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家,偏廳。
趙少杰被請來了之后,赫然發現,士燮滿臉悲痛之色,心下驚疑,輕聲問詢:“士公,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兒?”
士燮深深看了一眼趙少杰,這少年來的當真是時候,剛好趕上士武早卒,讓他覺得一切似乎都是天意。
“南海太守士武走了。”士燮說著,銳利目光緊盯趙少杰。
士武太年輕,他甚至懷疑,是劉備的人暗害了。
趙少杰對南海太守都有誰當過并不了解,只知道步騭后來興建了番禺城,聽到士武去世的消息,自然大為驚訝,張口說道:“不可能吧!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士燮心下點頭,看來對方確實不知道士武離世的消息,收斂心情,肅聲道:“士武離去,南海方面已經推舉他們郡中的兒孝德領太守之位,我已經決定同意。”
“你們若有其他想法,可以自己施展!”
趙少杰這會兒心里面還有點高興。
他心心念念的番禺城,可以入手了!
還不用和交州最大的勢力士家發生沖突,簡直再好不過。
“敢問士公,這兒孝德何人?心向漢室?還是心向曹操?”趙少杰忍不住問道,畢竟士燮做為地頭蛇,對整個交州的頭面人物都了如指掌。
士燮卻根本沒有心情為趙少杰謀劃,淡淡說道:“你到了地方,打聽一下,就可以知道。”
“好了,我家要舉辦喪禮。”
趙少杰也沒生氣,理解士燮的心情,死了弟弟,丟了地盤,沉聲道:“士公,節哀。”
……
“什么?還有這種好事兒?”魏延哈哈大笑。
“小聲點,我們可是在士家,你這樣笑,小心走不出交趾!”趙少杰回去后,就把士武離世,士燮不干預他們入駐南海的事情說了出來。
魏延立刻平靜面容,不再肆意大笑,低聲道:“那還等什么?我們趕緊去進攻南海啊,太守新立,肯定威信不足,我們大軍一到,就能和郁林一樣,不戰而勝!”
趙少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我們也不能顯得太無情,這樣,你派人回去知會麋芳、徐庶他們,讓他們盡快驅兵入駐南海!”
魏延想想也是,立馬出去找人回去通報消息。
……
這一等,又是數日,士武的棺槨從南海運回交趾。
這下趙少杰可是見到了大場面。
自從士武的棺槨上了碼頭,一路上,所有蠻夷都必須跪下迎候,鼓吹哀樂能有千百人,沿路灑下無數冥幣……
場面之宏大,完全是趙少杰平生僅見。
還有讓趙少杰驚訝的是,古代就有冥幣了?居然三國時候都有了!
等到士武的棺槨進入龍編,又是滿城蠻夷跪地哭喪,聲音共振,感覺要把城墻都要震塌了。
各個大場面,無不讓趙少杰咂舌。
到了士家之后。
趙少杰和其他賓客一樣,上前致以哀思。
雖然沒見過面,但趙少杰同樣一臉沉痛。
如此坦誠坦蕩的做法,也讓士燮對趙少杰的觀感好了不少。
沒有聽說他弟弟死了,第一時間跑回去搶地盤,不錯,是個忠厚人。
等到士武棺槨回來的第二天,趙少杰才向士燮辭行。
趙少杰來到士燮這邊,等待通傳。
忽然,一個戴孝的青年人,走到跟前,惡狠狠說道:“劉備肯定不能立足交州!你也趁早離去!”
趙少杰自然認識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日后引得士家團滅的始作俑者士徽,眉頭一皺:“士公子,聽我一言,你野心勃勃我知道,但交州始終是大漢領土,北地諸侯,無論是誰統一天下,都不可能讓士家霸占交州!”
“哪怕不是玄德公,也是曹操、孫權占領此地,交州可能打得過他們?”
士徽面色一頓,不服輸地說道:“我士家根基深厚,人心,地利皆在我手,北方戰亂,天時也在我手,未必就打不過!”
趙少杰見士徽冥頑不靈,搖了搖頭,懶得再搭理。
士徽也冷哼一聲,陰毒的眼神好像蛇蝎一般,死死盯著趙少杰。
這時,通報傳來,趙少杰可以進去。
再次見到士燮,明顯感覺,人瘦了一圈不說,形貌也變得滄桑,完全沒有了從前名士的風采。
“士公莫要悲痛,人生人死,自然之理,非人力所能改變。”趙少杰安慰道。
士燮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何嘗不知,但人又怎么是知道道理就能按照道理思考的呢?”說著,不再糾結這些,目光一凝:“剛才士徽和你說了什么?”
趙少杰頓了一下,直言道:“威脅我離開交州。”
士燮又是一聲長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士徽再如何,也是他兒子,他也不好把士徽怎么樣。
趙少杰想了想,低聲道:“士徽野心勃勃,既然如此,士公為何不按照我先前所言,讓士徽去蠻夷之地,開拓疆土,夏君夷民!”
士燮這次倒是沒有拒絕,而是復雜道:“未必愿意!”
是啊,誰愿意跑到蠻夷的土地上,哪怕是當個大王,也不一定有在漢地生活快活。
趙少杰這下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沉默以對。
“罷了,不說這些了。你要離開,為玄德公做大事,我也祝你功成名就,仕途暢通!”士燮笑道。
……
“什么,這些都是送給我的?”趙少杰都驚了。
整整三大車禮物,搬運到船上,也占了一艘大船。
“替我多謝士公,來日有暇,我必定再次拜訪!”趙少杰對著龍編城施了一禮。
……
郁林郡。
經過一段時日的操練,這邊的兵馬已經有了點樣子。
士仁本來還準備再操練一些時日,但馬謖忍不了了。
他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紙上談兵,會打仗,能打仗,且能打勝仗!
“你是說,這一股人馬最多?”馬謖問道。
一名當地官員,說道:“不錯,此處賊人作風兇悍,頗有章法,縣中兵馬幾次圍剿,都損兵折將,人數估摸在三四百左右!”
馬謖一聽,哈哈大笑:“不過是些許毛賊,看我討平他!”
士仁問道:“幼常要帶多少人?”
馬謖隨意道:“賊人三四百,我帶一百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