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滿推開少女時代休息室的時候，里面坐著林允兒，Jessica，Sunny，還有f(x)全員，包括Krystal也在。

原本房間里氣氛松弛，幾個女孩隨意地圍在沙發周圍，有人在補妝，有人聊天，有人正往音響里插U盤。

門開那一瞬，沒幾個人在意，只是下意識地抬了下眼。

但等蘇承佑走進來的下一秒，整個屋子的空氣像被輕輕撥了一下。

最先停住動作的是Luna，嘴里剛咬了一口能量棒，表情卡在半空。

她眨了眨眼，咀嚼動作都沒跟上，表情立刻從“我看到了什么”變成了“這人誰啊”。

Amber余光飛快掃了Krystal一眼，接著懶洋洋地往椅背一靠，輕輕打了個哈欠，像是什么都沒發生。

崔雪莉正仰頭灌水，一口沒咽下去就嗆住了，咳得整個人直抖，水差點噴到Krystal鞋上。

一邊咳還一邊念著“哦莫哦莫.....”聲音越來越小。

Sunny神情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眼神卻已經從自己叔叔和蘇承佑之間來回掃過好幾遍。

她第一眼還以為是哪位新來的練習生，心里下意識開始猜這人背景是有多硬，能讓李秀滿親自帶著進來.....

林允兒比其他人稍微晚一拍反應過來，眼神略帶疑惑。

她認識他...確切地說，是在《無限挑戰》那期節目里見過這個人。

坐在她身旁的Jessica始終沒有太多表情。

她靠在沙發邊，一手拈著發夾，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翻著練習計劃表。

李秀滿一進來她就看了過去，然后在看到蘇承佑時，眉毛都沒動一下。

表面毫無異樣，只有視線在某個角度定了半秒，便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滑過去。

而Krystal，仿佛根本沒被影響到。

她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地轉了轉手里的瓶蓋，然后將水瓶放在腿側，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的臉，唇角沒有絲毫浮動。

可她食指在沙發扶手上，不知不覺敲起了細碎的節奏。

一下、兩下、三下，逐漸比之前快了半拍。

等李秀滿完全踏進來，女孩們才紛紛起身，動作標準整齊，鞠了一躬。

“孩子們都在啊....”

他說著，目光一一掃過，語氣平穩，“泰妍她們呢？”

“剛回來就去拍畫報了。”

Sunny面對自己叔叔完全沒有壓力，輕松的應了一句，像是提前準備好的回答。

李秀滿點點頭，微微側了下身，做了個手勢。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Vibez的代表，蘇承佑xi。”

“Vibez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內！”允兒立刻出聲回應，笑容明快。

“我們經常用它點外賣，配送真的很快。”

Jessica則沒有接話，只是略略點了下頭，神色如常。

而f(x)這邊，依舊是安靜得有些過分。

李秀滿掃了一圈休息室，見女孩們反應各異，神色卻并無波動，淡淡地開了口。

“Vibez接下來會是我們這邊重點合作的平臺....”

“涉及線上線下聯動，廣告和項目分批展開，后續你們也都會接觸。”

說著，他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人，笑了笑。

“今天只是先帶蘇代表來和你們打個招呼。”

蘇承佑點頭，自然的上前一步，眼神挨個掃過每張熟悉或陌生的臉。

停留時間都恰到好處，沒有逾矩也不冷場。

“你們好，我是蘇承佑。”

他說得簡潔，語氣溫和，“今天打擾了。”

休息室里在他說完這句話后短暫安靜了一下，緊接著林允兒禮貌地點頭，笑著說道。

“之前節目上見過您，表現很有趣。”

“真沒想到vibez竟然是您的企業...”

“內，林允兒xi您過獎了，倒是您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蘇承佑笑著回禮，隨口商業互吹了一句。

這話剛落下，他瞬間察覺到F(x)那邊的氣溫明顯低了兩度，不止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掃了過來。

他趕緊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李秀滿身側，閉上了嘴巴。

李秀滿看了眼手表，似乎也不打算多停留。

他掃了一圈屋內，轉頭朝蘇承佑道。

“走吧，XO那邊剛排練完，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蘇承佑“內”了一聲點頭，轉身前視線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沙發這邊。

Krystal正低頭擰水瓶蓋，像是剛好沒看見。

蘇承佑很快收回目光，轉身跟上李秀滿，往門外走去。

門才剛合上，屋里氣氛還沒來得及松下去。

宋倩站起身，笑著環視了一圈。

“前輩們，我們這邊還有點排練安排，先走一步啦。”

她的語氣自然流暢，臉上帶著毫無破綻的微笑。

Sunny點點頭，笑著揮手，“辛苦啦，等下見。”

......

剛走出走廊轉角，還沒等Krystal反應過來，她的胳膊就被Luna一把扯住。

“走，回房間...你現在一個字也別想賴賬。”

“莫拉古?我還什么都沒說啊。”

Krystal側過頭裝傻。

“所以才要抓你回去！”

Amber挑眉，把她的手提包一把拎起來，“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別想回家。”

崔雪莉也走到另一邊，伸手環住Krystal肩膀。

“姐妹們，走流程了，目標疑似成功出逃，必須原地押回。”

于是Krystal就這樣被她們三人“架”著，七拐八繞地回到f(x)專屬休息室。

門一關上，四道視線唰地落在她身上，像探照燈一樣精準鎖定。

Krystal慢悠悠坐下，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像是認命般探了口氣。

“我先說好了，你們一個一個來，不準吵....”

Amber倚在椅子邊，翻著手機開口。

“不急，先回答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來？”

Krystal把瓶蓋合上，仰頭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氣：“知道。”

“哦莫，居然認了！”

崔雪莉瞪大眼睛。

“你都不帶慌的？！！”

她整個人都湊過來，“我剛剛差點噴你一身水你知不知道？”

Krystal終于笑出聲來，眼神亮亮的。

“所以我才一直不看他啊。”

“第二個問題。”

Luna在一旁抬起了頭，語氣忽然認真起來。

“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對吧？”

她不是瞎猜的。

早在幾周前，Krystal就曾在成員群里發過一張跟某人的合照....

照片發出來沒兩秒就被撤回了。

Krystal還假惺惺的發了個“手滑了”的表情包。

話音落下，房間里忽然安靜了一瞬。

Krystal沒有回避，也沒有再裝傻，只是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并不覺得尷尬，甚至談不上緊張。

這四個人...Amber、Luna、雪莉、宋倩，是她從出道以來最熟悉的存在。

一起練習、住在同一個宿舍、在后臺卸妝時互相卸眼線……她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

在這個組合里，她不需要解釋什么，也不需要防備什么。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釋然。

哪怕她還是Krystal，是那個永遠在鏡頭前冷靜自持的“鄭秀晶”。

可在她們面前，她就是個會臉紅、會緊張、也會悄悄幸福的小女生而已。

Amber上前一把推開崔雪莉，直接從包里掏出一個零錢袋。

“來來來，交賬了，誰當初押‘今年之內確認關系’？”

“我！”崔雪莉立刻舉手。

“我說的是忙內肯定不會承認...阿西...真是賭錯了。”

Luna有些頹然地坐下，哭喪著搖頭。

Krystal看她們吵成一團，翻了個白眼，抬手阻止。

“行了行了，別分了.....”

她說到這停了一會兒，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晚上你們都別回宿舍，來深夜食堂吃飯。”

四人同時頓住。

崔雪莉先反應過來，眨了眨眼，聲音里帶著點玩味。

“我沒聽錯吧......忙內說的是‘來’，不是‘去’？”

Amber慢悠悠地抬起頭，靠在墻上輕笑。

“嘖嘖，現在人家身份不一樣了，說‘來’才合理。”

Luna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認可。

“內，既然是老板娘開口請客，我們哪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