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主考官老師又陸續出了幾個考題,讓大家即興表演。
比如恐懼,比如震驚,比如喜悅……
最后又上了一段口試。
之前是用卷面文字的方式,不知從哪一年起就精簡了,換成了老師詢問,提出關于表演那塊的一些問題,又或者拎出過往的某個影視劇中比較經典的角色,或者橋段,來讓考生談談自己的看法,借此來窺探該考生對人物角色的理解和領悟能力。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這世上任何事情,努力和勤奮固然很重要,但是,真正能做到巔峰的,做到留名的,始終吃的是天賦。
努力在天賦面前,有時候真的不值一提。
所以口試的分數,在總分數里,也占據一定的比例,絕對不可小覷。
陳默在口試這塊也是有備而來,一點兒都不怵。
他這個影帝系統有個好處,在撿各種演技屬性的時候,并不是機械化的讓他獲得該屬性,而是會從內到外讓他有個融會貫通的過程。
打個比方,咱還說‘憤怒’這個屬性,在他撿到這個屬性值的同時,他的腦子里就會同步生出很多去表現憤怒的方法。
有的從表情,有的從眼神,肌肉,有的從內心,有的從語言,有的甚至還有憤怒相關的延伸……方方面面,全部都是關于憤怒的表現方式。
這些知識都是理論知識,理論知識灌入大腦的同時,大腦就已經被動吸收了,非常嫻熟的轉化為表演。
所以當別人問起他關于憤怒的表現方式,他就能脫口而出一堆的理論知識,并非教條主義的背誦,而是真正該領悟之后的語言概括。
口試結束后,陳默他們這組考生有序退出了大教室。
因為是三試,大家考完出來,狀態明顯跟前面兩次有些不同。
不管發揮的好,還是不好,今年這波基本就是定局了,‘考卷’都交上去了。
所以很多考生考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校園里逗留,找到自己熟悉的考生,彼此間分享著考試的情況,家長也在一起交流著,空氣中,流淌著一種考后到考分出來之前,介于那之間的短暫的輕松感。
但這種輕松感,脆弱得如同泡沫,可能會在別人不經意的一個提醒后,突然就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哪個地方表現的不好,然后拍著大腿扼腕嘆息,各種懊惱,猜測,焦慮。
還有的考生同時還報考了隔壁的中戲,又或者上戲之類的其他藝校,可能都會因為這邊的失利,而為那邊的考試增添更多的壓力,沒有退路,背水一戰……
陳默沒什么壓力,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有信心,這份信心源自于考官老師們的反應,也源自于他對系統的看好。
周凍雨也很有自信能被錄取,只是不能拿到第一,讓她感覺不完美。
所以她看到陳默離開,也跟著出來,拒絕了旁邊那些其他考生想要跟她攀談和索要簽名的機會……
“陳默,你等下!”
得,陳默真的有點無語了,三次考完出來,都有女生在后面喊他等一下,這仿佛成了個魔咒。
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女生。
“你又想干嘛?”他轉過身眼神淡漠的看著周凍雨。
周凍雨來到他面前,這一次,她的眼神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犀利,但端是肯定還端著的。
“陳默,你剛才的表演很精彩。”她說。
陳默挑眉。
“我知道,然后呢?你想說什么?”
“陳默,用不著這樣吧?搞不好我們很快就是同班同學……”
周凍雨雖然端著,但是眼神里卻帶著笑意,語氣里也多了一些想要交好的東西在。
但不好意思,誰都是有脾氣的,也不是誰都會慣著你這個明星。
“看來你還是沒事,我沒興趣閑聊,走了。”
陳默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把周凍雨一個人留在原地。
周凍雨看著他冷漠卻帥氣的背影,怔住了。
這人怎么這樣啊?
我一個女孩子,還是有名氣的謀女郎都放下身段主動來跟你示好,你稍微聰明點,順坡下驢唄?
竟然不叼我!
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小雨?”
一道好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周凍雨轉過身,便看到竇蕭朝她走來,他咧著嘴笑,露出兩排招牌式的大白牙。
周凍雨歪了歪腦袋看竇蕭。
奇怪,以前在《山楂樹》劇組,她只要看到竇蕭朝自己這樣笑,心里就小鹿亂撞。
為什么現在看到同樣的人同樣的笑容,卻沒什么波瀾呢?
難道是因為被陳默給氣到了?
還是被他的顏值給狠狠沖擊到了,再看竇蕭,就形成不了沖擊力了?
“竇蕭哥哥,我剛考完出來,你怎么在這?”周凍雨很快恢復如常,露出靦腆乖巧的笑容。
竇蕭來到她跟前,抬手揉了揉她腦袋上毛絨絨的帽子,“我知道你今天三試考完,所以轉么在這里等你啊。”
“你等我?為什么啊?”
之前兩試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竇蕭,竇蕭也沒跟她聯系。
竇蕭說:“之前兩試我沒有找你,是怕影響你發揮,這不,三試結束了,這下可以輕松一下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竇蕭卻從周凍雨身上看不到輕松的痕跡,反而,還多了一抹淡淡的焦慮。
“怎么了?不高興的樣子?誰欺負你跟我說,我幫你捶他去?”
竇蕭又像哥哥那樣哄著周凍雨,周凍雨笑了,眼睛瞇成一條縫,“沒有,就是一個不上道的人而已,不理他就是了。”
“竇蕭哥哥,你上回說如果在北電遇到,你要請我吃大餐的,還算數不?”
“當然,想吃什么?我請客。”
“我要吃牛排!”
“學校門口就有一家西餐廳,牛排還不錯,走起!”
“好的,我跟付姐說一聲,她還在門口等我呢!”
……
另一邊,陳默靠近前面學校大門附近,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他不想考完又被一群人圍著問。
結果,唐怡昕的電話卻打進來了。
“陳默,考完了嗎?”
“考完了,剛出來。”
“好噠,我在北電門口斜對面的西餐廳等你,為你慶功!”
“好嘞,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