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最先看到的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氣味沖進鼻腔，心電監護儀的“滴滴”聲規律地響著。左手還插著輸液針，右手卻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后頸——那里本該有一枚控制芯片，但現在，只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醒了？”

病床邊的椅子上，林琛——或者說，老辛——正低頭刷著手機。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發剪短了，下巴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凈凈，看起來比“紂王”時期年輕許多。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不出聲音。

他遞給我一杯水，順手把手機屏幕轉向我：“看，我們上熱搜了。”

《封神》劇組失蹤演員陸續尋回

大商傳媒涉嫌非法拘禁及人體實驗

司母戊鼎內部發現精密電路

我的手指微微發抖，點開了最上面的一條新聞視頻。

畫面里，考古學家正對著鏡頭展示司母戊鼎的X光掃描結果——鼎腹內部清晰地顯現出集成電路板的紋路，鼎耳處甚至有一個微型接口。主持人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這一發現或將改寫我們對商周時期科技水平的認知……”

林琛忽然笑了。

“他們還是沒發現最關鍵的。”他從床頭柜抽屜里拿出一份報紙，指著角落里的一則小新聞，「殷墟出土甲骨文破譯新進展」，下面列著幾個剛被解讀出來的字符：

「直播」「打賞」「封神榜」「演員合同」

我盯著那幾個字，忽然覺得荒謬得想笑，卻又眼眶發熱。

三千年。

這場荒唐的“封神真人秀”，居然真的在歷史上留下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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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病房里的數據芯片

護士來換藥時，偷偷塞給我一個小密封袋。

“警察在搜查大商傳媒總部時發現的，”她壓低聲音，“覺得你們應該看看。”

袋子里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透明芯片，對著光能看到里面細如發絲的電路。

林琛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

“我們的‘封神系統’核心。”我輕聲說，“或者說，是‘鴻鈞老祖’的碎片。”

芯片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暈，恍惚間，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籠罩朝歌城的巨大AI投影，聽到了它冰冷的機械音——

“忤逆天命者，當受九霄雷劫。”

但現在，它只是一枚安靜的、被證物編號貼著的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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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申公豹的新直播間

晚上，林琛舉著平板電腦鉆進我的被窩。

“你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個剛注冊不久的短視頻賬號，ID叫「@重生之我在周朝當頂流」，頭像是一只黑豹的剪影。

最新發布的視頻里，一只戴著金鏈子的黑豹正對著鏡頭大嚼牛排，配文：「家人們！動物世界也有打賞功能了！」

點贊數已經破百萬。

“申公豹？”我瞪大眼睛。

林琛點點頭，指著黑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金屬光澤：“它也被傳送回來了，不過……”

視頻突然更新了。

這次是黑豹用爪子按著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大商傳媒的股權轉讓書，受讓人姓名處按了個清晰的豹爪印。

配文：「誰說動物不能當CEO？」

我們倆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大笑。

笑著笑著，林琛忽然安靜下來。

“姜王后……我是說，真正的姜雯雯，她在隔壁病房。”他聲音低了下去，“醫生說她被植入芯片太久，可能永遠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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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雷震子的機械翼

第三天，警方召開新聞發布會。

除了公布案件進展，他們還展示了一批從大商傳媒總部查封的“道具”——

雷震子的機械翼被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金屬骨架在閃光燈下泛著冷光。

“經鑒定，這件裝置的技術水平遠超當前民用科技。”發言人嚴肅地說，“我們懷疑有境外勢力……”

林琛突然關掉了電視。

“那小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翅膀被當成間諜設備，”他扯了扯嘴角，“肯定氣得要放電劈人。”

我想象了一下雷震子——那個總是抱怨續航不夠的無人機駕駛員——炸毛的樣子，卻發現自己連他真實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有實驗體，都只是合同上的一個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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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窗外的陽光

出院那天，陽光特別好。

林琛幫我拎著行李，站在醫院門口等出租車。忽然，他碰了碰我的肩膀。

“看那個。”

馬路對面的商場外墻上，巨幅電子屏正在播放新推出的《封神·榮耀》手游廣告。

熟悉的CG畫面一閃而過：紂王擁著妲己站在摘星樓上，背后是燃燒的朝歌城。

廣告語血紅奪目：「這一次，由你改寫天命！」

我們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綠燈亮起。

“要舉報他們侵權嗎？”林琛挑眉。

我搖搖頭，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走吧，”我說，“這次我們演自己。”

車窗外的陽光傾瀉而下，像極了朝歌城最后的黎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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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片尾字幕滾動時，屏幕角落閃過一行小字：

「申公豹的黑豹基金已收購大商傳媒51%股權，新項目《封神：覺醒時代》籌備中——主演@紂王本辛@妲己本己敬請期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