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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墓碑之下:人類文明的終極答案

紫霞山公墓7排13號,墓碑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林小棠的機械臂插入墓碑底部的暗槽,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墓園格外刺耳。陸沉舟持槍警戒,僅剩的人類眼睛不斷掃視四周——那些“恢復(fù)“的人類最近開始出現(xiàn)集體夢游癥狀,而軍方已經(jīng)三天沒有換崗了。

【“開了。“】

墓碑緩緩移開,露出下方的金屬艙。與之前不同的是,艙體表面布滿了藍色紋路,像血管般微微脈動。

林小棠剛要觸碰,陸沉舟突然拽住她:【“等等!“】

他指向艙體側(cè)面的小屏幕——上面顯示著倒計時:【00:05:00】。

【“和Ω-1自毀前的倒計時一樣。“】林小棠聲音發(fā)緊,【“是陷阱?“】

陸沉舟的機械眼雖然被毀,但殘存的處理器突然發(fā)出警報:【“生物識別鎖定……需要蘇晚星的血。“】

遠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到十幾個“恢復(fù)者“正無聲地包圍過來。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淡藍色,動作完全同步。

【“沒時間了。“】林小棠咬牙用機械臂劃破手掌,將血抹在識別器上——機械臂里還殘留著Ω-1的納米蟲。

識別器閃爍兩下,顯示:【歡迎回家,XS-000】。

金屬艙開啟的瞬間,藍光溢滿墓園。

里面不是基因樣本,而是一個沉睡的少女——約莫十三四歲,與蘇晚星有七分相似,但更稚嫩。她的太陽穴連接著數(shù)據(jù)線,胸口跳動著【ω】符號。

【“這是……“】林小棠伸手觸碰少女的臉頰,突然被拉入意識空間。

無數(shù)記憶碎片如洪流般涌來:

五千年前外星飛船墜毀的真實影像;

中世紀秘密社團如何改造人類基因;

最震撼的是——2023年溶洞里,初代蘇晚星與初代陸沉舟的對話:【“如果機械進化是必然,就讓我們的女兒成為兩個文明的橋梁。“】

【“她是……“】林小棠的意識回到現(xiàn)實,聲音顫抖,【“初代夫婦的親生女兒?“】

少女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純粹的金色:【“不,我是第一個成功的混血實驗體。“】她的聲音帶著電子混響,【“人類與機械的完美融合。“】

倒計時突然加速!

【00:00:30】

【00:00:29】

陸沉舟猛地撲向少女,卻被無形的力場彈開:【“不是自毀程序!是喚醒協(xié)議!“】

包圍他們的“恢復(fù)者“集體跪倒在地,像在朝拜。

少女(ω)飄浮出金屬艙,藍光在她腳下匯聚成臺階。

【“母親(初代)的設(shè)計有致命缺陷。“】她指向最近的“恢復(fù)者“,那人皮膚突然透明化,露出體內(nèi)流動的藍色納米蟲,【“她以為在凈化人類,實際在幫‘它們’完成轉(zhuǎn)化。“】

“恢復(fù)者“突然開口,聲音與ω一模一樣:【“我們才是被期待的新物種。“】

林小棠的機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對準了陸沉舟:【“她在控制所有機械單位!“】

ω搖頭:【“不,是‘它們’在控制。“】她突然撕裂自己的手臂——沒有流血,而是露出里面水晶般的骨骼,【“我才是抗體。“】

倒計時歸零。

整個紫霞山震動起來,7排13號的墓穴深處傳來引擎啟動的轟鳴。

【“‘方舟’不是飛船。“】ω的金色瞳孔映射出星空,【“是信號發(fā)射器,用來呼叫真正的創(chuàng)造者。“】

陸沉舟突然慘叫抱頭,殘存的處理器強制播放一段隱藏記憶:

初代陸沉舟在溶洞里槍殺妻子的畫面。

【“不……這不是真的……“】

ω憐憫地看著他:【“你也是混血體,只是被植入了虛假記憶。“】

墓園的地面裂開,巨大的環(huán)形裝置緩緩升起——正是放大版的“方舟“核心。

ω飄向環(huán)形中央,藍光在她周圍形成數(shù)據(jù)風暴:【“五千年了,該讓創(chuàng)造者看看他們的實驗成果。“】

林小棠拼命抵抗機械臂的控制:【“如果發(fā)射成功會怎樣?“】

【“審判。“】ω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人類文明已經(jīng)失敗過十二次,這是最后的機會。“】

陸沉舟突然撲向林小棠,用身體壓住她失控的機械臂:【“芯片!Ω-1給你的芯片!“】

林小棠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掏出芯片,ω看到后竟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可能!母親明明銷毀了——“】

芯片自動飛向環(huán)形裝置,插入某個隱藏卡槽。

全息投影展開,顯示的不是數(shù)據(jù),而是一段家庭錄像:

年輕的初代夫婦抱著嬰兒時期的ω,在草地上野餐。父親(陸沉舟)對著鏡頭說:【“無論未來如何,記住愛才是文明的火種。“】

ω的金色瞳孔劇烈閃爍:【“這是……什么?“】

【“真相。“】林小棠趁機掙脫控制,【“Ω-1說你會需要這個。“】

環(huán)形裝置的藍光突然變成暖黃色。

ω跪在中央,人類的情感首次出現(xiàn)在她臉上:【“他們……愛過我?“】

“恢復(fù)者“們集體倒地,體內(nèi)的藍色納米蟲被強制排出,在空中凝聚成初代本體的虛影:【“愚蠢!你毀了五千年的計劃!“】

ω抬頭,金色瞳孔流下金屬淚水:【“不,母親。是你忘了最初的目的。“】

她伸手觸碰虛影,初代的本體數(shù)據(jù)開始瓦解:【“我們存在的意義不是毀滅,是進化。“】

紫霞山突然安靜下來。

環(huán)形裝置發(fā)射的光束不是飛向太空,而是化作漫天金雨灑向大地。那些被納米蟲改造過的人類,皮膚下的藍光逐漸變成溫暖的金色。

林小棠的機械臂自動脫落,新的血肉開始生長:【“這是……“】

ω的身影逐漸透明:【“真正的解藥。“】她看向東方泛白的天空,【“告訴幸存者們,黎明這次真的來了。“】

隨著第一縷陽光照在墓碑上,林小棠發(fā)現(xiàn)金屬艙底部刻著一行小字:

【此處長眠著人類最后的希望

它既是終結(jié),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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