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想讓你留下來
- 當我撞了甲方老板的車
- 三月棠墨
- 2182字
- 2025-06-06 08:00:00
等了半天,祝曲祺都沒等來他的下文,仿佛他只是單純叫一叫她的名字,并不是想說什么。
對了,他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他之前問過她,她故意沒告訴他。
祝曲祺一頓,覺得自己好笨,謝聞想知道她的名字還不簡單,問黃總不就行了。或者,她昨天在機場里和邱嶼交流的時候被他聽見了?
謝聞直視著她的雙眼:“今天謝謝你。”
還以為是要說什么要緊的事,原來是表達感謝。祝曲祺莞爾一笑:“您太客氣了。”
隔了半小時左右,祝曲祺把藥拿給他,連同一杯兌好的溫水。
清醒的謝聞吃藥就沒那么費勁了。
見他吞下了藥,祝曲祺撕開一袋糖遞過去。
謝聞怔了一下,抬起眼皮看她。
“吃完藥嘴里會發苦,吃點甜的會好一點。”祝曲祺說,“你試試。這個果汁軟糖很好吃。”
謝聞靠著椅背,視線跟隨她的手漸漸低垂,她把一小袋糖塞進他手心里。他猶豫了下,拿了一顆出來,是一瓣橘子的形狀。
這顆糖……
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啊,是在一條微博里,他當時還保存了照片。
謝聞把糖放進嘴里,上下唇抿在一起,咀嚼的幅度很小,口中難聞的藥味逐漸被清甜的橘子味沖淡、取代,還有一絲絲酸。
“是不是很好吃?”祝曲祺眨巴著大眼睛問。
謝聞點點頭,又拿出來一顆,是黃色的小檸檬。
下一顆,是圓圓的紫色葡萄。
再下一顆,又是黃色的,不過是香蕉的造型。
祝曲祺適時笑著開口:“香蕉味是這里面最難吃的。”她可以吃香蕉,但拒絕香蕉味的任何食品。
謝聞嘗了嘗,認同她的觀點,跟其他口味的相比,香蕉味確實沒那么好吃。
祝曲祺盯著他輕輕蠕動的嘴唇,更準確一點,是盯他唇上的小痣。真的很神奇,那顆痣在正常的社交距離下完全看不見,幾乎與唇色融為一體。前幾次見面她都沒發現。是因為剛剛離得太近了嗎?
——被她挖掘出寶藏里的又一個寶貝。
不知道有多少人見過,總歸她不是最后一個。
謝聞慢吞吞吃光了袋子里的糖,徹底忘記了藥是什么味道,嘴里甜甜的,像是夏日午后走進了一座果園里,隨手一摘就是一枚新鮮水果。
*
感冒藥大多伴有嗜睡的副作用,謝聞還沒退燒,渾身乏力、犯困。
“我想再睡一會兒。”謝聞掌根貼了貼眼睛,待到手拿開,桃花眼里迷蒙一片,不見往日的銳利與淡漠。
“生病是得多休息。”祝曲祺點了點頭。
“那你呢?”
“我?”
“你要走了嗎?”
祝曲祺不語,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是她的理解有問題嗎?怎么從謝聞的語氣里品出了一絲不舍。
你想我走嗎?這么問似乎有點曖昧。
那我是走還是不走?這么問的話,又有些滑稽。
“我不走。”祝曲祺決定減少套路,單刀直入,“你這不是還病著嗎?我走了就沒人照顧你了。萬一再昏迷過去,多危險。你安心睡覺,我守著你。”
這么說,是不是太上趕著了,顯得太積極了?像個變態。
也就乙方秘書這個身份能給她的真實意圖蓋一層遮羞布了。祝曲祺正了正色,補了個聽起來過得去的理由:“黃總叮囑我,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
再附加一句:“當然了,如果你不需要我的照顧,想讓我走,我還是得聽你的意思。”
一套說辭下來,總該挑不出毛病了。祝曲祺對自己的機智感到滿意。
謝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還沒說什么,她小嘴叭叭說了一堆,里里外外都考慮到了。
“沒有。”他低聲說,“我想讓你留下來。”
祝曲祺一愣,心跳漏了一拍,不止,脊背跟過電似的,從后頸麻到了尾椎骨。
謝聞側躺在床上,一雙長腿蜷起,借著不甚明亮的光去瞧祝曲祺。
她收拾了一下桌面,從包里拿出平板、折疊鍵盤,手指輕敲著鍵盤,“嗒嗒嗒”的聲音不吵,反而令他多了些安全感。敲了會兒字,她湊近屏幕,凝眉思索,食指屈起,指節抵在下唇,嘴里念著什么,沒發出聲音。
謝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夢里不再是一望無際掙脫不開的黑色海洋,是彩色的,有湛藍的天空,淡粉的云朵,綠油油的草地,空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水果,他伸出食指輕輕一戳,水果迸開汁水,變成一顆軟糖落在他手心……
他從沒做過這么有童趣的夢。
*
祝曲祺工作了兩個小時,起身到床邊看了一眼謝聞,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
沒法給他量體溫,祝曲祺不知道他退燒沒有,伸手貼上他的額頭,感覺沒上午那么燙,收回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作對比,又感覺他的體溫比自己高。
祝曲祺擰著眉,主動去回想不經意間看到的謝聞的身體,肌肉線條清晰分明,有很明顯的健身鍛煉的痕跡,身體素質應該不錯,怎么會這么難退燒。
她走回椅子旁坐下,無心工作,拿起桌上的手機找小酒聊天。
小鳥不吃香菜:【你知不知道退燒的小妙招啊?】
小酒是全職作者,時間自由,消息回得迅速:【脫光了泡在冰水里,抱住對方火熱的身體,對方睜開眼,感動不已,順理成章醬醬釀釀。】
小鳥不吃香菜:【?】
浮光入酒:【我們小說里都是這么寫的。】
小鳥不吃香菜:【……】
小酒后知后覺地關心起好基友的身體:【你發燒了嗎小鳥老師?】
小鳥不吃香菜:【不是我。】
小酒有些無語:【到底誰啊?讓我們小鳥老師這么操心。】
祝曲祺組織了下語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她。
小酒的關注點歪了:【這么說,現在你和甲方老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甲方老板處在病弱易推倒的狀態?】
小鳥不吃香菜:【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浮光入酒:【不好意思哦,我這人是有點神經病在身上的。】
小鳥不吃香菜:【……】
祝曲祺后悔了,不該找小酒,她不添亂就不錯了,能有什么好辦法。
與之相反,小酒很興奮,被祝曲祺三言兩語勾起了好奇心,得不到滿足不肯罷休:【采訪一下,你和甲方老板之間有沒有發生什么令人臉紅心跳的事,速速如實招來!】
小鳥不吃香菜:【有。】
小酒暗道一聲“果然”,一個勁兒地追問:【什么什么,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