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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燭龍蘇醒

燭龍完全蘇醒了。

那巨大的身軀慢慢抬起頭,身長足有千丈。

比我見過的任何建筑都要龐大。

它的鱗片如山峰般巨大,每一片都閃爍著古老的光芒。

最震撼的是它的眼睛。

當燭龍緩緩睜開眼睛,整個世界瞬間亮如白晝。

當它慢慢閉上眼睛,天地立刻陷入漆黑。

晝夜更替在它的眼皮之間。

時間在它周圍完全失控了。

我能看到空氣中的時間碎片在飛舞。

有些地方時間流速極快,落葉瞬間化為塵土。

有些地方時間幾乎靜止,水滴懸在半空不動。

燭龍的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時間的脈搏。

它就是時間的化身,時間的主宰。

我們三個人在它面前渺小得像螞蟻。

……

但出乎意料的是,燭龍并沒有立刻攻擊我們。

它巨大的眼睛俯視著我們,眼神中充滿了古老的智慧。

“汝等為何來此?”

聲音如雷鳴般震撼,但語氣卻很平靜。

我壯著膽子回答:“我們是來尋找真相的?!?

“尋找關于九鼎、關于時間、關于這一切的真相。”

燭龍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真相?呵...真相往往比謊言更殘酷?!?

“但既然汝等已到此處,吾便問汝等一事?!?

“可知時間為何物?”

這個問題讓我們三人都愣住了。

時間是什么?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燭龍繼續說道:“若答不出,汝等將永困時間循環?!?

“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若答得出,吾便告知汝等真相?!?

我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不是普通的問答,而是關乎生死的考驗。

我首先開口:“時間是生命的刻度?!?

“每個人的生命都有長短,時間就是衡量的標準?!?

“沒有時間,生命就失去了意義?!?

燭龍點了點頭,但沒有表態。

龍墨淵接著說:“時間是輪回的見證?!?

“我經歷了千年的輪回,每一世都有不同的經歷?!?

“時間記錄了這一切,也見證了命運的循環?!?

燭龍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最后,祝紅葉深吸一口氣說道:

“時間是命運的載體。”

“所有的預言、所有的宿命都要通過時間來實現?!?

“沒有時間,命運就無法展開?!?

燭龍沉默了很久,然后緩緩點頭。

“不錯,汝等都說得對?!?

“但汝等可知,時間對吾而言意味著什么?”

它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痛苦。

“時間對我來說,是永恒的牢籠。”

“我掌控著時間,卻被時間掌控?!?

“我能讓世界晝夜更替,卻無法讓自己解脫?!?

“千年來,我被困在這里,看著世界變遷。”

“看著一個又一個王朝興衰,看著無數生命來去。”

“而我,卻只能永遠地存在下去?!?

燭龍的眼中流下了巨大的淚珠。

每一滴眼淚落地,都會激起時間的漣漪。

“禹王當年說是要借用我的力量治水。”

“我信了他,幫助他平息洪水?!?

“但他卻用九鼎的力量將我困在這里?!?

“說是為了天下蒼生,不能讓時間失控?!?

“可他們不知道,控制時間的痛苦有多大?!?

“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分都是折磨。”

“我渴望死亡,卻無法自我了斷。”

“因為我一死,時間就會徹底混亂。”

我聽著燭龍的訴說,心中涌起深深的同情。

它不是邪惡的怪物,而是一個被欺騙的受害者。

禹王表面上是英雄,實際上卻是掠奪者。

“那我們能幫你什么嗎?”我問道。

燭龍搖了搖巨大的頭顱。

“無人能幫吾。除非...除非有人能代替吾?!?

“承擔控制時間的重任。”

“但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需要舍棄人類的身份,成為時間的奴隸?!?

祝紅葉突然開口:“如果是我呢?”

“我體內有第十日的血脈,也許能承受這種力量。”

“不行!”我和龍墨淵同時反對。

“這太危險了,而且未必管用。”

燭龍看著祝紅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汝雖有神血,但終究還是凡人?!?

“強行承擔時間之力,只會瞬間被撕碎?!?

“看來,吾的命運無法改變?!?

燭龍的語氣開始變得憤怒。

“既然如此,汝等也別想活著離開!”

“陪吾一起承受這永恒的痛苦吧!”

對話瞬間破裂,燭龍發怒了。

它張開巨口,朝我們吐出一道時間吐息。

那股氣息所過之處,一切都在快速老化。

石頭變成沙土,沙土化為塵埃。

我們三人急忙閃避,但時間吐息的范圍太大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在變白,皮膚在起皺。

……

我們開始反擊,但很快發現常規攻擊根本無效。

我的真言術對燭龍沒有任何影響。

龍墨淵召喚的青銅戰甲在時間面前如紙糊般脆弱。

祝紅葉的血符剛寫出來就被時間侵蝕。

更可怕的是,燭龍受到的任何傷害都能瞬間愈合。

它能逆轉時間,讓傷口回到受傷前的狀態。

“這樣下去不行!”龍墨淵大喊。

“它能操控時間,我們根本傷不到它!”

就在我們陷入絕境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朱明,那個時間之子的聲音。

“聽吾言...刺其雙目之間...”

“那里有一根倒刺的指針...是它的時間核心...”

“只有破壞那里,才能真正傷到燭龍...”

我抬頭看向燭龍的額頭。

在它雙眼中間,確實有一根細小的尖刺。

看起來像是時鐘的指針,正在緩慢轉動。

那就是燭龍的時間核心,也是它的弱點。

但問題是,那個位置太高了。

而且燭龍在不停地移動,根本無法瞄準。

“我需要你們幫我固定它一瞬間?!蔽覍埬珳Y和祝紅葉說。

“刺針的射程有限,必須近距離攻擊?!?

龍墨淵點點頭:“我來吸引它的注意力?!?

“青銅戰甲雖然擋不住時間攻擊,但能抗一段時間。”

祝紅葉也說道:“我用占卜確定最佳時機?!?

“雖然會消耗壽命,但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

我深吸一口氣,掏出了刺針。

這根針專門對付時間類的神骸,也許真的管用。

龍墨淵召喚出青銅戰甲,全身被青銅覆蓋。

他大聲咆哮著沖向燭龍,吸引它的攻擊。

祝紅葉咬破手指,在空中畫出復雜的占卜符文。

她的頭發瞬間變得花白,為了預知最佳時機。

燭龍被龍墨淵的挑釁激怒,低下頭來攻擊。

就是現在!

我瞄準燭龍額頭的時間指針,全力投出刺針。

銀光閃閃的針尖劃破空氣,直奔目標而去。

千鈞一發的解剖時刻來臨了。

成功了,我們就能制服時間之神。

失敗了,我們就會被永遠困在時間循環中。

刺針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燭龍似乎感受到了威脅,想要躲避。

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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