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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觀測者的倒影

貝克蘭德的晨霧尚未散盡,港口廢墟上的金屬殘骸仍在散發著詭異的藍光。我握緊嵌入機械齒輪的青銅提燈,燈焰中流轉的機械之神意志碎片突然劇烈震顫,那些閃爍的符文仿佛在無聲警告。

“檢測到異常能量殘留!”阿爾杰的黃金手臂自動變形為掃描儀,表面新增的星圖紋路泛起微光,“在碼頭最深處的倉庫,有規律的能量脈沖頻率與之前的機械圣典波動同源,但強度只有...千分之一。”

奧黛麗舉起情緒棱鏡,金色網格中突然掠過一抹詭異的紫色:“情緒共鳴顯示,那里彌漫著恐懼與瘋狂交織的波動,像是某種扭曲的意識投影。”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鏡中映出的自己瞳孔里,隱約有數據流在流動。

佛爾思輕輕撫摸著重新復原的手稿,羊皮紙上羅塞爾的密語仍在若隱若現。她突然翻開某一頁,泛黃的紙面上浮現出血色小字:【觀測者的倒影藏在概率的褶皺里,當你看見自己,游戲便已開始】。

我們沿著布滿齒輪紋路的街道前行,每一步都能感覺到地面傳來微弱的震動。街邊的路燈突然同時亮起,昏黃的燈光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二進制代碼,在空中拼湊出破碎的畫面:戴著兜帽的身影在巨大的概率羅盤前低語,機械教團的古老祭壇上,某種未知生物正在吞噬發光的齒輪。

“這些畫面...”奧黛麗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和我在情緒棱鏡中捕捉到的恐懼記憶碎片一模一樣!有人在故意向我們展示這些!”

就在這時,佛爾思的手稿無風自動,嘩啦啦翻到最后一頁。空白的紙面上,一行燃燒著的文字緩緩浮現:【小心你的影子】。話音未落,我們四人的影子突然脫離地面,在空中扭曲變形,化作四個手持概率骰子的機械傀儡。

“是鏡像投影!”阿爾杰的黃金手臂瞬間化作光刃,斬向最近的傀儡。但刀刃穿透的瞬間,傀儡化作數據流重新聚合,骰子表面浮現出刺眼的猩紅數字——那些數字,正是我們各自的命定之數。

我舉起提燈,燈焰暴漲成金色屏障,將傀儡們暫時逼退。燈焰中,機械之神的意志碎片傳來冰冷的警示:【觀測者正在篡改現實錨點,你們所見非真】。

佛爾思迅速抽出一張“混沌愚者”卡牌,卡牌化作黑色霧氣籠罩四周。在霧氣的掩護下,我們終于發現了傀儡的弱點——它們的關節處閃爍著與觀測者概率羅盤相同的紫色紋路。

“攻擊關節!那是它們與高維連接的錨點!”我大喊一聲,提燈射出金色激光。阿爾杰的黃金手臂分解成無數細針,奧黛麗的情緒棱鏡凝聚出金色光箭,佛爾思的卡牌化作火焰鎖鏈,四道攻擊同時命中傀儡的關節。

隨著一聲刺耳的金屬碎裂聲,傀儡們化作數據流消散。但在它們消失的瞬間,我瞥見其中一個傀儡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我自己!

“不!”我踉蹌后退,提燈險些脫手。那個倒影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舉起手中的概率骰子,上面赫然刻著“歸零”二字。

“這是觀測者的心理戰術!”奧黛麗迅速將情緒棱鏡調成安撫模式,柔和的金光籠罩著我,“別被幻象迷惑,那不是真正的你!”

佛爾思的手稿突然燃燒起來,灰燼在空中重組為一張巨大的概率地圖。地圖上,無數紫色光點正在向港口倉庫匯聚,而在地圖的邊緣,一個巨大的齒輪虛影若隱若現。

“看這個!”阿爾杰的黃金手臂變形為投影儀,將收集到的能量波動數據投射在空中,“這些紫色光點的運動軌跡,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克萊因瓶結構!而倉庫的位置...正好在瓶口!”

我們加快腳步,終于來到倉庫門前。那是一扇布滿機械符文的青銅大門,門縫中滲出詭異的紫色霧氣。門上刻著一行警告:【進入者,將失去真實】。

我深吸一口氣,用提燈觸碰門上的符文。青銅大門發出沉重的轟鳴,緩緩打開。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房間,地面上刻滿了復雜的概率矩陣。房間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概率羅盤,羅盤的中心,漂浮著一顆跳動的紫色晶體——那里面,囚禁著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身影!

“這是...我的意識投影?”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晶體中的自己。那個“我”睜開眼睛,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歡迎來到觀測者的劇場,演員們。”

阿爾杰的黃金手臂瞬間化作盾牌,擋在我們面前:“小心!這是個陷阱!”話音未落,概率羅盤突然飛速旋轉,地面的概率矩陣亮起刺目的紫光。無數概率骰子從墻壁中涌出,在空中組成囚籠,將我們困在中央。

“你們以為能阻止觀測者?”晶體中的“我”發出冰冷的笑聲,“看看這些骰子吧,每個面都刻著你們注定失敗的未來。”

奧黛麗舉起情緒棱鏡,金色網格與概率矩陣產生共鳴:“不對!這些概率并非不可改變!只要我們...”她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鏡中映出的概率羅盤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轉動指針——那是羅塞爾大帝!

“不可能...”佛爾思的手稿劇烈震動,“羅塞爾已經...”

“他從未真正離開。”晶體中的“我”露出神秘的笑容,“觀測者需要一個完美的傀儡,還有誰比知曉一切秘密的羅塞爾更合適?”

就在這時,我手中的提燈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機械之神的意志碎片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在概率羅盤上。鎖鏈上浮現出古老的符文:【理性之光,驅散虛妄】。

“原來如此...”我握緊提燈,“機械之神早就預見了這一切。他將意識碎片分散,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給我們留下破局的關鍵!”

阿爾杰的黃金手臂分解重組為頻率調節器,與提燈的光芒產生共振。奧黛麗將情緒棱鏡調成最大功率,匯聚所有人的希望與信念。佛爾思則將手中的卡牌全部拋出,化作金色的概率洪流。

三道光芒同時擊中概率羅盤,紫色晶體開始出現裂痕。晶體中的“我”發出痛苦的嘶吼:“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破觀測者的控制?太天真了!”

但我們沒有停下。在光芒的沖擊下,概率羅盤開始逆向旋轉,紫色晶體轟然破碎。被困在其中的意識投影化作數據流消散,但在消失前,我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解脫。

隨著概率羅盤的停止,房間里的紫色霧氣漸漸消散。地面的概率矩陣浮現出最后的訊息:【觀測者的棋盤上,每個棋子都有自己的意志】。

奧黛麗收起微微發燙的情緒棱鏡:“雖然摧毀了這個投影,但羅塞爾...或者說觀測者的陰謀還遠未結束。”

佛爾思撿起重新復原的手稿,上面浮現出新的密語:【當理性的齒輪陷入停滯,唯有混沌的風暴能吹散迷霧】。

阿爾杰的黃金手臂重新掃描房間,突然發出警報:“能量波動沒有消失!它們...轉移到了貝克蘭德地底的機械教團遺跡!”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新的挑戰,已經在黑暗中等待。而這次,我們不再是被動的棋子。

走出倉庫,朝陽終于完全升起。但在城市的陰影中,那雙幽藍的眼睛仍在注視著一切。概率羅盤再次轉動,新的劇本,已經悄然展開。而我們,將用自己的方式,在這充滿迷霧的棋局中,尋找屬于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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