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四十分，我被吳主任拽著胳膊撞進大會議室。

投影儀的藍光正把【52%】的紅色數字停在幕布上。

李總監指節砸在胡桃木桌面上發出悶響：

“誰動了信貸系統的原始數據？說！”

我盯著屏幕上的曲線，喉間發緊：

“不可能，昨天復核時違約率明明是2.3%……”

肖月的聲音從角落飄來：

“昨天下午是陳經理讓我走緊急通道錄入的系統。”

米色香奈兒套裝熨得筆挺，手指卻把會議記錄紙揉出細密的褶皺。

“他說系統即將關閉，讓我跳過二次校驗直接提交……”

肖月抬頭時眼尾發紅，睫毛些許顫動。

李總監突然插話：“錄入后不是陳經理復核嗎？”

他的袖扣在燈光下閃過冷光，

“現在數據崩盤，責任到底在誰？”

會議室氣壓驟降。

我正要開口，分行王行長帶著技術主管推門而入。

技術主管打開筆記本指著數據說：

“凌晨三點三十七分，陳成的權限登錄系統，

修改了小微企業貸款系統的核心參數。”

監控畫面切到機房通道，畫面里戴黑色棒球帽的人刷卡進門，動作熟練。

王行盯著我，語氣沉得能滴出水：“小陳……”

“等等。”暮云的聲音從后排傳來。

她站起身時，白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不知何時解開，露出MOJI高定的刺繡邊緣。

暮云指尖捏著銀色 U盤，食指內側的創可貼滲著血痕，那是昨夜幫我調試老式打印機時被卡紙劃傷的。

U盤插入電腦的瞬間，肖月手上的骨瓷咖啡杯【當啷】摔在桌上，滾燙的液體在“風控會議記錄”上暈開大片褐色污漬。

當 2.3%的真實數據跳出屏幕，暮云輕笑：

“有人篡改了日志，還偽造了登錄記錄。”

她的目光掃過肖月煞白的臉，

“比如……用報失工卡芯片復制權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