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邊塞之行探虛實
- 李白:我以詩酒問長天
- 云舟聽雪
- 1627字
- 2025-05-19 12:37:33
夜色未褪,長安西門尚在沉寂之中,一騎白馬破曉而行,馬蹄踏碎青石板上凝結的薄霜。李白身披鶴氅,腰間長劍輕晃,身后杜甫策馬緊隨,二人皆面色嚴峻,目光如炬。
“太白兄,前方風沙漫天,恐非坦途。”杜甫勒住韁繩,聲音因寒風顯得低啞。
“子美兄既知此行兇險,何以同行?”李白回首一笑,眼中卻透著幾分凜然。
“我輩雖無兵符在手,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忠良蒙冤、國勢傾頹。”杜甫語畢,反手抽出腰間短刀,在晨曦中一抹寒光掠過。
二人不再多言,催馬向西而去。
沿途黃沙撲面,枯草折枝。過了鳳翔府,地勢漸高,風聲如嗚咽,似有無數亡魂哀泣于曠野之間。鳳翔驛館早已荒廢,唯有幾名老驛卒仍守于此。李白認得其中一人,曾是當年哥舒翰麾下傳令兵,如今鬢發斑白,步履蹣跚。
“李太白?怎的到了此處?”老者瞇著眼,語氣中滿是驚異。
“特為一事而來。”李白低聲,“近來可有異人出入邊關?”
老者聞言,神色驟變,四顧無人后才壓低嗓音道:“確有一事蹊蹺。這幾日總有黑衣人乘夜而入,皆佩金雁紋飾,不言語,只遞信。”
杜甫眉頭一皺:“金雁紋飾?”
老者點頭:“正是。前幾夜更有一人,身形瘦削,步伐輕盈,曾在驛館外徘徊許久,被巡卒驅趕后便消失不見。”
李白心中念頭一閃,那夜闖入別院之人,莫非便是其中之一?
他取出身旁酒囊,飲了一口,緩緩說道:“不知那些信件送往何處?”
“送往隴右。”老者遲疑片刻,終是開口,“但具體是誰收的,無人知曉。”
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警覺與狐疑。
翌日啟程,風更大了,卷起細沙迷眼。越往西行,越見百姓流離失所,田地荒蕪。偶有烽火從遠處山頭騰起,如血般刺目。
行至隴山之巔,兩人勒馬駐足。極目望去,只見邊塞之地烽煙滾滾,戰鼓隱隱傳來,仿佛大地都在震顫。
“邊關雖遠,國運系于一線。”杜甫喃喃出聲,語氣沉重。
李白卻不語,他仰頭望天,風吹動他的白衣,獵獵作響。忽而朗聲吟道:
“羽林鐵騎出河西,旌旗蔽日落殘暉。
馬踏黃沙塵不動,刀光冷映月如眉。”
吟罷,他長笑一聲,豪情不減:“縱使萬里黃沙,亦擋不住我等探求真相之心。”
杜甫苦笑搖頭,正欲勸他慎言,忽聽得遠處林間一陣窸窣聲響。
“有人!”李白眼神一厲,翻身下馬,拔劍在手。
杜甫亦警惕地環顧四周,手按刀柄,低聲道:“莫要打草驚蛇。”
夜幕降臨,他們在一處背風處扎營。篝火微弱,映照著兩張疲憊卻堅定的臉龐。
正當杜甫翻閱隨身攜帶的軍報殘卷時,林中忽然一道影子倏然而動,快若流星。李白眼疾手快,猛地擲出一枚石子,擊中樹梢,驚起數只夜梟。
“是他!”李白低吼,旋即躍起身形,直追而去。
杜甫緊隨其后,二人在林中穿梭,腳步聲驚擾了夜的寂靜。然而那身影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幾次幾乎觸手可及,卻又瞬間消失。
最終,李白在一棵古松下止步,地上赫然落下半塊木牌,上面刻著一個奇異符號,繁復難辨。
“這是……”杜甫接過木牌,眉頭緊蹙,思索片刻,忽而瞳孔微縮,“這符號……我在一份密檔上見過!”
“在哪里?”李白急問。
“是在宮中一次偶然所見,那時我還未留心。”杜甫咬牙,“但這圖騰絕不尋常,定與那股勢力有關。”
“看來我們已踏入他們的視線。”李白冷笑一聲,將木牌收入懷中,“他們越是忌憚,就越說明此事另有隱情。”
杜甫沉思道:“若金雁紋飾之人往來邊關,又與那神秘符號有關,那么……朝中那位幕后之人,或許也與高適之事脫不了干系。”
話音未落,命格錄在李白胸口劇烈震動,一股熾熱涌動而出,仿佛感應到某種力量的存在。
他猛然抬頭,只見遠方天際,烏云翻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山脊之上的一座廢棄烽火臺。隱約可見,一道人影佇立其上,披風獵獵,腰間金雁紋飾泛著冷光。
“他在等我們。”李白低聲說道。
“還是小心行事。”杜甫拉住他的手臂,“眼下局勢不明,貿然行動只會落入圈套。”
李白卻掙開束縛,目光灼灼:“若不去探明白,如何揭開真相?”
杜甫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
二人策馬前行,遠處的烽火臺上,那人依舊站立如雕像,仿佛等待已久。
狂風呼嘯,吹亂了李白的長發,也吹散了最后一絲猶豫。
他一夾馬腹,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