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照進社團教室,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趕工的疲憊氣息。桐谷羽熠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發現艾麗莎正趴在桌上熟睡,栗色卷發散落在畫滿角色分鏡的稿紙上,嘴角還沾著半干的顏料。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替她拂開碎發,卻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發絲時猛地縮回。
“一大早就卿卿我我?“帶著鼻音的調侃聲從門口傳來。小螢抱著一摞新打印的人設圖走進來,粉色發帶換成了和羽熠同款的貓咪樣式,但眼神依舊帶著警惕。她重重把圖紙拍在桌上,震得艾麗莎猛然驚醒。
“誰、誰和他卿卿我我了!“艾麗莎手忙腳亂地擦臉,翡翠色眼眸因惱羞而泛起水光,“桐谷,你看看這個新角色!明明是冰山美人,紗織非要給她設計兔子拖鞋!“她把畫板推過來,上面的御姐角色踩著粉色兔子拖鞋,違和感十足。
正在往烤箱里放可麗餅面糊的南條紗織探出頭,圓眼睛亮晶晶的:“因為這樣很可愛啊!而且...說不定會有反差萌呢?“她的圍裙上沾滿面粉,頭發用艾麗莎送的蝴蝶發卡隨意別著,完全沒注意到艾麗莎漲紅的臉。
羽熠盯著人設圖陷入沉思,鍵盤敲擊聲突然停了下來。“或許可以設計成隱藏劇情?“他轉動椅子,“平時是高冷形象,觸發特定選項后才會露出喜歡兔子拖鞋的反差。“他沒注意到,三個女生的目光同時落在他專注的側臉上。
午后的社團活動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雷聲炸響的瞬間,南條紗織嚇得撲進羽熠懷里,沾著面粉的手在他校服上印出白手印。“對、對不起!“她慌忙后退,卻被電源線絆倒。羽熠再次伸手攬住她的腰,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夠了!“小螢突然摔門而出,雨傘卻留在了教室。羽熠望著她在雨幕中遠去的背影,攥緊了手中的貓耳發帶。艾麗莎咬著嘴唇把自己的傘塞給他:“還愣著干什么?笨蛋!“她別過臉不去看他,指尖卻在他接過傘時輕輕蹭過他的手背。
雨中的操場空無一人,羽熠在老槐樹下找到蜷縮的小螢。少女渾身濕透,懷里卻死死護著沒被淋濕的畫稿——那是一張新CG,穿著婚紗的女孩戴著貓耳頭紗,背景是櫻花紛飛的禮堂。“哥哥只看得見別人。“她聲音哽咽,“明明...明明我才是最先...“
羽熠脫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擦掉她臉上的雨水混著淚水。“小螢最厲害了。“他輕聲說,“無論是畫畫,還是...“話沒說完,小螢突然踮腳吻在他臉頰,溫熱柔軟的觸感讓雨聲都變得模糊。
當兩人回到教室時,南條紗織正舉著吹風機給艾麗莎吹頭發。少女別扭地別開臉:“我、我只是怕感冒影響畫畫!才不是擔心你!“但耳尖的緋紅卻出賣了她。看到羽熠和小螢濕漉漉卻平靜的樣子,南條紗織眨了眨眼睛,把剛烤好的可麗餅遞過去:“先吃點熱的吧!“
深夜的社團教室,四人圍坐在一起修改劇本。艾麗莎的頭漸漸靠在羽熠肩上,南條紗織枕著他的手臂熟睡,小螢則借著討論劇情的名義,偷偷把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亮企劃書上新增的一行字:“或許,最動人的劇情,早已寫在相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