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
是它要找的人嗎?
許書語沒想到這個距離竟然能聽到這靈體的聲音。聽到后,她也不打擾它的等待,就回家去了。畢竟現在的消息也有點多,要梳理一下。光是剛才的發現有「它的出現是更早的3點」,「看的方向應該是小學生的校車」,「要找的人是一個叫晴晴的小學生」。雖然訊息多了,但是這也不代表事情變簡單了。
一來,是叫晴晴的人其實很多,帶晴字的不管是男生女生一抓一大把。這就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了。
二來,就算知道它找的人是小學生,所以呢?靈體本來就可以生存很久,加上,看著每周都出現的它,大概已經等了很久了吧。那它的等待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半年前?一年前?十年前?還是更久呢?如果是這么久的話,那么那個人也早就從小學畢業了吧。那么又是一場的大海撈針。
三來,她又是為什么要這么上心呢......幫它找到了,又如何,被找到的人又看不到。只有自己看到又有什么用呢?這不就是一場的自我狂歡嗎。但是,她又放不下。
“奶奶。”
“怎么了,書語。”
“如果呢,你自以為的去幫忙,結果卻可能是什么也沒用。那么這件事應該要去做嗎?”
這番話說完,許書語發現自己的表達還真的有待加強。這幾句的思想也太亂了,真的能懂嗎?
“那這件事對書語來說是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好吧。也有可能是壞,我也不清楚的后果......”
見到了,又見不到,那是好是壞呢?又萬一原來那靈體會傷害人類呢。盡管她從它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惡意,但萬一她的直覺出錯呢。
“那么如果這件事不做的話,那書語會后悔嗎?會整天都放不下嗎?”
“會...會吧。但是要是做了也沒人知道呢。”
“傻姑娘,怎么會沒人知道呢。你不是人嗎,你自己知道,那就行了不是嗎。”
面對著奶奶溫柔的聲音,其實她自己知道的,從被問到「會不會放不下」的那一下下意識的回答會時,就知道答案了。她要的是一個肯定,除了自己之外的肯定。對著這樣的她,或許就只有奶奶一個會這樣聽她說了。既然如此,雖然還有很多未知,但是她還是先動起來試一下。起碼給自己的心,有一個試過的交代吧。
“會停在那個公車站的小學,那不就是我的小學嘛。”
“你的小學?”
“對啊,書語你還真是問對人。而且,還只有我們小學才會停在那個位置。原因的話,好像說是因為公車站是后建的,本來我們校車就已經習慣在那邊接送學生,而且家長們也不想改,所以就只有我們小學在那邊停校車。不過嘛,書語竟然好奇這個事情呢。那我就講多點給你聽,畢竟我也是坐過校車的小朋友。嗚哇,上小學還真是很久的事情呢,大概也有5年呢。那時我還記得是我奶奶送接我上學和放學的,在校車站,因為我爸媽也要上班。啊,放學的時候還有阿貝貝。”
“阿貝貝?”
“之晴家的狗狗,不過還未在她還沒小學畢業就去了汪星呢。”
這時她才想起來夏之晴和李依彤是從小學就認識,直到高中也是同一所學校。看著她們兩個談起往事的樣子,打打鬧鬧,這樣的友誼還真讓人有小小的羨慕,有一個陪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不過,此時許書語的第六感,好像有什么通了一樣。
夏之晴...晴...晴晴...阿貝貝
“之...夏同學,能不能說多一點點阿貝貝的事。”
“可以啊。你想聽什么?不過,書語你還是習慣一下叫我的名字好嗎,同學也太生硬了。”
“抱歉,我還是不太習慣。就說牠等你放學這事。”
叫同學,她也知道這有點生硬,就好像要把對方推開的距離感。但是她的社交,老實說是要重新建立的程度,她不敢太放開的讓他人接近,也不敢的主動的靠近。因為傷過,才懂得那份痛。擦傷的傷口可以很快就愈合,但內心的傷目前她還需要時間。
“哦,OK~阿貝貝是一只很大的金毛,很乖也很聰明的。我小學的時候也算是個子挺高的,但是牠還能跟我差不多。早上牠沒這么早起來,所以牠只會接我放學。那會牠跟我奶在車站一塊乖乖的等我,一看到校車有小朋友下來,就就會穿來穿去的找我,之后就一起回家。說得這么詳細,還真有種這是發生在昨天的感覺。不過呢,我小三的時候,有一天放學時是爸爸來接我,那時我還很驚喜呢。誰知道是因為阿貝貝在家里去世,他回來和奶奶一起處理。真是的,不讓我見最后一面就走了,沒良心的汪汪。”
說著是「沒良心」的怪責,但卻聽出了當中的傷感和遺憾。夏之晴不在意的看出窗外的天空,而眼角那一點點的水洙也早就出賣了她。看到平日大咧咧,又愛笑,如小太陽般的女生露出的傷感,一時半會,許書語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好。不過其實不用她苦惱,下一秒夏之晴又開朗的跟她們說著關于阿貝貝的TMI。她不懂得如何去說才好,目前還只是個推測,但如果能讓夏之晴知道,她會想跟她說:
「其實,之晴,阿貝貝牠,應該也很遺憾,沒有在去世之前,多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