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假千金被逐,帶飛全家成京城首富
- 楚國之璧
- 2038字
- 2025-06-25 21:50:22
秋高氣爽,今日又起了風(fēng),平鋪在木板上的蒸籠布連帶著糯米糊干得挺快。薛蘭用手指輕捻邊緣,從蒸籠布上緩慢揭下,正是茶餅里用的柔韌透明的紙張。
下面響起一片叫好聲,贊嘆薛蘭姑娘的手藝。
“看來這糯米紙確實沒問題,你們兒子落第怕是不能怪陳記。”
“是啊,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在外面亂吃了什么東西,你們夫婦二人在家不曉得。”
風(fēng)頭徹底倒向了陳記點心鋪,看著眾人看向他們的視線越發(fā)狐疑,那對夫婦臉色越來越青,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狠色。
只聽到人群中有一人說道:“這只能說明糯米紙沒問題,沒有害得別人腹痛。但是陳記要怎么解釋誤人子弟的事情呢?”
“是啊,我和問渠堂的夫子認(rèn)識,聽說陳記接二連三讓人在書院里散播,又是集油紙又是小札的,連課業(yè)都耽誤了。”
果然有人在提起了早上傳的輿論。
這對夫婦也是受人指使,背后那人肯定留有后手,若是今日陳記洗清了糯米紙害人的嫌疑,就用另一個輿論來打壓陳氏的招牌。
并且那人極其謹(jǐn)慎,甚至一大早就做了準(zhǔn)備。
陳玉如心中冷笑,那賀二爺著實有幾分心計,使這些連環(huán)招式。
不過,好在她也早有準(zhǔn)備。今日聽說蔣彥沒了音訊,她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趁著未到午時,獨自前去了一趟行會所,找到了范行老。
知味齋的范老板上回用了她的降本的法子,在中秋這些日子將利潤提高了不少,于是特意上門找過她一回,兩人這一來二去的也算是有了交情。她今天早上也是去拜托范老板幫忙作證的。
陳記做了小札,是提前與行會的行老報備過了的,也是經(jīng)過了同意才讓蔣彥散布出去。她不擔(dān)心這兩句傳言會對陳記造成什么影響。
果然,在越來越多的人在交頭接耳小聲討論這事兒的時候,一臺四人抬的小轎停在了陳記門口,掀開簾子出來的正是糕麨行的行老范老板。
知味齋是盛京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點心商家,不少人是認(rèn)識知味齋的范老板的。他的出現(xiàn)引起了小范圍的討論,沒想到小小的陳記竟然這么大的臉,連行老都請過來了。
頓時又心覺陳記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理了理衣擺,轉(zhuǎn)身面向眾人,輕咳兩聲,“諸位,陳記在書院發(fā)放小札的事情,提前在行會呈遞備案了,那小札上的內(nèi)容也是經(jīng)過幾位行老一同逐字勘校,沒有問題才通過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點點頭。
大部分人本就是被場中幾人帶了節(jié)奏,與陳記沒有深仇大恨,行老都發(fā)話了,哪里還有意見。
范老板樂呵呵看向陳玉如:“陳掌柜向來主意多,只要不出格,行會不會干涉。并且那小札上也只寫了些點心背后的趣事,無傷大雅。我和其他幾位糕麨行的老板還想著效仿呢。”
這下,眾人更是無話可說。
“那陳記無故將原先的掌柜逐出的事兒呢?要怎么算?”
“我聽聞現(xiàn)在的陳掌柜來了后,就將以前的譚掌柜掃地出門。陳掌柜原先是豫章侯的假千金,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吧。”
“陳掌柜還在豫章侯府的時候,名聲可不好啊。做得出鳩占鵲巢的事情,能做的出無故趕人的事情也不難想了吧。”
“之前就聽說陳二小姐舉止粗俗,生活不檢點,還未出閣就與當(dāng)時還是伴讀的探花郎不清不楚。”
“這樣品行不端的人做生意...”
挑事的又是那幾個從一開始就與陳記對著干的,看來今日是有備而來,必須要將陳記拖下水了。滕栩?qū)幵谶@里站了大半天,看著挑釁的人一茬又一茬,捏緊了袖下的拳頭。
“今天是沒完沒了了吧,你們幾個是受了何人指使?偏要來這兒生事。”
“朝中重臣也是爾等可以隨意置喙的?還有,陳玉如為人如何,時常來店里的各位還不清楚嗎?”
他初至盛京時,便從圈中傳聞里聽聞了豫章侯府二小姐陳玉如的名諱,什么頑劣不堪,不通禮儀,皆是些與女子品德有悖的詞。后來侯府真假千金一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各種添油加醋的流言如蛛網(wǎng)般蔓延,讓他尚未與這位二小姐謀面,心中便已生出幾分壞印象。
以至于在第一回長公主船上設(shè)宴時就起了逗弄心思,將人扔到了花船上。
但在陳記這段時日,他發(fā)現(xiàn)傳言也并不屬實。
他生得高大,此時漂亮精致的眉眼露出兇意,雖然穿著普通的布衣,但也掩蓋不了周身矜貴的氣質(zhì)。
陳玉如何嘗不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安撫地扯了扯滕栩?qū)幍男渥樱疽馑灰獩_動。
只是,滕栩?qū)庍@兩日多次為她出頭,倒是讓陳玉如多看了他兩眼。
這死小子還挺有正義感。
她是侯府假千金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真千金陳冬亦已經(jīng)很少人提及了,冷不防又被人翻出來,還與譚四被趕出去的事情聯(lián)系到一塊,陳玉如只能感嘆賀二爺?shù)膭e有用心。
這半年來,陳記多是靠著輿論將陳記的名聲傳出去的。當(dāng)初他們用口碑堆起這金字招牌,如今倒有人想效仿此舉,拿口水淹了陳記。
短短兩天,一環(huán)穿著一環(huán),一招不行緊接著下一招。
只是,這步棋算是走錯了。
譚四還真不是無故被趕出去的。
“陳掌柜行得正,這事兒本官可以作證。”
一道深厚的男聲在后面響起,透露著威嚴(yán)。有人率先回頭看到了后面的馬車,以及從車上下來的穿著官袍的男人。
“是市易務(wù)衙門的周大人!”
忽然有人注意到了周大人旁邊還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云雁緋羅袍裹著清瘦身形,腰間素金帶虛虛扣著,余出兩指寬的間隙,襯得松竹般的腰背越發(fā)挺直。
“周大人旁邊跟著的那人是誰?從官府品階周身氣度來看,官職不小的樣子?”
“那不是上屆探花郎,如今戶部的謝大人嗎?前幾年打馬游朱雀大街時我還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