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er6
- 妹妹去世后,我成為了替身
- Thankful
- 4289字
- 2025-05-20 12:44:09
不到半個月,朱妙兒查出來懷孕,與此同時,她的弟弟中了進士。
一時間,宋府只知朱姨娘,不知大娘子。
宋羨魚當然也恢復對朱妙兒的寵愛,不過經過前面那些事,感情已經出現裂痕,再難彌補。
「晚晚,我現在真感覺還是你好啊。」
不知是不是倦了,和朱妙兒姐弟吃完晚飯后,宋羨魚沒有回書房,來了我院子里。
「晚晚,你我少年的情誼,我負你良多,唉……你忘記了也倒挺好……」
我也不說話,靜靜為他揉著腦袋。
「晚晚,你恨過我嗎?」
宋羨魚扭過頭來,向我尋求答案。
我知道他說的是朱妙兒的事,他還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朱妙兒是如何從一個奴婢變成一個小妾的。
他沒有解釋我也沒有問,這樣才能顯得我懂事。
按說,我應該說不恨的,可是我怎么也替不了妹妹說出這句不恨。
妹妹怎么可能不恨呢?
她是那么愛他,愛得毫無心機,毫不計較,也絲毫沒給自己留過退路,可他呢,辜負了她的愛。
士之耽兮,尤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我搖了搖頭,打消這些莫名其妙的傷感。
眼下目標很明確,將他們二人全都弄死。
我使勁擰了他一下,佯裝出吃醋的樣子,「恨死你了!」
他果然大笑,「這些天還覺得你變了,覺得我的晚晚不像晚晚了。」
「原來并沒有變啊!還是我可愛的小晚兒。」
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下面。
我挑釁地將手指放在他喉結上打圈,
「夫君想要干什么?有了一個孩子還不夠嗎?」
宋羨魚自以為帥氣地邪魅一笑,「不夠!那是和小妾的,和正妻還沒有呢!」
「晚晚,想羨魚哥哥嗎?」
他附在我耳朵上,自以為蠱惑地輕道。
我忍著惡心,將他反手壓在身下。
……一夜無眠。
三天后,大夫說我也懷孕了。
宋羨魚激動得跟那孫子似的,一會兒給送這個,一會兒買那個,還提前給孩子起名。
「叫什么好呢?長樂?寧安?還是毓秀?」
我忽道:「念橋。」
嗯?
宋羨魚沒有明白。
我笑了笑,語氣溫柔:「第一次和夫君見面的地方。」
「當地人說,來念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死生不相負。」
「夫君,死生不相負,可否?」
我靜靜看著他,待到說出不相負的時候,他臉上的不自在顯而易見。
他大概想起了從前辜負妹妹的種種事,移情別戀,寵妾滅妻,一直到逼妹妹跳河。
他愧疚得不敢看我,我卻要進一步激他。
「夫君,我近日總是噩夢纏身,夢里朱妙兒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在夢里,你真的拋棄我了,你納了朱妙兒,還要抬她為平妻。」
「夫君,這些都不是真的,妙兒姑娘都是胡說的對嗎?」
他不想回答,可我偏偏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我就是要激起他的愧疚、對妹妹的虧欠,這樣他才會痛苦。
過了好久,他咬了咬牙,說是,朱妙兒都是胡說的。
我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他怕我不信,又開始發(fā)誓了,「晚兒,我對天發(fā)誓,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如若做不到,就天打五雷——」
我忽然踮起腳吻上他的唇,溫柔似水地看著他。
「不許說這樣的話。」
我道。
而這一幕恰好被朱妙兒看見。
「你本事夠大啊,你怎么懷上的孕。」
我將她邀到亭子里,給她添上茶,毫不驚異她能問出這樣的話。
因為宋羨魚根本不能生育,朱妙兒是借胎。
而我嘛——我當然沒有懷孕,是用藥制造出了暫時懷孕的跡象。
不出三月就會被人看出。
我燦然一笑,「你怎么懷上的孕,我就怎么懷上的。」
「你——」
被人看穿后,朱妙兒惱羞成怒,「不要臉!」
我走到她身邊,摩挲她的肚子,突然用力一摁。
力道很重,但絕不會傷及胎兒。
朱妙兒嚇得連連后退,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是啊,我不要臉,而且還很壞。」
我笑道,低頭看了看最近處的池塘。
池塘不算深,掉下去死不了人。我和善地看著她。
她連忙和我拉開距離,生怕我又使那陰招。
可我真的只是靜靜看著她,根本沒有下一步動作。
朱妙兒猜不透我要干什么,反而更加緊張,恰巧這時宋羨魚過來了。
「宋郎,你看見了,這次我可沒有推她。」
朱妙兒連忙自證,卻不想正掉入自證陷阱。
因為旁人眼里,是宋羨魚來了,所以她才沒來得及推我。
宋羨魚大概是累了,沒有說話,徑自坐下了喝茶。
我體貼地給他續(xù)上:「這茶還是生辰那天妙兒妹妹送我的,說是今年新摘的龍井,不知道味道如何。」
「妙兒姑娘喝過,不妨給我們說說。」
朱妙兒有點謊言被戳破的感覺,因為這根本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的陳年老茶。
我卻拿出來給宋羨魚喝,這不是打她的臉嗎,是以她急忙叫停宋羨魚。
可是他已經喝了,不出意外的皺了皺眉,卻也不想說什么了,只示意我別喝。
我觀察著宋羨魚的神色,心下了然。
朱妙兒現在在他心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肆無忌憚的張揚女孩了,而是三番五次找我麻煩的人,是一心想要害死我登上主母位置的人。
這個種子已經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
能不能讓這顆種子發(fā)芽就看我下一步的行動了。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朱妙兒。
她有些發(fā)毛,卻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哇——」
就在這時,宋羨魚突然吐了。
他嘔吐不斷,渾身抽搐,看起來十分難受。
我連忙上前關心:「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壞什么東西。」
他擺擺手,說不出話來。
「來人!嚴查老爺今天吃了什么東西,接觸了什么人,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下人們迅速展開調查,我則叫來大夫,守著一邊悉心照料。
宋羨魚還是抽搐不斷,看起來甚至有生命危險。
朱妙兒嚇得不敢說話,瑟瑟發(fā)抖,生怕是自己的陳茶的緣故。
「回夫人,宋大人這是中毒了。」
我立刻會回絕:「絕不可能,宋府沒有誰有膽子給大人下毒。」
大夫看看我,又看看宋羨魚,再看看朱妙兒,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說!」
宋羨魚垂死病中驚坐起,瞪著干澀的眼球,艱難吐出一個字,隨即又跟死魚似的躺在床上了。
我有點想笑,但是不能笑。
大夫終于開口:「回大人,回夫人,大人中的毒是專給婦人打胎用的毒,這種十分兇險,就是無孕之人喝了也會落下殘疾,有孕之人喝了……」
「一尸兩命。」
大夫說完,臉上全是汗,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朱妙兒。
原來這是要給主母下的茶啊,結果陰差陽錯被宋羨魚喝了。
「你放屁!那茶頂多是陳年的舊茶,怎么就有毒了?!」
我有點忍不住了,這算不打自招?
誰也沒說是你茶導致的中毒啊。
「咳咳咳咳……」
宋羨魚看著朱妙兒說不出話來,很想殺了她。
「查——」
宋羨魚指著朱妙兒,勉強從嘴中吐出一個字來。
我立刻招呼小廝婆子,將朱妙兒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果然找出了毒藥。
朱妙兒看著毒藥,百口莫辯,只一個勁說不是我。
「是不是你!蘇錦晚,是不是你害得我!你這個毒婦!」
朱妙兒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撲向我。
朱妙兒怒火沖天,照著我就是一頓廝打,我不還手,反而瞅準機會,借著她的力,讓自己的肚子撞上桌角上。
接著,捏破提前準備好的血包,駭人的鮮血浠瀝瀝流了一地。
「啊——我的孩子!」
我痛苦地捂著肚子,「朱妙兒!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嗎!」
「夫君!」
我朝著宋羨魚痛苦哀嚎,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任誰看了都會同情三分。
宋羨魚咳得更厲害了,只恨現在無力將朱妙兒殺了。
一旁的大夫看了只搖頭。
朱妙兒嚇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自己真殺人了。
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
宋羨魚還是被救過來了,我裝了幾天病,掉了幾天眼淚后好了。
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說宋家那個小妾啊,心思歹毒,害得主君重病不起,害得主母失了孩子。
朱妙兒到了走到街上都能被人扔白菜的程度。
她也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我的全套。
她找了我,不問我究竟用了什么詭計,不罵我歹毒心腸,第一句卻是怎么才能放過我。
「我輸了,我承認我斗不過你,到底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朱妙兒滿臉疲憊,看樣子這段時間將她折磨得不輕。
我笑著給她遞了杯茶:「嘗嘗,這才是今年剛采摘的龍井。」
她將茶打翻,我毫不猶豫地一巴掌還了回去。
「妹妹,姐姐不是在跟你比輸贏,而是來要你命的。」
放過她,怎么可能,那錦晚的那些罪,不就白受了嗎?
這幾天的事確實陷害她,是我將她送我的陳年舊茶換成了毒藥,是我自己撞到桌角上陷害她。
但那毒藥確確實實是她的,是她之前用來陷害妹妹的!
妹妹當年僅僅是嘔吐了一下,根本沒有懷孕,她卻迫不及待給妹妹下了藥。
毀了妹妹的身子,害的妹妹喘氣都咳。
而她朱妙兒呢,仗著宋羨魚的寵愛全身而退。
如今這毒藥被宋羨魚喝了,也算是他罪有應得。
「我會,讓你死!」
我一字一句道。朱妙兒被我嚇到,強壯鎮(zhèn)定:「你想讓我死,沒那么容易。」
「我弟弟是六品官員,你想動我,他第一個會追究。」
「況且現在宋家只能指著我肚中的孩子,就憑這個,宋羨魚就不會要我性命。」
我嘲諷一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種,自己心里沒數嗎?」
我拍了拍手,一個人出現。
朱妙兒大駭,眼睛里全是驚恐:「你……你怎么還活著。」
碧綠微微俯身行了個禮:「姨娘,讓你失望了。」
「夫人想知道什么,碧綠一定言無不盡。」
「那就把妙兒姑娘懷孕的來龍去脈講講吧。」我坐下來,淡淡喝著茶。「是。姨娘懷孕期間碧綠雖不在身邊,但您的事,奴婢卻一清二楚。」
「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劉管家的。她和劉管家已經穢亂多年,這些都是證據。」
碧綠擺出一堆紅色肚兜,男人的貼身衣物,還有二人的書信往來。
我贊賞地看著碧綠,不枉我救她一番。
「妙兒姑娘,你猜,夫君要是看到這些,還會留著你的性命嗎?」
朱妙兒嚇得發(fā)抖,腿一軟,跪在我面前。
「錦晚姐姐,不夫人,求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跟錦晚說,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害她了,求她原諒我好不好。」
好不真誠的道歉啊。
我道。
「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放過我……」
朱妙兒砰砰給我磕起響頭,我坐在椅子上高高看著,妹妹如果看到這個情形,應該出了一口惡氣吧。
不過按她的性子只會心疼我弄臟了我自己的手。
「罷了。」
有點困了,我叫停了她。
「妙兒姑娘,你這么誠心誠意道歉,我都有點感動了。」
「好吧,我承諾。」
我扶她坐在椅子上,替她整理了整理衣衫。
「我承諾,以后殺你的時候啊,我會快一點。」
「你——你這個毒婦!」
朱妙兒心態(tài)崩了,我讓碧綠優(yōu)雅地將人趕出去了。
然后,在人走的差不多,但又恰好能聽到的時候,大聲密謀:「碧綠,明天你就將這些證據擺出來,然后將管家押在老爺面前,明日就是朱妙兒的死期。」
次日一早,宋府炸了:「聽說了嗎?今兒一早劉管家莫名其妙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表面上看是上吊,其實根本不是,倒像是被人掐死后掛在墻上的。」
「聽說這事啊,跟朱姨娘有關……」
「聽說朱姨娘和劉管家有一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管家的,怕被人發(fā)現這才痛下毒手!」
「……」
眾人唏噓不已,見我來了,全都散去。
而朱妙兒呢?
現在正跪在宋羨魚面前拼命辯解。
可孽是她親手做下的,再怎樣辯解也是徒勞。
讓碧綠去宋羨魚面前揭穿有什么意思,讓她自己暴露多好。
故意拿碧綠激她,就是讓她狗急跳墻。
我原本以為她會和管家私奔,沒想到她直接將人殺了。
可惜她殺人的技術太拙劣,饒是宋羨魚也能一眼看出。
緊接著便很快查出她和管家有一腿的事了。
不過宋羨魚強要臉面,立即封鎖消息,所以即便里面亂成一鍋粥了,外面人并不知道。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宋羨魚可能會保她!
我連忙走到書房。
「這是當年你送我的短劍,你說我就像這把劍一樣,鋒芒畢露,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