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假千金被逐,帶飛全家成京城首富
- 楚國之璧
- 2191字
- 2025-06-12 08:24:32
兩刻鐘后,薛蘭將做好的點心盛出來,給陳記點心鋪的幾人過目。
碟子里的糕點形如梅花,上撒紅綠絲。
薛蘭忐忑地攪著手指,“這是我家鄉的一道小點心,叫‘梅花糕’,請小姐還有何師傅嘗嘗。”
梅花糕以糯米粉為皮,皮上裹了一層糖霜,里面是豆沙餡。松軟可口,入口甜而不膩、軟脆適中。
何小山品嘗過后,看向陳玉如,贊賞地點了點頭。
陳玉如放下筷子,問道:“你的家鄉在江南?那你可還會做其他江南的點心?”
薛蘭應聲點頭,“會做的,我來盛京之前,本就是在酒樓里給點心師傅打下手,也跟著學了些,但是一直都是在做些打雜的事情”
這倒是趕巧了,陳記點心鋪正需要一個會做點心的廚娘。
而且何師傅擅長做酥,對于江南那一帶的點心倒是涉足較少。
陳玉如當下就做了決定,讓薛蘭跟著何小山,先給人打下手,忙的時候還可以出來幫忙招待客人。
只是薛蘭卻猶豫了,臉漲得通紅,“可是,我長得丑,會不會嚇到客人。”這話一出,還沒等陳玉如說話,盧氏就搶先嗐了聲,“我們小門小店哪里講究這些。況且你這哪里就算得了丑了,一塊胎記而已,還沒我指甲蓋大。”
盧氏能這么想,倒是讓陳玉如多看了兩眼。
聽店家都這么說了,薛蘭也抿著嘴淺笑。接著陳玉如又和她商討了每月的工錢,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薛蘭有了著落,彩萍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當即放下心來。
時辰尚早,陳玉如留了兩人在家里吃晚飯。飯后,彩萍拉著陳玉如絮絮叨叨地說這段時日里侯府的事情。
什么小少爺又在外面惹禍了,被人找上了門,夫人發了好大一通火;
管家的女兒和府里的一個小廝私奔又被抓回來了。
都是些瑣事,陳玉如聽著這些侯府熟人的事情,仿佛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對了,你現在跟著陳冬亦,她對你還好吧。”
“我現在不在主子身邊近身伺候。不過,新來的二小姐人挺好相與的。”
忽地,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聲音降了下來,“我聽人說,二小姐在書院時,似是被剛巧過去的長公主看中了,要去長公主府里給小郡主做伴讀呢。”
“夫人原本是有些冷著二小姐的,但也因著這事兒對她和氣了不少。”
陳玉如也有些驚訝,陳冬亦去了白桐書院的事情她倒是知道,上次還在書院門口見過。只是她要去長公主府里,確實讓陳玉如又一次刷新了一番對她的印象。
“這些話我可只對小姐你說,可千萬不要透露出去呀。”彩萍吐了吐舌頭。
“放心吧。”陳玉如打著包票。
“什么!陳小霜那死丫頭還有這種造化呢?”這頭彩萍還在讓陳玉如保密,那頭就被剛好路過的盧氏給聽見了。
知道了陳冬亦現在的處境,盧氏反應極大。手里還端著洗碗水,也顧不上去倒了,直接放到地上,快步走過來。
陳玉如看到彩萍的臉都白了,趕緊拉住盧氏,“你小聲點,隨意編排侯府的人,你不怕被人聽到怪罪下來嗎?”
盧氏這才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她熟知的那個陳小霜現在已經是侯府的陳冬亦,不是她這種身份的人能隨意議論的了。
她連忙捂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噓了一聲,和彩萍再三保證不會說出去。
兩人將彩萍送走,陳玉如這才看向盧氏。
“你那是什么反應。”她繼續道:“好歹也是你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她過得好,你不應該高興嗎?”
盧氏訕訕地笑了笑,“高興,高興。”
她頓了頓又道:“我這也是沒想到嘛。那死...那丫頭以前就愛看書,性子又倔得很,我還以為她是為了躲懶不干活找的借口,想不到她還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盧氏還小時,她娘就教她女子就該學洗衣做飯,讀書那都是男人家的事情。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她也是這么教陳小霜的。
但是陳小霜是個異類,偏不聽她的,總是偷跑到串兒的學堂,躲在墻角聽夫子念書,然后被她捻回來。
她爹讓她進廚房跟著做點心,也不肯。盧氏給她物色兒郎定親,也不肯。
后來不知怎的,來了個老婦過來,自詡豫章侯府先夫人身邊的嬤嬤,說陳小霜是侯府抱錯的千金。
盧氏自然是不相信,但陳小霜那丫頭卻十分配合,與豫章侯滴血驗親,結果還真是侯府血脈。
陳玉如聽了陳冬亦的事情,也是一陣唏噓。
陳冬亦要是出生在她那個時代,那必定是考名校的好苗子。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盧氏。每個人都有時代局限性,盧氏成長的環境決定了她的觀念,認為女子生來就要相夫教子。
所以這更加體現出陳冬亦的難能可貴,在干裂的旱地里,也能開出渴望自由的花來。
她現在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女子了。
......
點心鋪里多了個幫手,點心鋪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周轉,步入了正軌。
何小山終于不用一個人從頭忙到尾。一天里得空閑下來時,還能出去轉轉。
現下已是七月,暑氣越來越盛。
大中午的,路上鮮少有過路人,陳玉如坐在店里,百無聊賴,和薛蘭兩個人嘮著磕。
在店里這段時日,薛蘭不負眾望,人聰明,做事也利索。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薛蘭也不像剛來時那樣拘謹,沒事時也會多說些自己的事情。
陳玉如這才知道,薛蘭不遠千里過來投靠彩萍一家,酒樓倒閉了另找活計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她沒了酒樓里的活計后,家里人就打算給她在同鄉找個莊稼人成親。
薛蘭因為臉上的這塊胎記,平時沒少受到白眼。即使在酒樓里也只能待在后廚,不能出來見客,擔心沖突了人。所以相親也只能找些貌丑的、年紀大些的、或者是死了老婆的鰥夫。
薛蘭雖然知道自己長得丑,但也不愿意糟蹋了自己,拼死反抗,然后就被家里人打發來盛京了。
“要不是小姐愿意收留我,讓我在這里做事,我估計就要回去成親了。”
薛蘭光是說著,便紅了眼眶。
陳玉如嘆氣:“這世間的女子本就不易,你能逃出來,已是幸事。今后咱們踏實做事,我就不信在這盛京沒有立足之地。”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打破了店鋪里沉悶的氛圍。“喲,這是在干什么?大白天的不做生意,在這兒互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