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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井水與河水的區別

七王爺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李朝夕疑惑地盯著他看。

他清清喉嚨:“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發現她說謊的。”

邢封示意不要站在這里,去茶樓詳談。他也想知道李朝夕如何發現鬼新娘的謊言。

徐滸則是告退,回了緝陰司。

好茶,上座。

七王爺請客。

他還貼心的給李朝夕點了一份點心。

“快說說看。”七王爺催促道。

李朝夕此時慶幸將何少爺的玉佩藏在魯震家,沒有帶出來。

要不然何少爺知道鬼新娘的死有蹊蹺,更不肯離開了。

李朝夕說:“鬼新娘說她有孕被人發現,迫不得已才投河自盡,這番話應該是用來騙何少爺的。”

七王爺問:“你怎么知道的?”

“她身上的氣息不對,絕對不是投河而亡。并且她的身上陰氣源源不斷,十分反常。”

李朝夕接著說,“水有陰陽,分五行。河水也叫‘天水’,屬陽,五行屬水,流動不息。而井水也叫‘地水’,屬陰,五行屬木,生長滋養。如果鬼新娘真像她說的投河而亡,身上的陰氣不應該這么重。”

七王爺說:“也許跟她懷有鬼嬰有關,兩個陰鬼當然陰氣盛了。”

李朝夕搖頭:“這正是我要說的。從她死亡直到現在未滿一年,為何鬼嬰成長這么迅速?她與鬼嬰都沒有修煉過,這種情況十分反常。”

李朝夕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有一種可能,她死于井中,地水滋陰,屬木生長,這兩點讓鬼嬰急速成長。”

“出于某種原因,她刻意隱瞞自己的死因。”李朝夕沉聲說道:“我覺得,她是被人謀害,才會落井而亡。或許找到那口井就知道真相了。”

七王爺:“她是哪里人?”

“湖州府。”

七王爺:“也有可能是投井啊?”

李朝夕反問:如果是投井,她為什么要對何少爺隱瞞真相?”

七王爺恍然大悟:“因為害死鬼新娘的人何小郎君認識。”

沒有確切的證據前,李朝夕不想妄加猜測,于是她沒有順著七王爺的話繼續說。

李朝夕對邢封說道:“鬼新娘尸首所在的井口必定是極陰之地。只有找到她的尸首,并為其超度才有可能讓她放下怨念轉世投胎。”

“邢大人,到了湖州我想去一趟鬼新娘的家。”李朝夕請示。

邢封點頭:“可以。”

“喂!你們覺得誰害死鬼新娘?”七王爺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李朝夕看邢封沒說話,她也閉口不言。

邢封無視七王爺,起身說道:“我不介意你調查鬼新娘的事,但是不能因此事影響湖州案。”

李朝夕鄭重地說:“我明白,絕對不會讓私事影響查案,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我絕對不會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待邢封走后,七王爺神秘兮兮地說:“哼,別以為你們不吱聲,我就猜不出是誰。唯一與何小郎君有關,又會被鬼新娘未婚先孕消息影響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何知府。”

“你們也這樣想的,對不對!”七王爺擺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李朝夕義正言辭地說:“無論兇手是誰,只要被我查到,絕對將他繩之于法。”

七王爺聽后,喝了一口茶,說:“嗯,你最好保持這種狀態,因為,隨著見到的官員官職越高,膝蓋越容易軟。”

“假如,我是說假如。黃老板真的殺妻,你怎么辦?”七王爺好奇地問。

“交給官府,按律處置。”

“趙氏被害死,她變成鬼又害無辜的黃少安性命,你怎么辦?”

李朝夕面無表情:“一碼歸一碼,假如黃老板真的犯案,讓他伏法就是給趙氏的交代。但是她害人性命,同樣需要嚴懲。”

“怎么辦?”七王爺問。

“讓她魂飛魄散。”

“嘖嘖嘖!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啊。”七王爺諷刺道。

李朝夕不在乎。

分別后,李朝夕回去準備第二日開壇需要的東西。

敲門聲響起:“李姑娘在嗎?”

一名男子扶著一位老婆婆站在門口。

“我就是,兩位是……”李朝夕不認識他們。

“我與竹婆婆住在棺材鋪對面街。”男子從身后拿出一個竹籃,“我平日走街串巷賣餅子,給姑娘帶了幾個,別嫌棄。”

一旁的老婆婆眼睛灰蒙蒙的,應該是眼盲,李朝夕想起徐滸曾去走訪街坊鄰居,這兩位肯定就是貨郎和盲婆婆。

道了聲謝,接過籃子將二人請進屋。

李朝夕倒了熱茶,三人攀談起來。

竹婆婆和藹地說:“老身有好幾十年沒聽人提起趙氏了,忽然想起她,有些可惜。她是個好女子,能持家又能獨自撐起門面來,只可惜年紀輕輕就去了。”

竹婆婆哀求道:“聽說李姑娘是緝陰司的陰司捕快,您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讓她魂飛魄散?”

貨郎也幫腔道:“對啊!趙老板是好人。”

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看似被遺忘的趙氏,仍有人記得她。

“不管什么原因,她險些害死黃少安。”李朝夕知道他們的好意,認真說:“趙氏活著的時候可能是好人,但是當她死后徘徊人間越久,陰氣越重,到時候不受控制地害人性命,就必須受到懲罰。”

黃少安快死了,這事他們都知道,因此,貨郎與竹婆婆聽后也不好說什么。

竹婆婆無奈地嘆息,貨郎抱怨道:“真是好人不長命……哎喲!誰踢我!”

竹婆婆端著茶杯‘看’著他,李朝夕低頭偷笑。

貨郎一愣,撇撇嘴說道:“有什么不能說的?我看趙老板去世,姓黃的根本就不傷心。”

“不要胡說。”竹婆婆呵斥他。

“真的!趙老板的喪事剛辦完,他就在家里撅著屁股找金戒指。哼,要是我,丟了就丟了,還有心情找呢。”貨郎不屑一顧。

“走,扶我回去,再待下去你這臭嘴指不定說出什么來。”竹婆婆掐了他一把,跟李朝夕道別。

待人走后,李朝夕搖搖頭,看來黃老板口碑不太好。

他家里沒什么人,光棍一條,緊接著當了上門女婿,又在幾年間經歷岳父和妻子的相繼離世,繼承可觀的財產。

鑒于他贅婿的身份,這一系列事情,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李朝夕回想著見到黃老板的畫面,他似乎沒有帶著戒指。

“找東西就是這樣。”李朝夕喃喃自語,“想找的時候找不到。等到不找了,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會從什么地方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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