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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雙心悖論

穆晨踏入血色霧氣的瞬間,右心時能逆流的嗡鳴聲震得耳膜生疼。視網膜上跳動的倒計時**「03天04小時00分」突然模糊,化作數據流重組,最終定格在「03天05小時17分」**——他成功將時間撥回了77分鐘。

“這才像話。”他扯動嘴角,左心翻涌的混沌能量與右心逆流的光能在胸腔激烈碰撞,仿佛有兩把利刃同時絞動內臟。腳下的霧氣突然凝成鎖鏈纏向腳踝,穆晨反手甩出一道紫光,鎖鏈崩解時濺起的血珠竟懸浮在空中,折射出天空城扭曲的倒影。

密道外的廣場上,萊恩正高舉圣徽,金色咒文順著鎖鏈攀向天空城。穆晨知道,這個看似莽撞的舉動會在半小時后引發光系結界共鳴,為他爭取進入第五階監獄的機會。但此刻,他必須直面第一波攔截——三只翼展三米的混沌鴉撕裂云層俯沖而下,鳥喙泛著腐蝕一切的幽藍。

“來得正好。”穆晨喉間溢出沙啞低笑,掌心同時凝聚光暗兩種能量。當混沌鴉的利爪觸及他肩頭的剎那,紫金色光盾轟然炸開,三只鴉獸被能量對沖震得倒飛出去,撞碎一座光之城的棱面。碎片墜落時,穆晨瞥見其中一片映出自己的模樣:左眼流轉著黑霧,右眼卻跳動著金焰,宛如光暗雙生的怪物。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身軀崩潰率提升至23%。”系統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穆晨無暇理會,他知道時間每流逝一秒,洛蘭的生命就離終點更近一步。身影一閃,他化作紫金色流光沖向第二座光城的傳送陣,卻在踏入陣中的瞬間,視網膜殘影突然劇烈扭曲——本該暢通無阻的傳送陣內,竟站著個身披黑袍的身影。

“光之子,或者該叫你混沌的叛徒?”黑袍人抬手掀開兜帽,露出半張腐爛半張完好的臉,正是預演中從未出現過的神秘角色。他指尖纏繞的血色鎖鏈與穆晨腰間的轉化劑瓶同時發燙,“你以為篡改時間線就能打破囚籠?真是天真。”

穆晨瞳孔驟縮,右心時能瘋狂預警。他突然想起預演畫面里缺失的關鍵片段——每次奪取核心的瞬間,都會閃過一道黑袍人影。“你是混沌教派的幕后主使?”他沉聲道,左心的混沌能量悄然聚成毒針。

“比那有趣得多。”黑袍人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穆晨身后,鎖鏈穿透他的左肩,“我是這個世界的觀察者,也是...你的鏡像。”鎖鏈傳來的腐蝕感讓穆晨悶哼出聲,但他反手將轉化劑潑向對方,紫黑色霧氣中,他看清黑袍人胸前的印記——與自己后頸的輪回印如出一轍。

劇烈的爆炸聲中,穆晨借力倒飛,撞碎傳送陣的光壁。他落地時踉蹌了一下,發現左肩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是混沌能量的副作用,用得越多,身體就越接近混沌生物。視網膜倒計時跳到**「03天04小時45分」**,而第五階監獄的方向,已經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

“洛蘭!”萊恩的驚呼聲穿透霧氣。穆晨心臟猛地收緊,他知道提前拯救洛蘭的舉動已經觸發世界排斥。抬頭望去,天空城的七道鎖鏈正在滲出黑色粘液,整個世界的光質空間開始扭曲。他不再猶豫,強行調動雙心能量,化作一道光暗交織的流星直沖第五階。

監獄內,洛蘭被十二根鎖鏈釘在光之核心投影下,蒼白的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當穆晨撞碎穹頂落下時,這位光誓者首領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你身上有混沌的氣息,但...這光焰...”

“沒時間解釋了!”穆晨揮刀斬斷鎖鏈,卻發現刀刃接觸鎖鏈的瞬間被染成黑色。右心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身軀崩潰率突破30%。他咬牙將萊恩交給他的法典拍在洛蘭胸口,“帶著這個去地下圣堂,啟動《黎明復生咒》!”

“那你呢?”洛蘭接住法典,卻在觸碰到穆晨掌心時渾身一震,“你的心跳...怎么會同時存在光與暗的頻率?”

“這是我賭命的籌碼。”穆晨推了他一把,轉頭迎向蜂擁而入的混沌守衛。左心黑霧凝成巨蟒,右心金光化作利劍,光暗交織的戰場中,他聽見黑袍人的冷笑在虛空中回蕩:“繼續掙扎吧,看看你的雙心能撐到幾時。”

當洛蘭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穆晨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他抹去嘴角的血沫,盯著視網膜上**「03天04小時10分」**的倒計時——距離奪取核心還有250分鐘,而他的身軀最多還能承受兩次大規模能量爆發。

“系統,啟動第二次預演。”他喘息著下達指令,右心劇痛如絞。

“警告!連續預演將導致身軀崩潰率直接突破50%,且現實時間將流逝兩小時!”

“執行!”

光膜展開的剎那,穆晨被拽入血腥的戰場。這次的預演畫面更加清晰:他在第七階與血霧使者激戰,卻因雙心能量紊亂被對方重創;而洛蘭在地下圣堂啟動咒語時,遭到黑袍人偷襲。當兩條時間線即將重合,整個世界開始坍縮成黑洞。

“不對...”穆晨盯著畫面中黑袍人手中的匕首,那上面刻著的分明是吞星界的古老圖騰,“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他強行中斷預演,現實中的時間只過去了四秒,但世界內的倒計時已變成**「03天02小時06分」**。

劇烈的頭痛襲來,穆晨感覺有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耳語:“小心那些與你相似的影子。”后頸的輪回印突然發燙,在地面投出的影子竟分裂成兩個——一個是光之子的輪廓,另一個,赫然是黑袍人的模樣。

“原來如此...”他握緊拳頭,指縫間滲出光暗交織的血珠,“觀察者是輪回系統的漏洞,而我...就是修補漏洞的鑰匙。”

天空城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血霧使者的九頭虛影穿透云層,每顆頭顱都張開布滿獠牙的巨口。穆晨深吸一口氣,將最后的轉化劑全部注入心臟。紫黑色霧氣瞬間包裹全身,他的瞳孔徹底變成雙色——左眼黑如深淵,右眼亮若烈日。

“該做個了斷了。”他沖向第七階,沿途的混沌守衛在光暗能量的碾壓下化作飛灰。當他登上核心所在的平臺,血霧使者的利爪已經近在咫尺,而黑袍人正站在核心旁,微笑著轉動手中刻有圖騰的匕首。

“歡迎來到終局,第十萬零一個試驗品。”黑袍人抬手,核心中的血色霧氣化作鎖鏈纏住穆晨,“你以為自己是破局者?其實不過是系統篩選出來的完美容器。”

穆晨感覺雙心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兩種能量在經脈中橫沖直撞。他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瘋狂與釋然:“既然是容器,那就讓我裝個夠!”話音未落,他強行引導光暗能量融合,在核心爆發的剎那,視網膜彈出的兩個選項**【吞噬核心】【凈化核心】突然扭曲重組,變成第三個選項——【破碎核心】**。

“系統,我選...”穆晨的聲音被能量風暴吞沒,他的身影在光與暗的洪流中若隱若現。當核心轟然炸裂,十二座光城同時亮起刺目的光芒,黑袍人驚愕的表情定格在爆炸的余波中,而穆晨后頸的輪回印終于完整顯現,在虛空中拼出吞星界的全貌。

現實中的穆晨本體突然睜眼,懸浮在他周身的無數光粒開始凝聚成實體。他抬起手,掌心躺著半黑半白的核心碎片,而視網膜上的提示讓他瞳孔驟縮:「恭喜完成首個囚籠世界通關,獲得獎勵:吞星界拼圖×1,解鎖隱藏權限——觀察者視角」。

與此同時,輪回世界中,洛蘭在地下圣堂睜開眼,看著手中散發微光的法典。扉頁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字:“當光暗歸一,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而遠處的廢墟中,黑袍人的兜帽被風吹開,露出與穆晨一模一樣的臉,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核心炸裂的余波中,穆晨的意識如斷了線的風箏,在光暗交織的亂流里浮沉。視網膜上的“觀察者視角”權限不斷閃爍,無數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他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里,不同版本的自己正在輪回世界中掙扎;又瞥見吞星界深處,一座巨大的棋盤上,數以萬計的光點明滅不定。

“你以為通關就是終點?”黑袍人的聲音在意識海中炸響,穆晨猛地睜眼,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由數據流構成的空間中。四周漂浮著破碎的鏡面,每個鏡面里都映出一個黑袍人,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緩緩摘下兜帽。

“我們是你的影子,也是你的真相。”所有黑袍人異口同聲,“吞星界需要完美容器,而你,不過是第一千零一次實驗的產物。”

穆晨握緊核心碎片,光暗能量在掌心流轉:“既然如此,那就打碎這場實驗!”他揮拳砸向最近的鏡面,鏡面碎裂的瞬間,他的意識被拽入新的輪回世界——這次不是《浮光聯邦》,而是一片被冰雪覆蓋的廢土,天空中懸掛著三個血色月亮。

“歡迎來到《永凍荒原》,七階世界。”系統提示音帶著刺骨寒意,“本世界通關條件:摧毀三座永夜祭壇,解救被冰封的遠古守護者,同時維持‘霜之軀’存活超過二十日。”

穆晨低頭看著自己泛著冰晶的雙手,后頸的輪回印突然發燙,在地面投出三道重疊的影子。遠處的冰原上傳來巨獸的咆哮,他握緊核心碎片,碎片表面浮現出一行小字:“每個鏡像世界,都藏著破解囚籠的密碼。”

與此同時,吞星界中,穆晨的本體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伸手觸摸懸浮在身前的拼圖,輕聲呢喃:“游戲越來越有趣了。”而在某個鏡面世界的角落,黑袍人望著手中逐漸消散的圖騰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七次輪回,終于等到你了。”

冰原上,穆晨迎著風雪前行,他知道,這場與自己影子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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