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俯下身，紫色的眼瞳早已染滿血絲，烈牙拔除后的創口尚未愈合，靈脈崩碎的痛楚如怒濤不斷地侵蝕著他。

夜殤已經快要無法再維持人形的穩定，肌膚下的獸紋浮動扭曲，指節微顫，像是下一瞬就會失控暴走。

可他仍強撐著自己，將身軀靠近她，低頭。

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唇，他吻得極深、極輕，也極溫柔。

不是獵物的索求，不是激情的占有，而是一種幾乎要哭出來的、充滿告別意味的深吻。

那一吻太長、太用力，像是要將自己撕裂開，只為留下最后一點溫度在她身上。

她沒有回應，他知道她還沒醒，但他仍然捧著她的臉，像呵護一件破碎卻珍貴的寶物。

［主人，主線任務已完成。（取得烈牙的生命之力）

獎勵，

回魂藥丹：可以醫好一切惡疾，起死回生。

秘笈兌換卷：可以兌換一種靈力的整套秘笈。

琉星殼八十枚。］

古書的聲音傳入少女的腦海。

小兔子的呼吸穩定了些，眉頭不再緊鎖，仿佛從深淵中被人拉了回來。

但夜殤，卻踉蹌地站了起來。

他背對著她，呼吸粗重，汗水混著血液滑落頸側。

他的脊背繃得筆直，指節發白，整個人像極了被拉緊到極限、隨時會崩斷的弦。

“夜殤……你——”

斐澤剛喊了一聲，夜殤就舉起手，阻止了他。

“我不能留在這里。”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隱忍的顫抖。

“我快控制不住了……萬一……我害怕我傷了她……”

夜殤沒有再說下去。

夜殤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小兔子。

那一眼，比萬語千言都沉重。

他的眼中浮現千萬柔情，卻也藏著幾近痛苦的克制。

那一刻，夜殤不再是烈爪堡赫克集團的首領，不再擁有那些虛無縹緲的身份。

他只是，只是一個怕自己變成怪物，傷了心愛之人的雄性。

“幫我……護好她。”

他沉痛的低聲交代，然后轉身，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快步走入夜色中。

腳步聲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在踩在他的心尖。

月光落在他身上，映出一道孤獨而沉默的背影。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許從此再也不能靠近她。

但小兔子活得好好的。

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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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緩緩睜開重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斐澤靜靜凝望的墨綠蛇瞳。

斐澤的豎瞳溫柔得非常難得，卻掩不住眉宇間那層未褪的憂慮。

他的指尖輕撫小兔子的面頰，像是在確認她真的平安無事。

那一刻，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懊悔與無力讓少女心頭一緊。

“夜殤呢……”

她的聲音很是沙啞，喉嚨火辣辣的。

她眼神游移，直到她望見了被折疊整齊、擱在床邊的黑袍。

那是夜殤留下的最后一絲痕跡。

“他走了。”

斐澤輕聲說，語氣平靜。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小兔子，還有斐澤。

“夜殤為什么要走……”

虛弱的小兔子艱難地坐起來，眼中浮現難以置信與慌亂。

她的聲音哽住了，淚水打轉，卻努力克制著不讓它落下。

“他……怕自己傷了你。”

斐澤的聲音低沉。

“他給了你一個告別吻之后，就走了。”

烈牙一出，靈脈全毀，夜殤每一刻都在跟失控的獸性對抗。

“我要去找他。”

兔兔緊緊捂住胸口，心臟像是空了一塊，但眼神卻在下一秒就變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