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問：“阿爾貝托知道這些事嗎？”

蝙蝠俠回答說：“不知道。”

提起阿爾貝托，他們也有點無語。

眾所周知，羅馬人不太重視阿爾貝托·法爾科內這個兒子，尤其是在他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后，就逐漸將手頭的大部分權力和事務都轉移給了自己的女兒索菲婭·法爾科內，以及自己的孫子，路易斯·法爾科內。

而阿爾貝托，在整個家族里，就像是個透明人，所有人僅知道他的存在，但在羅馬人的黑幫帝國里，幾乎查無此人。

這就導致始終活在自己的姐姐和外甥陰影下的阿爾貝托，開始產生了一種自卑，又極力想要獲得別人，尤其是自己的父親認可的偏執心態。

但他并沒有那么聰明，或者說，沒有自己的父親和姐姐，甚至是外甥那么聰明果決。

他只是足夠狠心。

這就導致他做的絕大部分事，在所有人看來，都只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

因此法爾科內的人對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就連這次鬧得沸沸揚揚的走私案，原本也只是阿爾貝托·法爾科內又一次不服氣的嘗試罷了。

誰也想不到會鬧這么大，更想不到會被蝙蝠俠盯上。

原以為，這么一個被忽視的孩子，羅馬人并不會放在心上。

但聽了蝙蝠俠以及哈維帶來的消息，奧古斯特忽然又有點不確定了。

畢竟如果真的看不上這個孩子，他大可對這一切都袖手旁觀，但他沒有。

甚至對這個案子的絕大部分細節，阿爾貝托·法爾科內比他這個作為局外人的父親知道得還要少。

“這樁走私案是阿爾貝托·法爾科內的手筆，但他不知道這些行尸是怎么回事，”奧古斯特思忖片刻，然后說，“也就是說，有人殺了他的手下，并且還把這些人轉化成了行尸，借由這個機會，拿這些行尸生前的雇主當幌子，實際上別有所圖。”

在奧古斯特說話的期間，哈維不斷把玩著手里的硬幣，話音一落，硬幣也從空中落下，被哈維一把抓住。

張開手一看，反面朝上。

奧古斯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哈維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壓力大的時候就喜歡拋硬幣。”

“有用嗎？”奧古斯特問。

“有，”哈維篤定地說，“在我忍不住想朝著那群混賬揮拳的時候，我就拋硬幣，重復個幾次就沒那么難受了。”

奧古斯特了然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倒是個好辦法，可能就跟大爺們喜歡盤核桃一個道理吧。

說不定他可以找個類似的愛好。

哈維干咳一聲，將話題引回來。

“我們順著這條線試圖找到背后的人，但……”說著他搖了搖頭，又說，“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所獲……哦，主要是蝙蝠俠查出來的，他無所不能嘛。”

哈維開了個玩笑。

只不過除了讓奧古斯特對每次蝙蝠俠來了之后，就掉得遍地都是的竊聽器產生不滿之外，并沒有逗笑任何人。

為了掩飾尷尬，哈維喝了一口風味水。

蝙蝠俠說：“阿爾貝托·法爾科內在干這些事之前，聽了一個人的勸告，找了個同盟，是薩爾·馬羅尼。”

直覺告訴奧古斯特，那個給阿爾貝托出謀劃策的人絕對有問題。

對此，其余兩人也有同感，蝙蝠俠也調查了一番，不過發現此人在這里面的牽扯不深，頂多就是和阿爾貝托說了一句你最好找個盟友。

“這個人叫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蝙蝠俠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個堪比長難句的名字，“他有個綽號，叫企鵝人。”

聽到這個名字，奧古斯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午港見到的形狀各異的生物，沒忍住問道：“企鵝人是長得像人的企鵝還是長得像企鵝的人？它……呃抱歉，他走路會一拐一拐的嗎？”

聽到他的話，哈維和迪克都笑得渾身顫抖，過了半晌，蝙蝠俠才簡短地說：“他是人類。”

與此同時，蝙蝠俠胸口的蝙蝠標志說話了。

它說：“我是蝙蝠俠！因為我長得像蝙蝠，嗷！”

草。

蝙蝠俠的衣服在說話。

這下笑到顫抖的人又多了一個奧古斯特。

只有蝙蝠俠夾在三個仿佛得了帕金森的人之間，顯得格外不正常。

蝙蝠俠聽著耳麥里阿爾弗雷德的征詢，忍無可忍地閉上了眼睛。

這些人，真的靠譜嗎？

被莫名其妙的笑點攻擊到，笑了許久的三人總算停了下來，艱難地將話題拉回正軌。

哈維說：“所以，企鵝人給阿爾貝托留下這個忠告后，就不再和阿爾貝托來往——他最近和路易斯·法爾科內打得水深火熱。”

好吧。

所以除了知道走私案的主謀是阿爾貝托之外，這件事和羅馬人并沒有關系。

反倒是看起來和阿爾貝托差了個輩，且八竿子打不著的薩爾·馬羅尼摻和進來了。

“但是馬羅尼也對此不知情，而且他也有一批手下失蹤了，生死不知。”蝙蝠俠簡短地說，“我和他們簡單交流了一下，目前得出來的結果是這樣，他們的話也能互相圓上。”

奧古斯特看了看蝙蝠俠的拳頭，心說這個簡單交流是簡單地給對面來上幾拳，然后對面就輕而易舉地招了這么簡單嗎？

蝙蝠俠對此不置可否。

總之，關于這些神秘出現的行尸的線索目前是斷了。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藥品走私案這條線，把背后的主謀，阿爾貝托·法爾科內以及薩爾·馬羅尼扒出來。

哦，運氣好的話，GCPD的局長說不定能換人，哈維說不定也能把“助理檢察官”的“助理”這兩個字去掉。

別說，還挺有難度。

但奧古斯特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在兩人的注視下，沉吟著說：“但是有一點不對，你們難道就不好奇阿爾貝托丟……”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因為無聊，趴在窗口的迪克打斷了。

“哇啊！B-蝙蝠俠你停在外面的車好像被人偷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一本正經談話的三個大人頓時猛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