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羞辱

“李婉，是你葬送了我。”

這是他大婚后與我說的的第一句話。

靈魂被抽離，我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回到房間，象征喜慶的紅格外刺眼。

我換上大婚時的嫁衣，一個人自顧自的回了王府。

春禾、蘇嬤嬤……陪嫁的丫鬟小廝，都被蕭固控制起來，送出城去了。

他下令將我囚禁在王府，不讓我與外界接觸。

也不知爹爹還能好嗎？

曾經蕭啟仗著李家的勢，處處與太子爭鋒，也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如今李家敗落，父親入獄，曾經討好蕭啟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上晦氣。

蕭啟明白這點，他大醉三日后離府，不知去向。

再次見到蕭啟，已是半月后了。

“王府好氣派呀。”

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抬頭望去，蕭啟懷中是個柔弱無骨的姑娘，便如同菟絲花一般攀附著蕭啟。

那姑娘也看到了我，挑釁一般說道：“吆，這便是王妃娘娘了吧，王妃見諒，王爺不許奴家行禮的。”

我不欲與她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王爺你看她，她都沒向您行禮呢。”

蕭啟聞言喊住了我，語氣不甚友善，“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婉娘說的！”

我雙手被人縛住，肩膀受力，被迫跪了下去。

“婉娘？”

“王爺說我性格溫婉，該換一聲婉娘。”

他竟如此羞辱我！

“從前便聽說丞相府大小姐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便是那膳食藥理也難不住，今日便勞煩王妃親自伺候了。”

我沒有說話，蕭啟也未置可否。

沉默片刻，蕭啟突然抱起那女子，往內院走去。

“調皮。”蕭啟寵溺的說道，是我與他相識七年中從來不曾有過的語氣。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他們二人進了房門，我跪在門外，不停彈奏著木琴，只奏一曲《鳳求凰》。

這把木琴制作粗糙，琴弦刺手，不多時琴弦已被鮮血染紅。

琴聲婉轉，卻遮不住屋內男女的曖昧之聲。

我越彈越快，只求指尖的刺痛讓我不去聽、不去想。

從中晌午到日落，十指早已血肉模糊，可見森森白骨。

終于，房門開了。

“王爺要飲酒，勞煩王妃親自取來侍奉。”

婉娘只穿一件杏色肚兜，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空氣中處處彌漫著靡靡之味。

父親還未定罪，我不能與他撕破臉，我只能忍。

我強著不適，逃離這個地方，哪怕是片刻。

我端著酒走入房間，蕭啟衣襟大敞躺在軟榻上，懷中女子剝著橘子，正一口一口喂著他。

“勞煩王妃親自斟酒。”

傷口尚未結痂，滲透著鮮血，倒酒時故意將鮮血滴落酒杯中。

“臣妾雙手臟污，恐怕臟了這盞酒，壞了王爺興致，還是請這位婉娘伺候王爺。”

晚娘似乎怕我與她爭搶這一夕榮寵，連忙附和，“是啊王爺，還是讓妾來服侍您把。”

“無妨！”說著，蕭啟將那杯染血的酒一飲而盡。

我想要接過酒杯，卻被他握住手腕，一口含住指尖。

仿佛解氣般不斷吮吸著鮮血。

他眼角發紅，似乎疼的人是他。

我強忍疼痛，“王爺，我父親……”

還沒等我說完，蕭啟更加用力地吮吸，眼底那一絲少得可憐的憐憫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厭惡。

“滾！”他真的生氣了。

“我想去大理寺看看父親，求王爺成全。”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跪他。

蕭啟不再看我，側身摟住晚娘吻了下去。

我不再自討沒趣，想要離開。

可還未起身，蕭啟開了口：“今夜你在屋內侍奉，本王開心了，就準你。”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還不快謝王爺恩典。”婉娘在一旁幸災樂禍，仿佛她才是這座王府的主人。

“多謝王爺。”

“妾聽說，若是真心，該是要磕頭的。”

蕭啟并沒有阻止婉娘，任由她羞辱我。

不就是磕頭嘛，只要能放我出府，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俯下身，雙手交疊于額前，拜了下去，“多謝王爺。”

我保持著磕頭的姿勢，并未起身，我怕我抬頭看見兩個人惡心的模樣。

整一夜，兩人在我面前演了一場活春宮。

我一日未進食，心中厭惡卻也惡心不起來。

“來人吶，帶王妃梳洗一番，別丟了王府的臉！”

兩個丫鬟進來將我半扶半拉帶了出去。

我沒力氣反抗，只能任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