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過去的很快,澹臺明跟著姬無夜去韓王宮中走了一趟。
這次見面并不是什么國家大事,所以這次他們在王宮的花園里面見面。
“王上,澹臺先生請來了。”
姬無夜來到正在欣賞歌舞的韓王安面前躬身行禮,禮數很是周全。
韓王安眼前一亮,揮舞著衣袖:“快請!”
看到韓王安的動作,原本還在認真表演歌舞的婢女們立刻退了下去,只留下身邊親近的侍從。
不多說,一身淡青色長衫,身影高大挺拔的身影來到了韓王安面前。
“澹臺明,拜見王上。”
“先生不必客氣,快快請起!”
澹臺明抬起頭,看清楚了韓王安的模樣,身形有些發福,但面相看起來不是多么難伺候的主兒。
“謝,王上。”
韓王安此時也在打量澹臺明,長的又高又壯,一看就知道身體倍棒!
已經年老的韓王安心里面很羨慕澹臺明這樣的年輕人,尤其是這樣年輕的身體,仿佛擁有著用不完的活力。
只是,他的上半張臉上,為什么戴著面具呢?
“彼此請先生為寡人診治,真是麻煩先生了。”
“王上言重了,這些年,明在新鄭城中,可是一直都在王上的庇護之下,此次診治不過是應有之義。”
“哈哈……先生請坐吧。”
韓王安看著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如此會說話,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培養出來的人才?
“王上,還請伸出手。”
澹臺明坐下后,示意韓王安伸出手腕來給他把脈。
“好。”
韓王安示意周圍的人保持安靜,這種事情他已經不陌生了。
作為一國之君,幾乎每天都會有醫官給他把脈,調理身體。
一番望聞問切之后,澹臺明對于韓王安的身體狀況有了透徹的了解。
見澹臺明點頭,韓王安好奇的問道:“先生,寡人的身體如何?”
“王上的身體很好,同樣的年齡段,應該沒有人比王上的身體情況更好的人了……”
聽到前半句,韓王安心中有些失望,這和宮中的醫官說的,也沒什么兩樣啊。
下一刻,澹臺明后半句話說出來了,讓韓王安精神一振。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王上的身體機能正在下降,這是無法逆轉的事實。”
終于聽到真話了,韓王安眼里閃過幾分欣慰,看來他還是有些識人之能的嘛!
他的身體什么情況他還能不知道?
“而且,王上的身體其實并不算虛弱,國事真正消耗的是王上的心力,而不是身體。可那些人他們并不懂這些,甚至,那些補藥把王上的身體補的有些過頭了。”
其實,就是營養過剩。
“先生神醫啊!”
韓王安聽到澹臺明這句話,頓時感覺遇到了知音一樣,完全就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怪不得他現在大不如前,都是那群庸醫!
“王上過獎了,這只是明的一己之見。”
“不,先生說的很對,寡人感覺先生說的非常對。”
韓王安對于澹臺明的診斷結果非常信服,他有病沒病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隨后,韓王安立刻問道:“那,先生可有治療方法?”
“有,只是不知道王上能否接受?”
澹臺明遲疑了一下,從袖子里摸出了裝著金針的針袋,在面前的桌案上攤開。
韓王安看著面前這些金針,不明所以的問道:“先生可是要給寡人針灸?”
“是,也不是。”
澹臺明賣了個關子,指著面前的金針,道:“我準備先用金針放血療法,讓王上感受一下治療結束之后的狀態。”
“至于說真正的治療方法,就是一個非常慢的治療過程了。”
“金針放血!?”
一旁的姬無夜沒忍住,低頭看向澹臺明,眨了眨眼睛。
活爹,你別搞呀!
“就是用金針在手指上扎一下而已,大將軍不必擔心。”
澹臺明笑著解釋了一下,他沒想到姬無夜居然會這么膽小?
姬無夜松了口氣,看向韓王安。
韓王安聞言,也是微微松了口氣,他差點就要以為這倆人要……
“嗯,既然如此,那就請先生施針吧。”
“不急,在此之前,還需要點燃一只蠟燭。”
“哦?點蠟燭?”
“是,我需要擁有純陽之氣的火焰來驅散金針上面微弱的淫邪之氣。”
“這么小的一根針,應該不會帶多少淫邪之氣吧?”
“以防萬一嘛,呵呵。”
“好,聽先生的。”
韓王安見澹臺明如此謹慎小心,心中暗暗點頭。
很快,內侍奉上了點燃的蠟燭。
只見澹臺明拿起一根金針,在燭火之中炙烤的同時,來回翻轉。
幾個呼吸之后,澹臺明拿起在韓王安的五根手指尖上都飛快的刺了一下。
韓王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手指尖好像是被燙了一下,然后就是有暗紅色的血滴流出。
將金針在燭火之中炙烤消毒,澹臺明又收回了金針。這才不急不忙的拿起一塊干凈的布匹,給韓王安的手指擦拭干凈。
韓王安收回手掌,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一番自己的五根手指,都沒有留下傷口,好像剛剛只是一場幻覺。
忽然,韓王安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像變的好起來了,并沒有之前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就好像回到了曾經年輕時,精力旺盛的那個年紀。
但他知道,這只是錯覺而已,用不了多久就得重新回到之后那樣昏昏欲睡的狀態。
“王上,感覺怎么樣?”
“很好!”
韓王安期待的看向澹臺明,詢問道:“先生,您真的能讓寡人恢復年輕嗎?”
“當然不可能,王上不要開玩笑了,那種事情是不合常理的,以我目前的能力,也只是能讓大王身體衰落的速度變慢一些而已。”
澹臺明連忙打消韓王安這個想法,那種事情,怎么可能呢?
韓王安聞言,有些悵然若失。
雖然他也明白澹臺明說的是真的,但他真的很想聽到確定的答案。
哪怕,他是在騙他。
忽然,澹臺明想起了什么,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