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王澤甚至以為，這位拳館老板的私人練功房，可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天上人間之類。

不過到了之后，卻是大失所望。

媽耶，還真是練功房哎！

空蕩蕩的場地，幾乎沒有任何多余設施，除承重墻外，都是各種打拳器械。

穿著練功服的老板，正在場地里，艱難的翻輪胎，全身碩大的肌肉維度在發力充血作用下，顯得猙獰可怖。

剛才在店里的時候，看過他的介紹文案，叫鄭大勇，三十八歲，從小學拳，打拳擊，后來參加比賽，受傷后選擇回國。

至于……為何回國，或許有別的原因。

但這種事兒，外人自不得而知。

看著他訓練，兇狠的眼神，強大的力量爆發，一拳怕不是能打碎一堵墻？

王澤此刻的心情，多少有點刺激。

奇人如美女，豈可交臂而失之？

或許危險……

但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起碼年入千萬，肯定不是沒腦子的。

將這條近一人高的厚重特制輪胎，從北墻翻到南墻，鄭大勇全身汗如雨下，黝黑的皮膚像是抹了一層油，隨意裹上條浴巾，他赤腳朝這邊走來。

碩大的身軀，走路時，悄然無聲，竟透露著幾分靈巧。

旁邊的男徒弟拘謹點頭，擠出個笑臉。

“師父，這就是想跟您學拳的客戶，王澤先生?！?

“你好?！?

低沉沙啞的聲音，鄭大勇伸手握來，胳膊上青筋依舊激凸，沒有完全散去。

大哥，你這種，確定不是靜脈曲張嗎？

實猛。

王澤心中吐槽，笑著朝他伸手：“你好。鄭師傅。”

師傅和師父，讀音一樣，不過兩種意味。

禮貌歸禮貌，王澤心頭只是師傅。

“為什么想學拳？”

沒有多余寒暄，他沉聲問道。

“興趣，加自保?！?

王澤中規中矩。

“脈給我把一下?！?

鄭大勇問道，反手向上，邀請王澤伸手把脈。

哎嘿？

還有把脈？

看上去仿佛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王澤伸手給他把，對于這種事兒，將信將疑。

高人肯定還是有的，不過大部分和普通人絕緣。

如果他真有這份本事，八十八萬，倒屬實不貴。

鄭大勇摸脈，眉頭微微皺起，銳利而兇狠的眼神看向王澤，舔舔肥厚嘴唇。

“遭遇過人生重創，心脈受過損，還差點抑郁過?！?

“酒色過度，沒少搞女人?！?

“其它還算正常，身體素質及格，最近體質有所提升，鍛煉了？”

王澤若無其事看著他，笑著夸獎：“鄭師傅有水平。全中。最近跑步多。”

鄭大勇點頭。

“可以收，但丑話說在前，你未來成就不會太高，我只能幫你提升運動水平?！?

他已經判斷，這位客人只是玩票。

但開門做生意，什么人都有。

選客戶和選徒弟不同，徒弟是傳門戶的，客戶……為徒弟花錢的。

“可以。”

“我該怎么練？”

事情出乎預料的容易，王澤認同他的水平，這錢付的很值。

“走，去樓下?！?

鄭大勇起身朝樓下走去，縱然客戶還沒交錢，但看得出來，肯定不缺。

這個社會，拳頭大，說了不算。

有錢，有權，才算。

……

負一層。

同樣是練功區。

有四個正在練拳的少年，以及木樁，泳池，塑膠人，各種器械，看上去像是什么秘密訓練基地。

這地兒，確實很有東西??！

現代社會，師徒制度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在很多門檻高的小眾領域，還是非常講究口傳心授的。

要么繼承師父的技能，要么繼承師父的人脈。

“這是你的練功區，你我之間，不講究老套的師徒禮，你喊我教練就好?！?

“你剛練，從泡藥水和基礎訓練開始。”

“能接受打藥嗎？”

“都是正規西藥，健身類的，循序漸進，一開始，支鏈氨基酸，肌酸，維生素，礦物質?！?

王澤笑著搖頭：“不接受打藥。”

正經人誰打藥??！

“好。”

“泡浴的藥包，主要成分是孟加拉虎骨，以及提升骨密度和血氣的藥材，都是我自己配的。泡的效果，你可以先去正規醫院測試，然后定期體檢，每三天一泡，泡全身?！?

鄭大勇格外細致的介紹。

有錢人肯定格外注重健康。

這類客戶，自己曾經有過，流程都如此，迄今為止，還沒出過問題。

“補陽不？”

王澤笑瞇瞇問。

這一聽都很心動，孟加拉虎，國外的老虎，那肯定不算保護動物，而虎骨的藥性，可不分國界！

這東西絕版?。?

鄭大勇默然幾秒：“存在一定效果，但不可過度，無法量化。”

此子心術不正！

但客戶就是上帝。

“藥浴的頻率提高呢？補陽效果強不強？”

王澤又問。

鄭大勇臉上肌肉微微顫抖，深吸口氣，沉聲道：“最好不要，三天一次的頻率，是最合適的?！?

“好好好，沒問題?！?

“咳，那什么，師傅，你這兒有內服的藥嗎？”

“光外補夠不夠??？”

王澤一口答應，繼續笑問。

鄭大勇深深看他一眼，本就碩大的胸膛，越發顯得鼓脹，呼吸粗重：“那種藥，藥店里到處都有賣的，我這里沒有?！?

說著，他沙包大的拳頭，都暗暗緊了緊。

“哈哈，其實真不是我自己問，我幫我一個朋友問的?！?

鄭大勇……默然點頭。

……

“這孩子都很小啊，這個年紀，就開始學拳了？”

聊完正事，王澤一邊聽鄭大勇介紹各種器械和基礎功，一邊看著眼前還在刻苦訓練的四個少年，隨口問道。

“童子功好練?！?

“他們不上學？”

“上學會消磨血氣，既然決定走這條路，沒必要上學。”

“那他們家長能同意？”

“他們的父母，都是我徒弟，國外的，那邊不在意這些。以后出國打拳，賺美金?！?

鄭大勇不吝展示這些。

一切程序都是合法的，不怕被人知道。

給有錢人當保鏢，同樣是手下徒弟的一條財路。

像王澤這種，現在是徒弟，以后就有可能是客戶。

窮文富武。

沒錢練什么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