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警覺

我記得十分清楚。

晦月。

多云。

還是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偶有星光。

四月初二凌晨2點。

我睡得正是香甜。在睡夢之中，感覺有人在靠近、不斷靠近。我睡夢中，本能的忽然手一撐床，赤腳踩在地板之上。握緊雙拳，本能就要揮拳。就聽一人呼叫“小張、小張、......”。我睜眼一看——老李。立刻全身放松下來，雙拳垂下。

部隊6年的生涯。刀光劍影的生活，還是給我留下了“刻在骨子”的記憶。

難道是“神州人”都冤枉“曹孟德”了。這就是他“吾好夢中殺人的由來”？

我絲毫不懷疑，要是我如曹操一樣“倚天劍”在側的話，老李有可能被“對危險的條件反射的我”，干掉了。

可我還是感到自己、心臟“砰砰”跳的十分厲害，兩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

“老李。你搞啥子嘛。你給曉得，人嚇人會嚇死人呢？”

“換班了嘛。值夜班赦。我正要喊你，你一下子跳起來了。還擺出一副要打人樣子”

“老——俵。以后先喊人，不要俏咪咪過來好不好。會嚇死人呢。”

“少廢話。快點。要到換班的時間了。尅遲了，要扣錢呢？”

“嘑”，我呼了一口氣“好呢？稍等嘛”

我邊說邊穿外套，順手拿起墻上掛著的手電、電棍，戴上帽子，倆人朝大門口邊的山包上走去。

等換好班，在值班室椅子上坐下。我早已經沒有了哪怕是一絲絲的睡意。前幾天經歷的那一股“莫名的煩躁”，又涌上心來，還是那樣的令人不安、詭譎。

不知何起，不知何去。

媽的，蚊子還是一樣的多。屋里面雖有風扇，還是一樣的熱、并且還悶。

難道是要下雨了？

走出值班室。還是一樣的熱，連吹過來的夜風甚至都是熱的。還好，至少不悶了。煩躁的他，不顧蚊蟲的叮咬。一屁股坐到了屋檐下的巖坎上。媽的，還是一樣，居然也是熱的。

正在這時西苑方向的黑暗中，“嘑、嘑......”的鳥叫聲——夜貓子，俗稱貓頭鷹。在死黑死黑，寂靜的夜里，聽起來顯得十分瘆人。

以我的經驗判斷，可不止一只。至少也是5只。

我忽然心中一淩。他農村出身，又當過兵見過血。知道一句話“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它既然來了，只有倆種可能：一是它聞到了腐尸的味道，二是有人快要死了，身上發出的死人的腐尸味道。

難道有死人，或者是“有人要死”？

而且，夜貓子5只......

那么死的人，或者尸體就不止一具了。

2具，3具，或者是5具》.......，甚至更多？

雖我進著青山精神病院元不久卻是第一次注意到此事。以前，夜里雖然聽到過夜貓子叫喚。卻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前幾日。在金院長前靈覺感管的再次開啟。

一陣陣不適，更讓我的心感到一陣陣的不安。

作為一名退伍軍人，殺過敵人、親吻過死亡的退伍軍人。我對自己所生活的環境，居然讓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威脅，甚至隱約死亡的接近。讓我十分不爽，和十分的惱怒。

我抓不住它，它卻若隱若現。

作為曾經是一名優秀的神州軍人，哪怕是已經退伍了——我依舊不允許有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我的脊背依舊挺的筆直。

我的棱角還在，心里還有崢嶸。

心里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西苑去看一看？”

我被自己忽然間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也非常明白，其中的風險。

哎。我非常明白“貓是怎么死的”。

應該是威脅有可能臨身的緣故。

好奇就好奇吧。

“死”就未必了。這點兒自信，我還是有的。

或許，在我家族血脈里面，先天性就有“一顆不羈的冒險之心吧”。

我一向不是一個沖動的人，要不然北疆反恐、南疆剿毒，以及緬北反諜時。早就死過10次8次的了。

打定主意的我，心里面已經構思起了“自己的偵查計劃”。麻蛋，又沒有什么錢。望遠鏡、夜視儀是最基礎的吧。

看來沒辦法，只有求助老戰友了。

4月初三，上午9點。

他媽的，上夜班真他媽的累，終于換班了。我交了班，給表舅隊長扔了支煙，上街了。反正今天白天有空。玩一會，就回出租屋，還是能省就省吧。房子是我，工作之前就租的。保安部的集體宿舍，真的不適合我。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當年也實在是太老實了一些。要是在執行任務時，心黑那么一絲絲，現在也不會這么窘迫。

騎上小電驢，出了大門。朝南行駛不到800米，陳家莊村口一家熟悉的早餐店映入眼簾——河南面館。我出租屋就在陳家莊。

“老板大份蒸面，不要蒜啊”

“好呢，你稍等”。

我嘴剛叼起面條，戰友瘦猴電話就打了過來。

“嚯。你個死猴子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今天不是周末嘛。順帶給打個電話。現在在搞什么？找著工作沒得。”“你又不是曉不得，我是著處分退伍呢。哪有那么好找工作嘛。”“兄弟們，都很關心你佘。連副團長營長都問過幾次了，老連長政委都差點跟他媽干上了。”“猴子。事情過了。就別講那些廢話了。最近我親戚給找了份工作，待遇還是非常不錯呢。8~9000一個月。”“8~9000？”猴子明顯聲音放大了。“大驚小怪呢。老子值不到這個價嗝。”我記起，西苑的事，忙道：“被廢話了。請你們幫個忙。”“啥子事情嘛，神秘兮兮呢”。“幫我搞點裝備。”“裝備？你瘋了，你要搞啥子喲?”“你想多了。頭戴式望遠鏡、夜視儀，搞得到不？”“乍個可能嘛。”“那個喊你搞現役的嘛。淘汰呢，你找連長，他曉得。”“哦。那個我曉得。一二十年前的玩意了嘛”“多久能到？”“倆天，地址發過來啥。”

吃完早點，騎著電驢進村、回到出租屋。

拿出鑰匙開門。

我猛然回頭，居然啥也沒有發現？

——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