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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破壁

“動作輕柔!精確!把自己想象成在做顯微手術(shù)!任何異常發(fā)現(xiàn),哪怕是一粒不同顏色的砂子,立即上報!”

石大堅,一個四十歲上下、體格敦實(shí)、因常年戶外作業(yè)而皮膚黝黑粗糙的漢子,正是這支“精掘”小隊(duì)的一員。

他原本是省建工集團(tuán)的資深技術(shù)工人,因?yàn)榧夹g(shù)過硬、背景清白且口風(fēng)極緊,才被“借調(diào)”到這個神秘項(xiàng)目。

此刻,他穿著特制的防靜電連體工裝,戴著護(hù)目鏡和防塵口罩,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號平頭鏟,配合著軟毛刷,清理著平臺邊緣上方最后半米厚的土層。

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流下,在滿是灰塵的臉上沖出幾道溝壑。

周圍的緊張氣氛幾乎凝固,只有工具與泥土接觸的輕微沙沙聲和真空吸塵器的低鳴。

在這種壓抑下,工人們偶爾的低聲交談成了唯一的調(diào)劑,聲音壓得極低,幾乎被吸塵器的聲音掩蓋。

“我說老石,”

旁邊一個同樣全副武裝、外號“大劉”的工人,一邊用軟刷清理一塊石頭表面的浮土,一邊用胳膊肘碰了碰石大堅,聲音從口罩里悶悶地傳出。

“這陣仗…邪乎啊!挖皇陵也沒這么小心吧?連他媽喘氣兒都得悠著點(diǎn)。你說,這底下到底是啥?真像老張頭瞎咧咧的,是秦始皇他閨女?”

另一個稍年輕的工人小趙湊近些,眼睛瞟了瞟不遠(yuǎn)處的監(jiān)工士兵,聲音更低:“扯淡!秦始皇閨女葬這兒?我看不像。你沒聽地質(zhì)組那幫人嘀咕嗎?這石頭平臺…深得很!而且硬得出奇,風(fēng)鎬打上去就一個白點(diǎn)!感覺…感覺像個什么臺子的底座?祭壇?或者…封印啥東西的?”

他最后幾個字幾乎成了氣聲。

石大堅沒立刻搭話,他專注地用刷子拂開一片松軟的土層,露出下面一塊同樣深灰色的巨石邊緣,接口處光滑得幾乎看不出縫隙。

他悶悶地說:“管它是啥,能讓國家這么興師動眾,連軍區(qū)的大首長都坐鎮(zhèn)指揮,肯定不是小事。咱們干好活兒就行,別瞎打聽,小心禍從口出。”

話雖如此,他內(nèi)心的好奇卻像被貓抓一樣。

價值連城的陪葬品?

失落的文明遺跡?

還是…某種無法理解的、被深埋的東西?

他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下清理的速度,小鏟子精準(zhǔn)地插入土層縫隙,手腕輕巧地一挑,一大塊板結(jié)的泥土被剝離,動作既快又穩(wěn),顯露出老練的技術(shù)。

時間在高度緊張和重復(fù)的精細(xì)操作中流逝。

探坑底部,巨大的石質(zhì)平臺顯露的面積越來越大,其規(guī)整、冰冷、非自然的特征帶給人的震撼也愈發(fā)強(qiáng)烈。它沉默地躺在那里,仿佛亙古如此,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氣息。

“報告!平臺邊緣發(fā)現(xiàn)垂直結(jié)構(gòu)!疑似墻體或…入口封石!”

前方傳來工長的低呼。

所有人的精神瞬間繃緊。

目標(biāo)就在眼前!

最后的障礙,是緊貼著巨石結(jié)構(gòu)邊緣、一層厚約半米、因年代久遠(yuǎn)而異常板結(jié)、夾雜著碎石和植物根系的堅硬土層。

幾盞高流明的冷光探燈聚焦在這片區(qū)域,光線亮得刺眼。

工程兵和石大堅等人換上了更小型的工具,甚至開始用手指配合工具進(jìn)行剝離,進(jìn)度緩慢而謹(jǐn)慎。

石大堅負(fù)責(zé)清理一塊巨石與旁邊垂直結(jié)構(gòu)(看起來像是一塊更大的、豎立的石板)的夾角處。

這里的土層顏色似乎更深一些,觸感也略有不同,帶著一種奇異的粘滯感。

他用特制的硬木簽小心地剔除縫隙里的硬土塊,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新生兒的皮膚。

突然,他的木簽尖端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但感覺又不像石頭。

他屏住呼吸,放慢動作,用刷子輕輕拂開覆蓋物。

噗!

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戳破一層堅韌薄膜的聲響,從他正在清理的角落傳來。

緊接著,一股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氣流,帶著一股奇異的味道,瞬間從那被他無意間清理出的、不足指甲蓋大小的微小縫隙中逸散出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石大堅的動作僵住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清冽悠遠(yuǎn)的異香,如同實(shí)質(zhì)般鉆入了他的鼻腔!

那香氣極其特殊,非花非木,非檀非麝,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純凈與深邃感,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又似源自亙古星辰。

它瞬間驅(qū)散了周遭的塵土味、汗味,甚至那無處不在的柴油味,直沖他的天靈蓋,讓他精神猛地一振,頭腦異常清明,甚至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他下意識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捕捉著那縷轉(zhuǎn)瞬即逝的奇香。

“喂!老石!你發(fā)什么愣?快跟上!”

旁邊的大劉見他動作停滯,低聲催促道。

石大堅猛地回過神,卻愕然發(fā)現(xiàn),大劉和小趙等人正皺著眉,用手在鼻子前使勁扇動,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

“操!什么味兒?!”

小趙低聲咒罵,聲音帶著明顯的惡心。

“剛才那一下…一股子腥氣!還混著…混著像是爛肉捂在臭水溝里八百年的餿臭味!嘔…不行了,太沖了!”

他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大劉也捏緊了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沒錯!又腥又臭!邪門了!像…像剛挖開了一個萬人坑似的!這底下埋的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石大堅徹底懵了。

他看看表情痛苦的同伴,又下意識地嗅了嗅空氣。

那股清冽的異香似乎消失了,或者微弱到難以察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實(shí)實(shí)在在的、令人作嘔的混合惡臭——濃烈的、鐵銹般的血腥味,混雜著蛋白質(zhì)高度腐敗后的刺鼻氨味和硫化氫的臭雞蛋味,還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仿佛來自深淵的陰冷霉腐氣息!

這味道極其濃烈,即使戴著防塵口罩也阻擋不住那股鉆腦的惡心感。

香?臭?剛才那瞬間的極致感受與現(xiàn)在充斥鼻腔的惡臭形成了荒誕而驚悚的對比。

石大堅胃里一陣翻騰,但更讓他心驚的是:為什么只有自己聞到了那股奇異的香氣?難道…是幻覺?

可那感覺如此真實(shí)、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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