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潛行
青山病院在本地的多年經營。按規矩操作,把我合法扔進看守所一年半載的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沒有他們,我這當事人被房東報警投訴,拘留幾天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想到倭子的陰毒手段,和里面的金院長那批做狗的神州人,我半點信心都沒有。
走——好像成為了我唯一的選擇。
這么大的火頭,身份證、退伍證、駕駛證那些肯定沒有了。衣物那些更不用想了。還好,證件我有電子版,都在手機里。就是可惜了我剛新搞的高配置游戲電腦。
聽著消防車越來越近,我得走了。消防車不可能單獨出現,警察絕對是先到的。
跨出大門,直接出村,順著大街往北走。穿過紅綠燈時,看到老趙還在混凝土里埋著。一堆人,還在圍著。嗨,今天的消防員和警察也夠忙的。
到達新市醫院,柜員機取了3000塊揣兜里。汽車北站離這不遠,也就500米。
媽的。尾巴還在。這下必須甩掉他們了。
頂著一身的塵土,我鉆進了路邊的一大服裝超市。呵呵,這地我是頂熟的。四個收銀臺,三個出口。小樣,你就追吧。那個灰狗裝實在是踏馬的太顯眼包了,正好買兩身衣服。
出了超市。已經改頭換面的我,已經把狗子甩掉了。偽裝可是一個特殊站員的基本技能。我還能看到那幾個狗子邊裝模做樣的看衣服邊四處張望。
我已經計劃好了。往北從鄉村道路轉幾次小巴到了部隊實際控制區域,高速公路、直達車那是不可能走的,那個目標性太明顯,他們可能會攔截。只有從鄉道向西,到時候再往北進了。
相信他們絕對會追蹤我的。警察都非常有可能出動。不過要警察出動他們沒有那么快?畢竟,這里是神州。程序還是要走的,價碼還是要談的。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機關單位下午2:30才上班。為了保險2:15絕對要出城。
我來到鄉村朝陽公共汽車站,正要往里進。我忽然想起,公共汽車站那密集的攝像頭。我雖然化過妝,但暴露的風險也太大了。頂著大太陽,又往城外走了差不多2公里。在路邊候車。鄉村的公共汽車是招手即停的。
我招招手,上了公交車。
“老鄉剋那呢?”
曾經在岔河長期執行過特殊訓練的我,立馬用當地土話問道“老表,給過左門鄉?”
“過呢?過呢?2塊”。
沒辦法,為了避免風險,只能是“聲東擊西”了。先西進岔河舊城鎮,換車到達三岔河那個漢苗雜劇的大山脈再說。
還沒到左門鄉我下車了。
司機是個30來歲的年輕人。我喊下車,他倒也沒說什么,非常利落的一腳剎車,停穩在路邊。倒是他收錢的媳婦兒,扯著漢人聽起來有點爪【zhao】的漢語問我“你是哪個寨子呢?咋會在這點下車?”
“我去苤拉寨子收點山貨”我毫不慌張的回答了那少族婦女。在神州大地、民族之間關系還是非常和諧的。但是,某生人到他們村寨附近去做生意,他們還是非常之排斥的。因為,現代社會少民做生意經商甚至比漢民還順溜。都是人家靠山吃山、手里不缺好貨的緣故。外人去,就是搶人家生意了。
幸好,這地我比較熟的。我們班有個戰友就是少民,也是這個民族的。過去接觸多了,說起本地的方言,也算得上像模像樣。
前面2~3公里就到左門鄉了。提前下車是必然的。我最了解派出所的同志了。前面下完坡,就是一個大轉彎。靠灣子背后那里恰巧有一個平坦的小山谷,夠寬敞,可以停車。附近又山高林密。那可是,查崗的優良場所。派出所、交警都喜歡在那里堵卡執法。
我鉆進密林,慢慢的往檢查站摸了過去。隔著8~90米,掏出望遠鏡看了看。尼瑪,足有7~8個人,不會左門派出所全出動了吧。那個派出所所長我還認識,姓曹的。以前在這百草林大山區拉練時打過交道。狗日的姓曹的,居然把5.2毫米的92式給掛上了。神州警察出警很少佩戴警械的,最多配瓶“辣椒水”。不會是針對我來的吧。
我又悄咪咪往前摸了50米。不敢再進了,人家也是在警校訓過的。
“曹所。怕不得會來喲。我們這邊這么偏。何況那娃兒連嫌疑人都算不上”。
“啊。那也興師動眾了一點吧”。“興師動眾個屁。這都是上邊的安排。執行就是,莫話多”。
聽著他們的閑聊,我也大概摸清楚了。狗日的,金院長絕對是他發力了。
幸好老子夠謹慎,要不然被他們堵著真的“脫不了爪爪”。雖然,老曹是熟人,真尼堵著了。人家也難辦。何況,人走茶涼,哪個曉得的事。
我悄悄的后退。往山梁上爬去。山地行軍,最忌諱走谷底、山尖的,容易遇到意外。視野受限制,進退很麻煩。山腰就不同了,進退自如。很難被埋伏,行軍也更為簡單些。
爬上山腰。看了看正在值勤的老曹一眼,繼續向左門鄉街子行去。差不多向西走了20來分鐘,終于看見了左門街。左門街不大、很短,也就百十米的樣子。
這里是逢5趕集。農歷初五、初十五、二十五趕集。來趕集的大多數是附近50里的少民,和到這里趕鄉街賣貨的漢民。
人不少,把鄉街都快堵滿了。只有極少數老人穿著民族服飾,其他人都是時裝。大多數人,民族服裝只有在節日時才穿戴的。
我沒敢進街子。因為,去倆年在這邊訓練。少民老戰友帶著我,認識的人可不少。
繞過左門街子,順著鄉道柏油路往西又走了公把里,我已經是滿身大汗了。
坐在路邊樹蔭下。不久就看見一輛白色面包車開了過來。
舉手攔下。“老鄉到岔河舊城多少錢?”
“三塊”。“二話不說坐了上去,里面已經有2個人。還好,都不認識”。
行車1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岔河舊城鎮。我已經到了夕苗縣的地界了,這里已經不屬于市里直轄了。我不相信,金院長和倭子的手能夠伸到這里來。
除非他們能夠把整個自治區給滲透了。神州警衣衛又不是擺設,更不是瞎子。
下了車。確認了背后確實沒尾巴,整個人身心都不由松弛了下來。
最近和“病院”那窩神經病一直斗智斗勇,對峙、折騰,其實可把我累壞了。
就在我精神放松的那一剎,背后傳來一聲大喊“張繼祖”。
我猝不及防,條件反射,一個左前翻滾,再一個前撲,人已經縮到了河邊的灌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