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連射了數箭，都是一擊即中，且都命中了十環，澹臺明對于自己這兩年閑暇時練出來的箭術很滿意。
每一箭的威力都足以洞穿當今天下最堅硬的鎧甲，而這些被澹臺明用來當作箭靶的木頭，也都變成一塊一塊的了。
不需要劈開了，直接拿去燒就行。
看著澹臺明射了數箭之后，焰靈姬吵鬧著也要試一試。
然而，即便她用吃奶的力氣，也才將這把弓拉開一小半。
“主人～”
撅著嘴，焰靈姬委屈巴巴的看向一旁正在喝茶的澹臺明。
澹臺明放下茶杯，笑著來到焰靈姬身后，將自己的大手放在她的手上。
輕輕用力，原本被拉開小半的弓被慢慢拉滿。
靠在澹臺明的胸膛上，焰靈姬感覺身邊這個人好像無所不能。那沒有盡頭的力量，讓她下意識的想要臣服。
“松手。”
下意識的聽從命令，焰靈姬回過神之后，興致勃勃的向那邊跑去。
拿著箭和碎裂的木塊回來，焰靈姬拿著戰利品顯擺了起來。
弄玉躍躍欲試，看向澹臺明。
就這樣，她們輪流要澹臺明給她們當“輔助器”。
只可惜，驚鯢如今大著肚子，只能在一旁看熱鬧。
澹臺明察覺到了驚鯢的心思，和她承諾，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把這次的都補回來。
中午，澹臺明正在哄驚鯢睡午覺時，十萬軍餉下落不明的消息傳遍了韓國的大街小巷。
據說，這是鄭國的亡魂化作的鬼兵所作，將軍餉全都搶走了。
聽起來這很荒唐，一群鬼魂搶黃金是為了什么，難不成要去花嗎？
都成鬼了……
但沒辦法，誰讓如今文官之首相國張開地一脈的諸多大人物都沒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呢？
如今事情鬧大了，輿論都瞞不住了，就只能用這種說辭來糊弄黔首們了。
大家都知道這是糊弄人的，但誰也不能戳穿，不然戳穿這層窗戶紙的，就是天大的罪人。
紫蘭軒。
“你怎么來了也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呢？”
紫女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澹臺明，眼前一亮，語氣之中難掩驚喜。
抱了一會兒，澹臺明拍了拍紫女的后背：“我感覺今天應該會有熱鬧看，所以就過來了。”
“你的感覺真是敏銳，只是你為什么就自己出來了？”
“不然，帶驚鯢一起過來嗎？”
“……”
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紫女臉色微紅，連忙動手給澹臺明倒茶水，裝作很忙的樣子。
帶孕婦一起逛青樓，這未免有些過于炸裂了。
雖說戰國沒有春秋時那么遵守禮法，但這種最基本的原則，還是有一點的。
“鬼兵劫餉案現在外面可是傳的好熱鬧的，我很好奇，最后這十萬軍餉，到底能不能弄回來？”
澹臺明看著紫女紅潤的臉蛋兒笑了笑，故意岔開了話題，沒有繼續在剛剛的問題再做糾纏。
聽到這個問題，紫女的臉上的紅潤慢慢褪去，理智也重新回到高地。
“九公子韓非回來了，之前他在小圣賢莊學習，而且他還寫過五蠹這樣的著作，應該能查出真兇，追回軍餉吧。”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他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但似乎又不那么聰明……”
“怎么講？”
“……如果他真的聰明的話，他就不該回來，繼續留在小圣賢莊當一個教書先生，可比回到韓國做他的九公子要強的多。”
澹臺明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衛莊，攤了攤手：“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你們等待的那個人嘍？”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呵呵，那看來我和姬無夜的關系得再加深一些了，日后可以憑我這層關系，可以把你們撈出來。”
澹臺明笑著搖了搖頭，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失敗的結局了。
衛莊皺了皺眉頭，對于澹臺明的這種態度很不滿。
“你似乎覺得，我們注定會輸？”
“嗯，至少在我眼里，我看不到你們有一點贏的希望。”
澹臺明直言不諱，韓非的出身太尷尬了，還有他的性格，加上其它的許多東西，注定了韓非的悲慘結局。
在他離開小圣賢莊之前，還能原則一個比較平庸的結局。以荀子的能量，護住韓非還不是問題。
但，如果那樣的話，韓非就不是韓非，就成了小丑了。
韓國之中，太子暗弱，為夜幕所扶持，但到底也是太子。
此外，韓非頭上還有一個心機深沉，敵友不明的四哥，韓宇。
韓非有遠大報復，有理想，但他作為變革派，就是與整個韓國的權貴為敵。
若韓非只是一個臣，那他或許還有贏的希望，雖然結局也不會那么好，但是能贏。
但他是韓國的公子，很多人，都容不下一個雄才大略、一心改變的韓國公子……
“不過有時候結局并不重要，只要過程足夠精彩，也很值得，不是嗎？”
忽然，澹臺明話鋒一轉。
這個轉折，讓衛莊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是喜歡失敗的人。
哪怕結局注定失敗，他也要想辦法贏得一些東西。
“對了，你知道姬無夜把那些軍餉都藏到哪里嗎？”
“你高估我和姬無夜的關系了，我們現在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而已，這些事情他是不會和我說的。”
紫女不出意外的點點頭，姬無夜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會滿世界嚷嚷這些？
哪怕是她，也是提前察覺到了夜幕百鳥刺客團的動靜，這才偷偷摸摸尾隨著他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好了，別管我了，你們兩個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就在這兒看戲就好。”
澹臺明耳朵動了動，起身來到窗邊，看到了一輛奢華的馬車。
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男生女相的少年，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
看到這兩人，澹臺明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
爺孫二人一起逛青樓，真有趣呀……
衛莊走出門，紫女則是擠到了窗前。看著澹臺明臉上的笑容，風情萬種的剜了他一眼。
這個小男人，腦子里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