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靈臺城中鬧社火 楊秀才巧扮春官
- 二郎救母
- 旱船
- 2308字
- 2025-05-17 21:38:05
很久很久以前,靈臺地界就已經相當繁華,人煙稠密,村鎮廣布,男耕女職,雞犬之聲遍聞天宮。人們過著幸福的生活,男女和睦,互相親愛,連天宮中的神仙也非常羨慕,不時到靈臺來做客。有詩為證:
銀燈妝點金靈臺,銅鏡照明粉塵海。
看得神仙樂開懷,每每思春下凡來。
這詩說的是靈臺人過正月十五的情景。這年的正月十五日,靈臺城中白天民間眾人在街上耍獅子,舞龍燈,跑旱船,踩高蹺,扭秧歌,晚上到處張燈結彩,耍地攤子社火過元宵節,滿城男女老少提著燈籠游街,稱著“游百平”,來年不生病,那熱鬧情景連神仙也羨慕,每每下凡來觀看。
那滿城的彩燈惟妙惟肖,品種繁多,銀光四射,目不暇給。你看,住房門上掛有大轉燈,桌上點有黏糜子面捏的十二生肖燈,面板上點著白面蒸的魚兒燈、燕子燈,小孩子手里提著紙糊的八卦燈、蓮花燈、荷葉燈、兔子燈,就連牛房里的牛槽上也擺放著用面捏的金牛燈,大門上掛著大紅宮燈,大門外放在場心的碌碡上點著面捏的“麥王”燈,糧囤子上點著面塑的“倉神”燈。凡是能寄托人們美好理想的地方,都擺上了各式各樣的彩燈,照得街道亮如白晝。
那些有點文化的小商人們,為了招徠生意,也在門前各顯神通,做一些很有藝術味的走馬燈,或者神仙故事,或者民間傳說,每只燈上附上一兩條謎語,搞成燈謎一條街,引得滿城的男女老少前去競猜。猜中的有獎,老板或者獎賞一個糖瓜,或者獎賞一雙襪子,大家興高采烈。猜不中的,也嘻嘻哈哈一笑,全當玩樂一回。
靈臺城在當時,處于荊山之上,又是一座山城。這一片燈光,把大地打扮的遍地生輝,晶瑩燦爛,粉妝玉琢,美不勝收,遠遠望去,猶如天空中一座花山光海。
按照往年慣例,每到正月十五,各路社火進靈臺城來表演。一堆一堆的社火,在一家家店鋪的門前敲著鑼鼓走過,后面跟著一群看熱鬧的群眾,聽那春官賣嘴皮子。
春官一般都是面貌長得非常出眾的年輕秀才,也是社火隊的領隊,能說會道,會討觀眾的歡心,常常是女人們追逐的對象。
咚咚嚓,咚咚嚓,這不又一隊社火走過來了,領隊的是楊秀才,單名一個勇字。楊秀才今年一十八歲,生的濃眉又大眼,臉龐渾圓皎白,鼻翼高挺,雙唇豐滿,高高的個子,人挺神氣。他上無父母,下無兄妹,一個人憑著豐富的才學,在私塾里教學,混日子。每到一年的正月,別人在家中過年,他一個人孤獨的很,就總是為社火隊當春官,混口飯吃。平時人們都喜歡他,排社火時免不了請他當春官。
楊秀才領著社火隊在街道上走,遠遠碰見個老人領著小孫子看燈,便將手中的羽毛扇一揮,隨口說出四句話來:
老人領著孫子轉,
熱熱鬧鬧過大年。
現在爺爺教他玩,
他年必定中狀元。
聽得眾人大笑,老人也高興得直笑,走起路來也精神了許多。
大家歡歡樂樂地跟著楊秀才來到張記的茂源米行前停下,楊勇把手中的羽毛扇子一揮,敲鑼打鼓的人很有節奏地把鑼鼓咚咚鏘、咚咚鏘一敲,楊秀才和著鼓點大聲說道:
新年喜氣涌如潮,
新春鑼鼓伴財到。
新年社火接進門,
新春生意火爆爆。
楊秀才說完,那鑼鼓手把鑼鼓又敲一遍,社火演員齊聲大喊:“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茂源米行老板張義山聽到喊聲,帶了小伙計小山出來,見是自己早先約好的社火隊,放了一掛鞭炮,接了社火,然后帶著楊秀才進去拜灶神,再出來表演社火。
楊秀才進去,跪在地下,看上三炷香,燒了幾張紙,叩了頭,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張老板敬的不是灶神,也不是財神,而是玉皇大帝。他在貼灶神的地方,貼了一張玉皇大帝的畫像。但見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正中坐著,臉上帶著微笑,兩旁各伺立著一個美女。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面前擺一長條供桌,前面跪著一個絕色美女,頭托一只大盤,獻上瓜果、梨、棗、仙桃等物。托盤的美女是雙眼皮,丹鳳眼,瓜子臉,絳紅唇,懸膽鼻,比其他兩個美女更為艷麗,可謂美中之美,人上之麗人。
楊秀才不禁心中一動,便問張老板:“人家都供的是灶神或者財神爺,不是乞求他們上天言好事,便是求神仙保佑發大財,你為什么卻供著玉皇大帝呢?”
張老板聽了,微微一笑說:“我姓張,玉皇大帝也姓張,我敬的是老祖宗呀!老祖宗在天上管財神爺,也管灶神爺。”
“啊,原來如此!”楊秀才聽說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他指了指那三個美女說:“她們是誰呀?”
“張大姐、張二姐和張三姐,玉皇大帝的三個女兒。”
“噢,那我也該拜拜玉皇大帝,讓他老人家保佑我一生命運亨通,前途如意。”說完,楊秀才有點上三炷香,非常虔誠地做了三個輯,插在香爐中,心里默默說道,“三姐啊三姐,但愿你保佑我楊勇能娶到你那樣美麗而又賢惠的媳婦。”祝完,他又非常虔誠地叩了三個響頭。這時候,他看見那站著的兩個美女似乎表情有點像在偷偷地笑,地上跪著的美女臉上飛起了一片紅云。
楊秀才從張老板家出來,社火開始了,先耍了一段“恭喜發財”,接著耍了一段“八仙過海”,又耍了一段“黃帝戰蚩尤”,再耍了一段“嫦娥奔月”,在鑼鼓聲中,楊勇說了一段春官詞:
人逢新年精神爽,
馬遇平川跑得遠。
今日大家來拜年,
男女老少好喜歡。
恭喜老板恒運昌,
來年賺錢賺千萬。
祝福員外多財源,
明年買田買過縣。
下代有人中狀元,
狀元放出做巡案。
三十三重天上天,
子孫榮華萬萬年。
張老板聽到楊秀才的春官詞,非常高興,賞銀一兩。楊秀才接過銀子,便站在門前的桌子上喊道:“張老板賞銀一兩。”眾人齊聲喊道:“謝!”
從茂源米行出來,秀才楊勇一直沉浸在對三仙女的思念里,精神非常振奮,抹不掉那個美麗的倩影。看到幾個小孩在放起火,他心中忽然有了主意,乘著耍社火的空隙,筆走龍蛇,給三仙女寫了一份情書,綁在起火上,嗖的一聲放上天空。正是:
少年好作相思夢,異想天開成姻緣。
看著情書和起火,帶著明亮的光芒飛上天空,逐漸消失在滿天星空中,楊勇在心中暗暗祝到:“但愿三仙女能夠收到。”要知道三仙女是否收到了楊勇的情書,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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