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彎腰撿起滾到場邊的籃球，突然開口：

“巴斯博士說的沒錯，你確實有點東西。”他扯起球衣擦了擦汗，露出標志性的冷笑，“雖然你根本防不住我。”

“但贏家是我。”林燃喘著粗氣，指了指記分牌。

科比瞇起眼睛，將球狠狠砸向他的胸口：“明天繼續。”

他甩下這句話便拎包離開了。

此后的幾天，林燃和科比依然在凌晨四點碰面。

第一天：科比用背身單打連吃林燃十一球，最后冷冷道：“這才是正統。”

第三天：林燃試圖再用歐文式拋投，結果被科比一記大帽扇飛。

第五天：科比突然模仿林燃的雙后撤步，命中后挑眉道：“現在我也能使用。”

林燃再也沒贏過。

某天單挑結束后，科比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

他望著泛白的天色，突然說道：“下次見面就是季前訓練營了。”

林燃一愣：“你要去哪？”

科比系緊鞋帶，頭也不抬：“科羅拉多，有些事……必須處理。”

林燃瞬間明白他的官司還沒打完。

短暫沉默后，科比起身走到門口，突然扔來一樣東西——是他今天穿的球鞋AJ8。

“別誤會，只是嫌它磨腳，”他背對林燃擺擺手，“訓練營別讓我看見你穿這個，菜鳥。”

林燃送走科比后，快速撿起球鞋，心里樂開花。

科比上腳的AJ8幾乎獨一無二啊！必須狠狠收藏！

至于他所說的下次訓練營才能見面，林燃沒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凌晨都來斯臺普斯球館，雖然有老雷的關系暢通無阻，但也是時候回埃爾塞貢多訓練館了。

想了想，他拎起背包和球鞋準備離開。

豐田普銳斯的引擎聲在早上七點的洛杉磯街道上顯得格外安靜。

林燃搖下車窗，讓夾雜著海腥味的晨風吹散球衣上的汗味。

收音機里正在播放昨晚的體育新聞：

“湖人隊新秀未參加夏季聯賽，據傳正在接受科比特別訓練……”

他關掉收音機，嘴角揚起——什么“特別訓練”，明明是凌晨四點血肉橫飛的單挑。

他搖著頭，快速驅車來到埃爾塞貢多訓練館。

相熟的保安大叔打著哈欠開門：“是你啊小子，你的夏聯隊友都在薩克拉門托吃灰呢。”

“哦？我忘了還有夏季聯賽這回事。”林燃隨口回答。

“該死的小混混，”保安大叔搖頭笑罵，“進去吧。”

又跟大叔客套了幾句，林燃直接走進館內。

力量房只有清潔工在擦拭器械，餐廳的墨西哥廚娘看到來人探頭喊：“今天有你要的增肌套餐！”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卻又完全不同。

“咕——”林燃的肚子突然發出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館走廊里格外清晰。

廚娘叉腰大笑，耳環隨著笑聲搖晃。

林燃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廚臺前：“今天的增肌套餐……雙倍！”

“——不，直接給我煎一打蛋清，再澆兩勺辣醬！”

廚娘雖然翻著白眼，手腳卻麻利地多拍了三個雞蛋進鍋，蛋黃甩到邊上——

她總說林燃瘦得像流浪貓，還總在內線和黑大個對抗。

為了照顧這個同為“離家打拼”的孩子，她永遠會在餐盤底下藏些“額外福利”。

每當林燃想拒絕，她就瞪大眼睛：“你想被奧尼爾撞散架嗎？多吃點！”

或許是被這句話唬住了，集訓期間他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直到某天體側，林燃站上體重秤——比集訓前整整重了4磅！

他不知道付出多少汗水與努力才把體重控制回來。

從那以后，他真的是將管住嘴邁開腿嚴格執行，直到這次主動要雙倍分量。

囫圇吞棗后，林燃癱在餐廳椅背上，胃里沉甸甸地墜著十二個蛋清的分量。

廚娘擦柜著廚臺嘀咕：“吃這么快，等會吐出來可別找我。”

窗外，洛杉磯的陽光已經開始灼燒晨霧。

“休息二十分鐘。”林燃盯著掛鐘說完，便仰頭閉目。

兩小時后，他突然驚醒般直起身子，朝力量房大步走去。

推開房門，鐵銹味混著消毒水撲面而來的同時，也照出了空無一人的訓練室。

林燃簡單熱身之后，來到熟悉的位置。

90kg的杠鈴壓在肩胛骨上，他盯著鏡中的自己：

膝蓋微屈，穩穩下蹲——肌肉記憶比意志更可靠。

第一組、第五組、第十組、第十二組……他嘶吼著完成最后一蹲，后背早已一片汗漬。

今天的負重深蹲結束，他擰開礦泉水灌了一大瓶，喉結滾動間，將瑜伽墊在角落鋪開。

一個小時熟悉的瑜伽動作后，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收起墊子。

更衣室的鏡子里映出逐漸清晰的肌肉線條，比選秀時結實了不少。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屏幕亮起——“光頭杰森（夏聯隊友）”。

林燃擦了擦汗，接通電話。

“猜猜我們在薩克拉門托干了什么？”杰森的聲音夾雜著球場嘈雜的背景音，“我們剛把國王夏聯隊打爆了！爆炸頭拿了18分14板——他們現在都叫他‘小鯊魚’！”

林燃嘴角微揚，把毛巾搭在肩上：“不錯嘛，看來沒我在，你們反而打得更兇了。”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現在是‘科比特別關注對象’？”杰森壓低聲音，“更衣室都在傳，說巴斯博士親自給你安排了訓練計劃……真的假的？”

林燃沒接茬，只是笑了笑：“告訴爆炸頭，別光在夏聯當‘小鯊魚’——正賽里要是碰上了，我可不會讓他輕松扣籃。”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起哄聲，隱約能聽到爆炸頭的大嗓門：“告訴他！下次碰上我非隔扣他不可！”

林燃笑了笑，看來這段時間這個無名爆炸頭也有所成長。

依稀記得地下球場時他那副狂熱崇拜的模樣，如今至少說話變硬不少……

“行，我記著了。”林燃看了眼時間，“你們接著慶祝吧，我不打擾了。”

掛斷前，杰森突然認真起來：“說真的……我們會追上來的——NBA見。”

“嗯，NBA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