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水是黑色的,不是因為污濁,而是因為河底沉積著三百年前那場大戰留下的龍血。
陸蒼被捆在祭臺上時,村里的老祭司正用骨刀割開他的手腕。鮮血滴入河中,竟在水面燃起一簇幽藍色的火。
“河神老爺發怒了!“村民們驚恐地后退,“都是這個妖孽帶來的災禍!“
陸蒼想說話,但嘴里塞著的龍晶碎片讓他發不出聲音。這塊指甲蓋大小的晶體,是他三天前在河邊撿到的——也正是這塊龍晶,讓他的血突然能點燃黑水。
老祭司枯瘦的手抓住他的頭發:“黑水村養你十二年,今日該報恩了。“
浸入河水的瞬間,陸蒼聽見了某種聲音。
不是水流聲,而是某種更古老、更沉重的......低語。
他的身體不斷下沉,手腕上的傷口卻在水中愈合。那塊含在嘴里的龍晶突然發燙,燙得他不得不張嘴。
一顆金紅色的血珠從龍晶中滲出,滑入他的喉嚨。
劇痛仿佛有人把燒紅的鐵棍插進了他的脊椎。陸蒼在痛苦中掙扎,卻看見河底亮起兩點金光。那是一雙眼睛,一雙屬于......龍的眼睛。
當陸蒼再次醒來時,他躺在河灘上,手里攥著一片黑色的龍鱗。
遠處傳來馬蹄聲,“找到了!“穿著青色鱗甲的男人勒住韁繩,“能在黑水里活下來的祭品......“他咧嘴一笑,露出鑲著龍晶的牙齒,“正好送去東三區礦洞。“
陸蒼想逃,但男人甩出的蛟皮鞭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鞭梢的龍晶刺入皮膚,他立刻渾身麻痹。
昏迷前,他最后看見的是男人鎧甲上刻著的家徽:一條被鎖鏈束縛的青龍。
東三區的礦洞比地獄還深,陸蒼蜷縮在礦道最底層的裂隙里,用石片刮擦著手臂上的青斑。那些龍鱗狀的紋路在黑暗中泛著微光,像無數細小的眼睛盯著他——礦奴們管這叫“龍蝕病“,是長期浸泡在龍煞里的詛咒。
“咳......咳咳......“
隔壁穴窟傳來陳瘸子的咳嗽聲。老人是礦洞里活得最久的奴隸,左眼嵌著一顆劣質龍晶,據說能看見龍煞的流動。
“小子,今天的份額還差多少?“陳瘸子啞著嗓子問。
陸蒼摸了摸藏在腰間的三塊龍晶碎片:“還差半斤。“
“呵......“老人突然壓低聲音,“知道為什么東三區的礦奴死得最快嗎?“
巖壁上的幽藍紋路忽然亮了一瞬。礦鎬砸在巖層上的第二百下,陸蒼的虎口已經震裂。血珠滲入龍晶礦脈,那些蛛網狀的幽藍紋路突然像活過來一樣,朝著他的方向蔓延。
“......皇血......未絕......“
礦脈深處的龍吟巖壁突然劇烈震顫,陸蒼手中的礦鎬“當啷”墜地。
幽藍紋路如同被驚動的蛇群,沿著巖層瘋狂游走,陳瘸子的咳嗽聲戛然而止。
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比黑水更濃重的腥氣撲面而來。
“他們在開采龍脊。”陳瘸子突然出現在裂隙口,獨眼的龍晶泛著詭異紅光,“每挖斷一根龍骨,就會釋放更多龍煞。”
老人枯瘦的手指向礦道深處,那里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三年前,有人在這里挖到半截龍尾,現在......”
陸蒼的手臂青斑突然灼痛難忍,鱗片紋路在皮膚下翻涌,仿佛要破土而出。他踉蹌著扶住巖壁,卻摸到一塊凸起的硬物——半截鑲嵌著龍晶的青銅殘片,上面刻著與青龍家徽相似的鎖鏈圖騰。
“快跑!”陳瘸子突然將他撲倒,上方巖層轟然炸裂。裹著龍煞的碎石如雨落下,陸蒼在塵土中看見令他血液凝固的景象:礦道盡頭的巖壁上,赫然嵌著半截龍身!
那覆蓋著冰藍色鱗片的龍尾正緩慢擺動,鱗片間纏繞著鎖鏈,每根鎖鏈末端都串著礦奴的頭骨。
“這是被困的龍......”陸蒼喉嚨發緊。含在口中的龍晶碎片突然發燙,他恍惚聽見黑水河底的低語再度響起。龍尾的擺動引發礦脈共鳴,更多幽藍紋路亮起,整片巖層開始扭曲變形。
“皇血......未絕......”陳瘸子的獨眼映著龍尾的藍光,突然抓住陸蒼的手腕,“你以為龍蝕病是詛咒?
那些鱗片在呼喚血脈!”老人扯開衣襟,胸口布滿與陸蒼相似的青斑,只是紋路更加密集,“三十年前我被扔進黑水河當祭品,和你一樣吞了龍血......”
礦道深處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龍尾猛地掙脫巖壁。陸蒼看見龍尾鱗片下翻涌出的金紅色血液,與記憶中黑水河底的龍血如出一轍。
劇痛再次席卷全身,他的指甲變成尖銳的龍爪,鱗片從脖頸蔓延至臉頰。
“帶著這個!”陳瘸子將一枚刻滿符文的龍晶塞進他掌心,“去西境找碎龍庭,告訴他們......”話音未落,青龍家徽的騎兵已從礦道另一頭殺來,蛟皮鞭卷起的龍煞化作鎖鏈,纏住了老人的脖頸。
陸蒼發出非人的嘶吼,鱗片覆蓋的皮膚將蛟皮鞭彈開。龍尾的藍光與他體內的力量共鳴,整片礦脈開始崩塌。他最后看見陳瘸子獨眼的紅光熄滅,而龍尾掙脫鎖鏈的剎那,一道金紅色的光從傷口處直沖天際,照亮了東三區終年不見天日的黑暗。
礦洞崩塌的轟鳴聲還在耳畔回響,陸蒼跌跌撞撞地沖出礦道。月光落在他布滿鱗片的手臂上,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懷中的龍晶符文突然發燙,在巖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分明是一個被鎖鏈貫穿心臟的龍頭圖騰。
“站住!“追兵的怒吼裹挾著龍煞勁風襲來。陸蒼轉身時,看見為首騎士摘下頭盔,露出半邊鑲嵌著龍晶的機械義臉,“帶著龍脊碎片想逃?
知道碎龍庭懸賞了多少......“話音未落,陸蒼體內突然翻涌出血腥的力量,他揮出利爪,鱗片與龍晶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混戰中,陸蒼摸到陳瘸子塞給他的龍晶,符文竟化作流動的藍光沒入掌心。
下一秒,他的視野突然扭曲——礦洞廢墟下,無數鎖鏈正從地底鉆出,纏繞著半截龍尾殘骸。
而在更遙遠的西境,一座懸浮在龍骨之上的城邦若隱若現,城頭的旗幟上,破碎的龍形圖騰在血月中搖曳。
“碎龍庭......“陸蒼喘息著低語。追兵的蛟皮鞭再次纏住他的腳踝,卻在接觸鱗片的瞬間腐蝕出焦黑的孔洞。
某種古老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三百年前的龍戰中,曾有一位能與龍血共鳴的皇族,他的血脈里流淌著操控龍煞的力量。
就在追兵即將制住他時,廢墟深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半截龍尾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鎖鏈寸寸斷裂,陸蒼被氣浪掀飛,墜落時抓住了巖壁上垂落的藤蔓。
低頭看去,追兵們被龍煞凝成的漩渦吞噬,而龍尾殘骸正緩緩沉入地底,只留下一片金紅色的血霧。
藤蔓突然傳來異動,陸蒼警覺地抬頭,卻見三個蒙著龍鱗面巾的人從陰影中走出。
為首者腰間的彎刀纏著鎖鏈,刀鞘上的圖騰與他記憶中的碎龍庭如出一轍:“能讓龍脊殘骸共鳴的人......“
那人掀開面巾,露出眼角的龍形刺青,“皇血覺醒者,跟我們去見庭主。“
遠處傳來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響,陸蒼握緊龍晶,鱗片在月光下泛起紅光。他不知道這些神秘人是敵是友,但胸口沸騰的血脈卻在告訴他——碎龍庭,或許就是解開龍血秘密的關鍵。
而黑水河底那道凝視著他的龍目,此刻正隨著礦脈的震顫,在他的意識深處緩緩睜開。
碎龍庭懸浮在巨型龍骨之上的城邦比想象中更加陰森。陸蒼被帶進地下密室時,腐臭的血腥味混著龍煞特有的硫磺氣息撲面而來。
石壁上嵌著的不是火把,而是一顆顆浸泡在黏液里的龍晶,每顆晶體都封印著礦奴的面孔——陳瘸子獨眼的紅光,在其中若隱若現。
“歡迎回家,皇血實驗體第79號。“戴著青銅龍首面具的人從血霧中走出,他的披風下露出機械義肢,關節處纏繞著活蛇般的鎖鏈,“你以為自己是皇族后裔?不過是我們用三百條龍血,在試管里養出來的蠱蟲。“
陸蒼想要反抗,卻發現鱗片紋路正在失去光澤。面具人抬手,墻壁轟然裂開,露出一座沸騰的血池。
池底密密麻麻插著鎖鏈,每根鎖鏈都系著一個被龍鱗包裹的人——他們蜷縮成胎兒的姿勢,胸口插著的玻璃管里,金紅色的血液正被抽進巨大的容器。
“看到那些失敗品了嗎?“面具人用鎖鏈挑起陸蒼的下巴,“你的血脈最接近三百年前的龍戰皇族,但還不夠純凈。“
血池突然翻涌,一具渾身潰爛的“實驗體“被鎖鏈拽出水面,那人空洞的眼窩里爬出蜈蚣大小的龍虱,“每隔三年,我們就會把所有實驗品扔進血池,讓你們互相吞噬。活下來的,才能成為真正的'龍裔'。“
陸蒼的鱗片開始剝落,化作金色粉塵飄向血池。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涌來:十二年前的黑水村,所謂的“祭祀“不過是篩選實驗體的儀式;
老祭司骨刀上的符文,與面具人披風上的圖騰一模一樣。而此刻,血池里的其他實驗體正在蘇醒,他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如同死神的腳步聲。
“游戲開始了。“面具人冷笑一聲,鎖鏈將陸蒼甩進血池。沸騰的龍血灼燒著皮膚。
他在劇痛中摸到腰間的龍晶——陳瘸子留下的符文突然亮起,在血池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年輕時的陳瘸子站在實驗室里,面前的培養艙中,沉睡著襁褓中的陸蒼。
血池里的實驗體已經撲來,利爪撕開了陸蒼的肩膀。但當他的血液滴入血池的瞬間,所有龍血突然逆流,化作金色巨蟒纏住了攻擊者。
面具人驚訝的嘶吼聲中,陸蒼聽見陳瘸子的聲音在記憶深處響起:“他們以為你是蠱蟲,卻不知道......你才是能咬斷鎖鏈的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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