
“這位...女俠?這只妖獸先前想要攻擊我,所以我不得不...”
看著青衣女子愣在原地的模樣,方衍謹慎措辭,想要解釋一番。
畢竟這是個修仙世界,有著能夠御獸的修士也不算出奇。
若是這只妖獸是這青衣女子的御獸,自己殺了她的御獸,也算是一件意外。
如果能夠解釋開來,那則是最好的事情。
“你殺了它?!”
青衣女子卻是突然出聲打斷了方衍的話語,扭頭目光直直看向方衍,其腦后的馬尾一陣擺動。
“是我殺的,不過...”
“你為什么要殺它?!”
“我不是說了,它先前...”
“你為什么要殺它?!”
“你踏馬...”
方衍一陣氣結,面上帶著濃濃的復雜之情。
青衣女子上前兩步,目光直直盯著方衍,“你不該殺它!”
方衍沉默一瞬,聳了聳肩,“那咋了?”
青衣女子咬牙,“你有沒有想過,你把它殺了,它家中父母會多么傷心?”
方衍深感同意,點了點頭,“那咋了?”
青衣女子深呼一口氣,“這只妖獸名為拜月狐,看其體型還處于幼年時期,你怎么忍心殺了它的?”
方衍面露不忍,抿了抿嘴,“那...咋了?”
青衣女子滿臉怒意,身形因憤怒甚至開始輕微的抖動起來。
“我名陸輕鳶,錦祿城陸家人氏,現在,你要為這只死去的拜月狐道歉!”
方衍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拿背景壓老子?
老子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怕得著你身后的背景?
忽然,方衍腦海中突兀的出現了先前在青陽城內聽到的消息,神色變得有些莫名起來。
“你是錦祿城陸家那個天才符師?”
陸輕鳶輕輕搖了搖頭,“天才不敢當,不過我確實習符道。”
“那我問你。”
方衍面色一肅,目光直視著陸輕鳶。
“你平時畫符用什么畫?”
陸輕鳶一愣,貝齒輕咬紅唇,“用...妖獸血。”
方衍目光中滿是侵略性,“你用妖獸血畫符不怕它父母擔心嗎?”
陸輕鳶沉默一瞬,快速搖了搖頭,連帶著其腦后的馬尾也是快速搖擺。
“不一樣的,我只是買來,用它們的血,從沒有殺他們。”
聞言,方衍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滿是釋懷,好似大腦皮層的褶皺被瞬間撫平了,有股瞬間的放松。
雖然今天沒看黃歷,但方衍相信,上面一定寫的不宜出行。
因為今天出行,遇見的一個個全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