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門外一陣馬蹄聲,馬上少年一身鎧甲好似還未換衣就趕來了宋府要見什么重要的人似的,倒也是,婁呂從小就是宋云錦的小跟班,自從進入軍營里和他父親一同參練后才不得已與宋云錦分開
面對這樣一個人見人愛的跟班宋云錦也是極其無奈
“阿錦,你在哪”見在門口無人迎接,婁呂也沒有惱,估計是脾氣太好
宋府出來管事的大多是林嬤嬤,她不面善,說出來的話語也不投機,但是面對官位大的人總是一副老老實實下人模樣,見來人是婁呂便小聲:“婁少將,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說著,那張老臉小心翼翼,生怕人家發現她耷拉著的臉……
“無他,只是想阿錦了想著過來看看,所以剛到京城便馬不停蹄趕來了”少年意氣風發,一雙明眸天真極了
不等林嬤嬤開口,里屋就一陣腳步聲
“婁少將”
“小姐在慧皖院等您呢”小春邊行禮邊道
林嬤嬤見小春無視她卻又不好當面訓斥只好找宋云錦錯:“怎能!未出閣女子閨房怎能容外男進出!”
“無妨,既然阿錦都請了我自然也不介意,更何況她將來也是要嫁于我的,林嬤嬤莫要讓小春為難了”說罷又騰出一臉笑容,婁呂總是這樣,做事圓滑,這也是世家女子傾心他的原因……
慧皖院內宋云錦正將食糜投至魚塘中
“屋外冷,小心著涼了,阿錦”婁呂一手打著紙傘,一手要接過宋云錦裝食糜的盤子
“不覺,今年與往年不同,這池子里的魚冬日里還活潑亂跳的”
“同你一樣,惹人憐愛”
“又拿我開玩笑,怎不換了你這身甲衣,穿在身上怪重”宋云錦少少皺眉
“見你,我是趕著的”少年看著不大,說出的話倒是大人一般眉眼間卻是快要溢出來的對宋云錦的情誼
少女依就樸素,一身青色衣裙披著白色披風,披風上用金絲繡著一朵朵海棠,盤著一頭垂云髻頭上沒有過多的釵子,獨獨只有一支銀做的飛鶴釵。臉還是那張玉臉,如出水芙蓉般清澈。宋云錦宛如冬日里的一股清流,不喜姹紫嫣紅,不善與人交道,只有婁呂從小到大對待她一心一意,她也曾因不懂事真的對面前這位少將動過情,奈何,心結不解,終是要錯過許多……
許是看出宋云錦有心事,婁呂道:“阿錦,秋獵時我在邊塞獵了頭可大的野豬,那塊頭,哎喲可真叫父親與那日一起狩獵的太子都羨慕了呢”
“那婁少將倒是厲害,竟引得太子都贊嘆不已”
“可別這樣叫我,都把我叫生疏了,阿錦,明日初一,我帶你去玩個好玩的地方,可愿?”婁呂先是撇撇嘴,后又一臉笑容,像是沒有什么能讓他憂心的事一樣
“你是婁將軍的嫡長子,是未來的婁將軍,是數十萬南安軍未來的將領,你的前途……無量。至于地方……我明天有安排,改日。改日我們再去,可好?”
“我們阿錦都這么說了,那依你”婁呂面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他不悅的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要與他分得那么清。
“快用午膳了,阿錦。這魚……還喂嗎?”
“我想它們應是吃飽了,走吧,婁少將”說罷,宋云錦伸手指了指前廳方向
前廳桌上,宋家人聚在此,只是菜還未上齊,長輩們也只得無聊的盤問著小輩一年的得失,宋呈尹父母過世的早家里宋呈尹為長子,他底下還有宋呈康和宋呈祥,他們兩位沒有一點文墨,兵書更是懶得看,論武道更是一點兒力氣沒有,幾十年來宋家全靠宋呈尹支撐,他們也就只是娶妻生子罷了,若真論起一年的收獲,那當屬他們倆最少……
一陣喧鬧中,前廳門口出現一個身影,伴隨著一聲聲叫喊,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位了
“呂哥哥,呂哥哥!”
宋溫婉,名溫婉,為人卻不見得溫婉,伴隨著叫喊聲,一身粉衣的少女緩緩登堂,她稚嫩的臉龐還未褪去嬰兒肥,聲音也極可愛,一身粉衣更襯得她可愛
“溫婉,爹爹有沒有跟你說過,有客人在時要知禮數,講規矩,你怎么就是不聽”宋呈尹說罷輕輕用手點了點宋溫婉的額頭,親和得很,這份親和只有在沈雁書和宋溫婉身上有
宋溫婉剛進堂內就屁顛尋了個離婁呂近的地兒坐下了,隨后才毫不在意的對宋呈尹道:“知道啦,爹爹”
婁呂心中愛慕宋云錦是全余慶女子知道的,雖心中有不甘,但也沒有人敢尋宋云錦愁,只因她出身名門還有婁家作倚靠。但沒有多少人知道宋溫婉心悅婁呂,婁呂常年跟隨其父在外鮮少與京城中人交好,宋溫婉心悅他這事只有宋家上下知道,正是琴竇初開的年紀,宋溫婉自然藏不住一點,全然不顧婁呂怎么想,沈雁書也總是拿她是妹妹來教宋云錦要讓著她。所以宋溫婉在宋府放縱的出奇
“我可不是你呂哥哥,這樣叫怪瘆得慌。”
平常善圓滑解事的婁呂面對這樣一個粘人精說話自然越簡單越好,他可不想讓人誤會。
“菜上齊了,大家動筷,動筷”宋呈尹見兩人躍躍欲試便插了一嘴
“為何沒有我喜吃的香露釀桂羹”
宋溫婉總是喜歡有意無意給宋云錦找缺處,宋家人也時常包庇她從而使她養成了嬌縱無理的性子
“今日家宴我不曾參與監管,何況,如今已大寒何來香露釀”宋云錦慢慢道
宋溫婉傲嬌的撇撇嘴:“我不管,阿姐,你若不給我找來香露釀桂羹,我就不吃了!”
正當宋云錦要起身時
“莫要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