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趁著月色迷蒙，所有人都安然入睡之時，陸靈珊躍入溫涼的湖水中，只覺得身心愉悅。

白日里的煩悶和遺憾，在此時被一掃而空，舒展身體，陸靈珊在靜悄悄的夜幕中游水嬉戲。

直到對上一雙帶著驚訝的紫眸，莫斯維安怎么會在這里？

四目相對的剎那，彼此眼中都透出掩飾不住的驚訝，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能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遇見彼此。

“你怎么在這兒？”大晚上的莫斯維安難得回到族群，不該和他的族人秉燭夜談嗎，就算不是，也該睡覺才對吧，一個人跑來琉璃海這邊干什么？

“我也想問殿下，怎么會在這里？”還是在湖水里，他怎么不知道，陸靈珊什么時候喜歡戲水了。

此時陸靈珊浮游在水中，莫斯維安坐在岸上，一高一低對視著，陸靈珊直覺自己的氣場似乎被壓下了，不由得直起身體，從水中走出。

夜色下，渾身濕透的衣衫貼合身體，勾勒出雌性玲瓏曲線，莫斯維安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移開，好心提醒：“夜里涼，殿下不應該在此，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在他說話之時，陸靈珊已經走到他身側坐了下來：“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好似沒想到陸靈珊會問得這么直白，莫斯維安神情閃過片刻的不自然，抿唇不語。

陸靈珊輕笑一聲：“你是不敢看，還是不敢看呢？”

“殿下，請您自重。”莫斯維安只覺得從陸靈珊身上散發出來的甜香，一陣勝過一陣地撲向他，使得他身體都有些不對勁起來。

陸靈珊聽他這樣說，就忍不住發笑，看著身側人魚不敢看她，周身繃緊的樣子，就讓人很想欺負一下，畢竟老實人欺負起來一向很有意思：“自重，我為什么要自重，你不是把自己抵給我了嗎，那我對你做什么不可以，莫斯維安看著我！”

莫斯維安沒有動作，他身體僵硬得不行，似乎不知道該做怎樣的回應，這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難題。

然而陸靈珊此時卻充滿耐心，沉默著施予壓力。

“唰”地一下，莫斯維安原地站起，垂眸道，“很晚了，我就不在這里打擾殿下興致，先回去了。”

話音落下，莫斯維安就想‘逃’，陸靈珊卻笑著道：“你今日敢就這么離開，基因藥我是絕對不會再給卡諾爾族的。”

簡單的一句話，甚至陸靈珊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看向他，卻依舊讓莫斯維安止住了‘逃走’的步伐。

半晌后，莫斯維安好似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一般：“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個人游泳太無聊了，你下來陪我，這件事對于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莫斯維安用力眨了下眼，轉身道：“既然殿下要求，自然不敢不從。”

看著終于轉過身，敢看向她，只是一雙眸子里充滿了被強迫不甘的莫斯維安。

陸靈珊笑了一聲：“那就快點吧。”

她這么說著已經先一步進入水中，看著在岸上磨蹭許久，終究是心不甘情不愿進入水中的莫斯維安，伸出手：“過來。”

入水后，自然換成人魚形態的莫斯維安只是輕輕擺動尾巴，就來到了她身側，銀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冷白色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清冷，陸靈珊看著莫斯維安，只覺得此刻的莫斯維安，漂亮得像是海妖一般。

既美麗神秘，又危險至極。

然而她喜歡挑戰危險。

抬手撫上莫斯維安冷漠的面龐，陸靈珊好看的桃花眼里帶著戲謔：“別擺著一張臭臉，好似我在強迫你做不好的事情，莫斯維安我可沒有強迫你，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陸靈珊的話沒有錯，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犧牲自己，為全族換取希望。

“我知道，您想我怎么做？”莫斯維安周身的冰冷，在這一刻化開了。

見他放軟了態度，陸靈珊滿意地抱住他。

突然被嬌軟的身軀貼合，莫斯維安身體一僵，連同魚尾都不敢放肆擺動。

雌性溫熱的觸感，通過貼合的地方傳來，讓努力裝作自然的莫斯維安心境全亂了。

耳根處又熱又癢的感覺，更讓他心慌。

他下意識抬手想要揉搓一下，卻突然僵住。

感覺到莫斯維安的異樣，陸靈珊抬眸看去，就見懸停在湖面上的人魚，長出了耳鰭，薄得如蟬翼一般透亮的耳鰭呼煽著，月光灑下，在其上鍍了一層輝光。

而莫斯維安一雙紫眸，更充滿羞惱，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似乎是想要觸碰，卻最終無力地放下，微低下頭。

陸靈珊眼底透著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莫斯維安露出耳鰭，忍不住伸手想要觸碰，卻被人魚下意識握住手腕，抬眸警惕地看著她。

“耳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她不傻，自然能看出來，這耳鰭應該并不是隨意可見的東西，不然她就該在原主的記憶中見過，可是沒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除了今晚，莫斯維安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展露過他的耳鰭。

所以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莫斯維安展露出了他的耳鰭？

莫斯維安卻因這個問題，眸色一黯：“許久沒有下過琉璃海，一時有些不適罷了。”

陸靈珊在莫斯維安回答這個問題時，始終看著他，自然能看出他眼底掩飾不住的懊惱，輕輕挑了下眉，這個回答卻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笑著沒有深究，只是掙脫了莫斯維安的束縛，抬手便摸上了他的耳鰭。

入手的觸感，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柔軟，而是有些堅韌，神奇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耳鰭在她指尖下的脈動。

莫斯維安卻因為她的觸碰，呼吸一屏，紫眸中的羞惱更甚了一分。

不等他反抗，陸靈珊的指尖輕輕捏了捏，不輕不重的觸感，卻帶起一團酥麻，使得他繃緊的情緒，瞬間破功，下意識再次握住陸靈珊的手腕：“別碰了！”

陸靈珊這才注意到，莫斯維安原本冷白的面皮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紅暈，一雙紫眸也帶著隱忍克制的情緒。

呀，好像做了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