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滴滴滴’耳邊的聲音若有若無。

“她怎么還沒醒？”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林月眼睛微睜，四處一片潔白，偌大的空間安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你醒了？”一個身著潔白衣服，面帶微笑的‘天使’出現在眼前。

“這是哪里，天堂嗎？”林月還記得跳水后猛吸了兩口，然后頭昏，無力，窒息，昏迷。

“嗯，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白衣天使依舊微笑。

林月閉眼，想看看真假。深吸一口氣，鼻腔都是甜的，難道真的與那個世界告別了？

‘咔噠’一聲，門開了，林月睜眼嚇了一跳。

近在眼前的惡魔，正用灼熱的眼神看著她。

“滾啊！”林月激動的捂著被子。

“拜托，冷靜一點。”秦歌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提醒林月這不是天堂。

兩個護士扣住林月，本就剛被撈起，毫無還手之力。

“放開我！我要告你…”林月歇斯底里。

“告什么？告你勾引我？”秦歌示意旁人出去。

“你想干什么？”林月謹慎的看著秦歌。

“干什么，能干的都干了，還能干什么？”秦歌斜眼掃過林月。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明明是他害了自己，奪走自己，現在又救她，林月發了瘋的問。

“不知道，反正想死也不是今天。”秦歌咬牙切齒按住林月掙扎的手。

看著熟悉的設備，以及嘟嘟聲的來源‘心電監護儀’，這哪是什么天堂，分明是地獄。

也是，如果剛剛她投湖而死，誰的嫌疑最大，當然是有了肌膚之親的他，他怎么可能讓自己拉他墊背。

“就這么沒骨氣？”秦歌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怎么沒骨氣，連死都不怕！林月哼了一聲。

“你就不恨陳墨？”

“要你管！”林月閉眼轉過頭。

恨，怎么不恨，不過現在最恨的人是他，他讓自己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至于陳墨，經歷生死，也沒那么重要了。

“不如，我們合作？”秦歌坐到陪護椅上，眼睛盯著林月。

“我不配！”心已死，什么都沒意義。

“1808！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進你的房間？”一字一句如針在刺。

“怎么合作？”那句話擊中林月的要害。

明明親手將紙條塞給了陳墨，而且確定陳墨看了紙條，怎么一轉眼就變了個人，這個真像一定要弄清楚。

“我就喜歡爽快的人。”秦歌起身，盯著林月。

“少廢話，說重點！”

“喔？”秦歌對林月的變化有些驚訝。

林月不再是以前的林月，當她沉入水中那一刻起，以前那個為情所困的林月就死了。

“說不說，不說我走了。”林月準備拔掉手上的針管。

“急什么，合作，當然得白紙黑字！”秦歌越湊越近，林月恨不得殺了他，后悔剛剛沒拉著他一起跳。

秦歌拿出一沓紙，“慢慢看。”

欺負人也不至于如此，剛剛不是還害怕自己死了賴上他，這么多怎么看，讓她累死算了。

什么甲方，乙方…還沒看頭就大。

“有沒有問題？沒有就簽字！”秦歌說道。

剛剛還說不急，現在又催促，簡直是變態。

也許是氣急，也許是頭腦還沒清醒，也許是想早點知道真像，林月拿過筆不再看后面的內容。

“果然爽快，我喜歡！”看著林月簽字，秦歌嘴角露出一絲隱笑。

“可以了？我能走了嗎？”林月將筆扔給秦歌，伸手拔掉身上的東西，多一秒也不想待。

“我說過，想死不是現在。”他將她壓回病床，還是怕賴上他，也是，誰讓他在身體里留下了可惡的痕跡。

醫生重新幫林月檢查，一切弄好后秦歌拿著那一沓文件在林月面前晃了晃，“明天早上9點見！”

林月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見的，不過是合作而已。

四周寂靜的可怕，身體太過虛弱，林月很快入睡。

恍惚間，重回入水那一刻，浴袍飛落，湖水刺骨。后悔襲來想求救卻無法呼吸，突然下方一雙手將自己托起，想睜眼卻始終抬不起眼皮，只是耳邊有力的心跳讓自己安心。

“你是誰？”林月突然驚醒，想看清楚那個人。

“林小姐，別激動，這里是秦少的私人醫務室，很安全！”還是那個面帶微笑的護士。

私人醫務室？只聽陳墨說秦歌是富三代，瞧不上他的飛揚跋扈，現在看來秦歌比外界說的隱秘。

林月“嗯”了一聲，盯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老大，終于心想事成了？”私人醫務室的隔壁，秦歌的跟班陸銘打趣著。

秦歌吃人的眼神掃過陸銘，陸銘連連諂笑。

他知道老大的心思，上次酒會卻一直盯著陳墨身邊的林月，癡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也許老大自己還不知道。

林月身材一級，白里透紅的臉蛋加兩個酒窩，做事不急不躁，正是老大喜歡的款，當時就替她捏了一把汗，想不到這么快就抱得美人歸了，不過風險有點大。

“老大，話說今天湖水涼嗎？”想到自己老大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跟著跳進水里，嚇得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好有驚無險。

“老大，你說陳墨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腳？”陸銘繼續問。

“你沒事嗎？”秦歌瞇著眼說。

“啊，老大有何吩咐？”陸銘以為又有什么差事。

“沒事的話去泡妞，別煩我！”話一出口，陸銘知道捅了馬蜂窩，做作的捂住嘴。

“陸銘，把今天的事給我爛肚子里，誰也不許說，不然后果你知道！”秦歌睜眼，狠狠瞪了一眼陸銘。

陸銘捂住嘴，點點頭。

今天有什么呢？不過就是老大使了點手段睡了隔壁的女人，那女人也正好是老大日思夜想的人。

至于往外說，他可不敢，秦歌表面是富三代，其實是創一代，那手腕與魄力簡直一絕，不然他陸銘怎么甘心當跟班。秦老爺子的江山早就沒了當年，現在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秦歌盯著墻看向隔壁陷入沉思，下午還是嬌滴滴，魅惑十足的女孩，晚上就變得張牙舞爪，自己是不是太過了，但盯著那一沓文件，嘴角又咧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