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將電話放下后,聞語悵然若失轉身,走出小賣部,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
方才的灰色面包車折返而來,悄無聲息停在聞語身邊。
依舊是方才的胖子司機探出頭來,“美女,沒打到車吧,我早就跟你說了,這荒郊野嶺的打車難,你就跟哥哥服個軟,60就60了怎么樣?”
聞語簡直莫名其妙,這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方才還一口咬死必須120,怎么突然又變卦了。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聞語打定了主意,不再搭理那人。
黑著臉正準備走開,車門卻在此時猛然被拉開,一群混混從車里躥出來。
下一秒,聞語被抓住,粗暴地塞進車里。
“你們是誰?”
“到底想干嘛?”聞語顫聲問。
“老實點!”為首的刀疤男握著一只手機,厲聲呵斥。
那頭似乎正跟什么人通話中。
刀疤男惡狠狠瞪了一眼聞語后,拖著腔調向那頭的人報告,“逮到了,放心,這附近沒有監控……”
聞語胳膊被麻繩反綁在身后,身體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她試著掙脫,手腕卻被纏繞得更緊,根本使不上勁。
嘴被膠帶粘得牢固,即使想要向車外的人求救,也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聞語不清楚這些人什么來頭,又為什么要綁架她。畢竟她當年在嵐城囂張跋扈,樹敵無數。
事已至此,她只能先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想辦法逃脫。
不堪的回憶,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7歲那年,聞語也曾被人綁架過,那次是舅舅的狐朋狗友為了逼他還賭債,綁錯了人。雖然嚇得她不輕,好在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而這次就不一樣了。
第6感告訴她,這都是一群窮兇極惡之人,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來。
聞語沒敢再掙扎,生怕惹怒他們。
見聞語不再反抗,那群人放松了戒備。胖子將車開進蒿草溝里,然后跳下車拉開車門,坐在刀疤男旁邊,恭恭敬敬點上一只煙,“坤哥…”
所以,這群人…是人販子?
而自己在剛出獄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那剛剛車里的兩個女大學生?
聞語驚恐的視線快速掠過車內眾人,果然在后排角落看見了兩個女孩,手被反綁著,頭上套著黑布。
胖子把玩著折疊刀,一臉憤然,“他媽的,黎耀集團在嵐城發展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盯上了蒼梧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刀疤臉吐了口煙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媽生你你也要問個為什么?”
胖子悻悻地說:“我就是惱,他們強征我家的地,氣死了我奶…”
刀疤臉吐出最后一口煙圈,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二胖,我可警告你,在外面可別什么話都往外蹦,讓人查到咱們的老底,哥幾個都得進去!”
胖子陪笑道,“是是是,干完這票,賭債還完,我就老老實實過日子,不給坤哥添麻煩!”
刀疤臉看了胖子一眼,沒說話。
胖子拿手電筒晃了晃聞語的臉,將她嘴上的黑色膠帶撕下,鉗著下巴左右看了看,吊兒郎當挑眉,“嘿喲,剛剛沒留意,這仔細一瞧,居然還是個美人胚子,就是瘦了點…”
胖子說著就去解褲腰帶,準備將褲襠里的臟東西往外掏,一臉淫笑,“多久沒碰女人了,今天就讓老子爽一爽…”
刀疤臉瞥了眼正瑟瑟發抖的聞語,自覺拉開面包車門,眼神冷冽,“速戰速決,別被人發現了…”
“放心,這蒿草長得比人還高,鬼都發現不了!”胖子嘻嘻笑著,拖著聞語就往蒿草堆里走。
聞語在上車的時候就留意到,這輛面包車被改裝過,中間的座椅全被拆除,又在左右兩側和最后排分別裝了鐵凳,車門變形閉合不嚴,似乎托運過什么大型物品。
這些人,必定不是第一次作奸犯科了。
他們不會想到,聞語在小賣部給奶奶撥過電話后,偷偷順走了一把拆快遞的小刀,捏在手心里。
今天是她出獄的日子,可奶奶卻沒來接她,也不接她的電話,聞語傷心至極,原本是想結束這窒息的人生。
哪知道,那把小刀居然在危急關頭救了她一命。
現在她突然不想死了。
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都尚且偷生。
她憑什么要死?
就算死,她也不能以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在這片荒草地,
剛剛胖子和刀疤兩人說話時,聞語就已經偷偷割開了手腕上的麻繩。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上胖子的步伐走了一段路,回頭看面包車在視線里逐漸縮小,聞語深吸了一口氣,使出吃奶的力氣掙脫開胖子的禁錮,然后瞅準角度,將那把小刀狠狠扎向胖子。
胖子見她反抗,罵罵咧咧回身之際,猝不及防迎上了她的小刀,疼得齜牙咧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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