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切過青陽市老城區的磚瓦房，元寶跟著陳建國穿過巷口時，鼻尖還縈繞著昨夜暴雨的潮濕氣息。師傅的搪瓷杯在腰間晃出輕響，杯身上“為人民服務”的紅字被磨得發亮，和他洗得發白的警服相得益彰。

“小元，記住了。”陳建國停在一棵百年槐樹下，樹皮上還留著七十年代的標語，“社區警務就像揉面，得耐著性子慢慢來。”他轉頭時，眼角的皺紋堆成慈祥的溝壑，“先去張嬸家，她老伴兒又把助聽器塞煙囪里了。”

系統提示適時響起：檢測到民事案件線索，接觸+1經驗值。元寶跟著師傅拐進逼仄的樓道，霉味混著中藥香撲面而來。張嬸開門時正抹著淚，花襯衫領口別著的金耳釘晃得他瞇眼——那是上周沈星晚送他的游艇派對伴手禮之一，此刻正躺在公寓抽屜里吃灰。

“老劉頭又犯迷糊了！”張嬸扯著嗓子抱怨，系統立刻在元寶視網膜上標注：左鄰右舍投訴噪音超標12次，矛盾根源在于阿爾茨海默癥患者誤操作收音機。他蹲下身查看老式收音機，旋鈕上果然纏著醫用紗布——和師傅說的“用紗布固定防止誤觸”如出一轍。

“您看這樣行不？”陳建國從帆布包里掏出個塑料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藥片，“每天早中晚各一次，我讓社區醫院小王教您怎么用分藥器。”他說話時，袖口露出褪色的紅繩，那是師母去世前編的平安結。

系統提示：觀摩基層調解技巧，經驗值+1。

從張家出來時，元寶的襯衫已被汗水浸透。巷口的修鞋攤前，陸昭倚著摩托車沖他招手。她今天沒穿皮衣，黑色背心露出半截玫瑰紋身，戰術靴邊擱著個牛皮紙袋：“小警察，幫我個忙。”

系統提示：S級人物陸昭好感值+2，當前好感值83/100。元寶挑眉：“重案組副組長親自蹲守修鞋攤？”

“上個月 stolen goods案的贓物流向。”陸昭掀開紙袋一角，露出幾雙磨損嚴重的登山靴，“技術科說鞋底泥樣和老城區吻合。”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混著薄荷糖氣息，“陪我演場戲，嗯？”

修鞋匠是個戴老花鏡的聾啞人，枯瘦的手指在皮革上游走如飛。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異常接觸，修鞋匠左手小指有槍傷舊疤。元寶不動聲色地擋住陸昭掏槍的動作，從口袋里摸出枚硬幣放在攤位上——那是系統獎勵的現金，邊緣還帶著溫熱。

“師傅，這鞋跟能加固嗎？”他抬起腳，故意讓對方看到自己磨損的鞋底。修鞋匠點點頭，粗糙的手掌接過鞋子時，元寶瞥見他腕間褪色的紅繩——和陳建國的那根極其相似。

“行了，走吧。”陸昭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玫瑰紋身擦過他掌心，“再查下去，你師傅該找我要人了。”

系統提示：成功規避危險，經驗值+5。

午后的派出所檔案室飄著霉味，元寶盯著監控屏幕上的雪花點，眼皮直打架。林月突然從身后探出頭來，黑框眼鏡滑到鼻尖：“需要網安支援嗎？”她今天穿了件寬松的衛衣，露出精致的鎖骨鏈，“我剛破解了轄區所有攝像頭的實時數據流。”

系統提示：B級人物林月好感值+3，當前好感值15/100。元寶看著她指尖在鍵盤上翻飛，視網膜上突然浮現淡金色的數據流——正是系統新解鎖的【電子取證】技能。

“就這兒。”林月的指甲在屏幕上點了點，美甲是新做的藏藍色法式，“凌晨兩點十七分，這輛面包車在古玩街停過。”車牌號被馬賽克覆蓋，但系統已經自動解析出車主信息：李建軍，前科累累，三個月前剛從戒毒所出來。

“小元！”陳建國的喊聲從走廊傳來，搪瓷杯碰撞文件柜發出清脆聲響，“跟我去趟文物局，昨晚有人撬了庫房。”老人的警服永遠筆挺，袖口還留著師母生前縫的針腳。

文物局庫房里，程雪正倚著門框啃玉米。緝毒警服換成了便衣，腰側的槍套若隱若現，栗色長發扎成利落的馬尾：“陳師傅，您徒弟眼神挺毒啊，一來就盯上這破罐子？”她踢了踢腳邊的陶罐，系統立刻提示：檢測到漢代陶罐碎片，缺失部分含特殊礦物成分。

“程隊客氣了。”陳建國掏出筆記本，鋼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說說吧，昨晚值班員看見的'黑影'長啥樣？”

程雪挑眉，玉米棒在指尖轉出圈殘影：“黑黢黢的，跟個幽靈似的。”她突然湊近元寶，身上的槍油味混著玉米香，“不過小警察，你盯著碎片發什么呆？難不成這破罐子還能開口說話？”

系統提示：A級人物程雪好感值+5，當前好感值22/100。

暮色四合時，元寶跟著師傅走訪最后一戶人家。老式單元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三樓拐角處堆著幾袋垃圾，系統立刻標注：腐敗酸臭味來源，檢測到動物組織殘留。他剛要開口，陳建國已經敲響了301的門。

開門的是位戴眼鏡的年輕女人，懷里抱著只三花母貓。系統提示：檢測到關鍵人物，好感值初始10/100。她看見警察證時明顯一愣，懷里的貓突然掙扎著跳下，爪子勾住了元寶的褲腳。

“陸女士是吧？”陳建國掏出筆記本，“樓下鄰居說您家總有怪味......”

“是、是我養的多肉爛根了！”她慌忙解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那里沾著幾點暗紅污漬。系統瘋狂報警：檢測到血液反應，匹配度正在分析。

元寶蹲下身逗貓，趁機掃過客廳角落。窗簾緊閉，茶幾上擺著幾個快遞盒，收件人姓名被劃得模糊。系統在他視網膜上展開透視視角：沙發底下藏有金屬箱，箱內有動物骸骨及可疑粉末。

“師傅，這貓好像懷孕了。”他輕聲說，同時用膝蓋輕推陳建國的小腿。老人立刻會意，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小王啊，社區剛救助了幾只流浪貓......”

陸女士的臉色瞬間慘白，系統提示：危險等級提升，是否觸發警報？陳建國突然按住她肩膀，動作看似隨意卻暗含擒拿技巧：“陸女士，我們需要去派出所配合調查。”他轉頭看向元寶，眼底閃過贊許的光，“小元，把證物箱拿來。”

深夜的派出所燈火通明，唐糖的解剖報告剛送來：“骸骨屬于三只流浪貓，粉末是......”她突然捂住嘴，杏眼瞪得滾圓，“是新型毒品的原料！”法醫制服的小熊胸針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和她此刻嚴肅的表情形成詭異反差。

“辛苦了。”元寶接過報告時，系統提示：B級人物唐糖好感值+8，當前好感值57/100。他抬頭望向審訊室，陳建國正在和陸女士交談，老人的背影依舊挺拔，袖口的紅繩隨動作輕晃。

“小元。”許清越不知何時站在身后，遞來一盒熱牛奶，“陳師傅說你今天表現不錯。”她的后頸疤痕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玫瑰金手鏈換成了更低調的款式，“明天局里要開聯合案情分析會，想來聽聽嗎？”系統提示：S級人物許清越好感值+15，當前好感值138/100。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沈星晚發來 yacht party的邀請函，附帶一張她身著比基尼的預覽照。系統提示：A級人物沈星晚好感值+10，當前好感值105/100，解鎖獎勵：豪華游輪。而陸昭的消息只有簡短一句：明早五點，碼頭復勘。

元寶靠在檔案室的窗邊，看月光爬上陳建國的警徽。老人正在整理今天的筆錄，鋼筆尖偶爾停頓，在紙上留下墨點。系統面板上，經驗值靜靜累積到了876/10000，而那些曾被他視為負擔的技能點，此刻竟像老師傅杯底的茶葉，在歲月里泡出了回甘。

巷口的路燈突然亮起，修鞋匠推著小車經過，車頭掛著的收音機正播著評書。元寶摸出褲兜里的硬幣，金屬表面還留著那人掌心的溫度。

系統提示音輕輕響起：檢測到新線索，經驗值+20。

他望著老人佝僂的背影，突然明白躺平從來不是逃避，而是在煙火人間里，找到自己該站的位置。

陳建國收拾好卷宗，抬頭看見發呆的年輕人：“想什么呢？”

“沒什么。”元寶搖搖頭，跟著師傅走向夜色。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像兩株并肩的樹，根系深扎進這片土地，枝葉向著同一個方向生長。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戴黑色手套的男人正對著鏡子注射藥劑，燒傷的左手握著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陳建國站在火災現場前，懷里抱著個啼哭的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