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榎木耀的逆撫一樣，他在成功開發出五感剝奪后，也自然而然地理解了一切，所以就算幸村沒法像榎木耀一樣精準地觀測到精神毒素的積累程度，但也能夠通過模糊的感應和對技能的理解，大致估算出對手的“毒發”時間。

所以，就在榎木耀徹底失去聽覺的同時，幸村精市也終于忍不住猛地握緊了拳頭。

“終于成功了！”

榎木耀給予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對方剛才似乎還在故意放水，所以即便是以幸村那一向冷靜的性格，此時也是發自內心地生出一股振奮之情與小小的快意……

讓你小看我！

然而幸村心中那些許的快意都還沒來得及消散，就看到對面應該已經完全失去五感的榎木耀幾步就跑到了網球的落點附近，然后揮動手中的球拍將網球給打了回來。

“?。?！”

“這怎么可能？??！”

一直以為榎木耀之前是通過聽覺才能繼續和自己周旋的幸村瞪大了眼睛，震驚之下的他甚至都忘了去接球。

“30比15！”

裁判及時的報分聲令幸村迅速回過神來，迅速調整好心態的他轉身撿起網球，沉默了片刻后，朝榎木耀打出了一記外旋發球。

“臥槽！”

榎木耀有些狼狽地避開了飛向自己腦袋的網球，一直都是他用外旋發球來“爆頭”別人，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還債的一天。

同時他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和正常的視覺聽覺相比，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因為看不到對手的具體動作、聽不到網球和球拍撞擊的聲音，所以直到網球落地、豎直著彈向他腦袋的時候，榎木耀才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兒。

另外，即便有了精神力這個額外的感官，但這種看不見聽不見甚至摸不到的感覺還是太糟糕了，哪怕榎木耀知道這種狀態隨時能夠解除、自己也有能力解除，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

連他都感覺如此難受了，真不知道上午的明智順太郎和未來那些將要和幸村精市交手的人，會有多痛苦。

再說一次，幸村這一招是真TM殘忍！甚至比那些直接作用在身體上的殺傷性網球還要過分！

“原來如此……”

不知道榎木耀正在心里罵著自己的幸村，當看到閉著眼睛的榎木耀輕松地從地上撿起網球并丟向自己，且對自己的幾次出聲都毫無反應，就已經基本猜測出對方的情況了。

“……是那能夠‘看到’精神力的能力么？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啊，耀君?！?

幸村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自己好不容易才開發出來的五感剝奪，結果第二場比賽就碰到了榎木耀這個克星……各種意義上的克星。

不過……

“我可不打算就這么輕易認輸！”

哪怕榎木耀聽不見，幸村也依然放出了狠話。

并且他這也不是在胡言亂語，榎木耀在失去了五感之后，實力終歸還是有所下降的，只要找對方式，戰勝對方還是很有希望的，剛剛那一記外旋發球和此時記分牌上自己獲得的40分就是佐證。

“砰！”

幸村再一次打出了一記外旋發球。

“同樣的招數對圣斗士是沒有用的！”

作為一名梗癌晚期的梗小鬼，榎木耀幾乎是本能地就想到了這句臺詞，而且由于在五感剝奪的狀態下太過壓抑了，他也需要靠玩梗來消解一下內心的壓力，五感雖然消失了，但聲帶還是能夠工作的。

于是，他一邊高喊著這句圣斗士里的名臺詞，一邊飛快地沖向了網球的落點……

指導他的安室拓實教練，最拿手的技術之一就是半截擊??！

管你是外旋發球還是其他什么發球，在超級半截擊面前統統無效！

當然，手冢國光那招在上輩子的網球規則中很有爭議的零式發球不在此列。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直使用超級半截擊來應對幸村的發球其實也是有著一些破綻的，因為應對方式缺少變化，所以在接到發球后比較容易受到幸村的針對。

即便榎木耀的運動能力遠超同齡人，而且還越來越熟悉精神力感應的狀態，但他的對手幸村精市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讓榎木耀就這么輕松地調整過來……

但不管怎樣，總好過讓幸村直接發球得分不是。

果不其然，幸村這邊在看到榎木耀破解了外旋發球后，立刻就開始見招拆招，外旋發球被破解了沒有關系，要知道這里可是《網王》的世界，像外旋發球這樣在落地后改變彈射方向的網球技巧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再加上榎木耀在缺失了五感的情況下，的確是有些束手束腳，所以哪怕是他早早就切換到防守反擊的打法，也依然無法阻止幸村精市從自己的手中不斷攫取分數。

“GAME！4比4！換邊發球！”

雖然聽不到裁判的聲音，但榎木耀自己還是有在心里默默計算分數的，在將網球丟向幸村所在方向的同時，他也再一次“看”向了對面半場的那張虛擬棋盤……

幸虧自己的圍棋網球已經升級到可以精神力落子，網球不過是自己精神力的交通工具罷了，不然在失去觸覺的情況下，想要正確地擺出一張圍棋棋譜可沒有眼下這么容易。

嗯，就剩最后六手了。

榎木耀突然朝著幸村咧嘴一笑，差點兒讓正在發球的他發球失誤。

“你一定很好奇吧？明明沒有任何勝算，為什么我還在繼續和你糾纏。”聽不到幸村回復的榎木耀一邊將網球擊回，一邊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而且不管是猛獸氣息還是逆撫，我也都沒有繼續使用，甚至之前用來驅散你精神力的方法我也一直沒有使用過?！?

“……為什么？”

明知道對方聽不見，可幸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因為這正是他一直在疑惑的事情。

從榎木耀過往的表現來看，雖然有時候表現得有點兒神經質、或者說惡趣味，但絕不是一個喜歡白費功夫的人，之前的放水還能說是故意想要體會一下自己的五感剝奪，可在徹底中招了之后，還一直沒有動作就很奇怪了。

在經過了一番猜測之后，幸村原以為榎木耀是要借著五感被剝奪的機會，鍛煉一下他那個感知精神力的天賦，可是隨著榎木耀的開口，他便明白其實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兒……起碼這不會是對方的主要目的。

“嘭！”

隨著榎木耀第六次擊回網球，他的精神力也在虛擬棋盤上落下了最后一子……

十八之十九！終盤！

“那么，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誤以為我沒有使用精神力攻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