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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說,我美么

沈玉抿了抿嘴,并沒有說話,握在手中的筆卻停在了符紙上。

練符最重要的便是筆鋒不能離開符紙,一旦離開,便會前功盡棄。

宮九弦笑盈盈地看著蒙著眼的沈玉。

很快,他嘴角的笑容便漸漸消失了。

他看到沈玉即便在蒙著眼的情況下,手中的動作僅僅停頓了幾個瞬間,之后便繼續在符紙上筆走龍蛇。

宮九弦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小子是真有幾分水平,還是在亂畫?

倘若真的能盲畫的話,莫非真的是那不出世的天才?他對符箓一道不算十分了解,但也知道若能盲畫,必定在這一道有所建樹,或是十分精通。

這小子才多大,怎么就有這般造詣?

到底是如何,一會兒便知。

只見沈玉手中的筆鋒微微顫動,那筆鋒本該在轉折處凝滯,卻陡然順著某種玄奧軌跡折轉,如靈蛇游弋般勾勒出第二道符紋。

“咚”——沈玉手腕驟然下沉,筆鋒在符紙中央重重一頓。這一下落得奇巧,只見符紙邊緣泛起細密的裂紋,墨色順著他指力流轉,最后在符紙中央凝成兩點滴溜溜轉動的青芒。

符成了。

一,二,三。

宮九弦仔細數著,竟然有三道紋,在殘品符箓中也算是頂尖了。盲畫竟然也能畫出三道紋的符箓?

宮九弦眼中的驚訝再也遮掩不住,眸中精光在眼底不停蕩漾:這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莫非那位將這個家伙找來,真的只是為了畫符?

宮九弦搖了搖頭,嘩啦一聲便將蒙著沈玉的布條扯了下來。

沈玉第一時間去看了看畫就的符箓,看到符成了之后,他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次沒有化成廢符。

沈玉起身看向宮九弦,苦笑一聲:“師姐,原諒師弟,實在是不能應答。倘若哪次有機會,沈玉一定盡力幫襯師姐。”

“哎……”宮九弦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沈玉,“既然你不肯來,那也沒法子。

但我請你再聽最后一個條件,倘若你能來我這邊,每月我給你一千靈石如何?”

沈玉還是搖了搖頭。盡管她這次提的條件比之前都優厚得多,但沈玉還是打算不去。

宮九弦沒有做過多的糾纏,轉身便走。

看到宮九弦離開后,沈玉終于感覺肩上的一塊石頭卸了下來。

隨后他又將目光投向剛才畫出的符咒,嘴角微微一勾:看來她把我當成天才了?

其實我是有天盤。

沈玉心念一動,眼前便看到一行文字:

【盤主:沈玉】

【符箓:血焰符(入門7/10)焚骨符(小成32/100)冰魄符(小成73/100)劍纏符(小成47/100)】

【功法:骨壇死氣練形術(小成34/100)】

【符蛻點:64】

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將大多數的心思都放在了冰魄符上,如今再給他十天半月的時間,他便有信心可以將冰魄符推演至大成。

到時候無論是對符紋的掌握程度,還是畫符的時間,都會大大縮減,幾種符箓中便有了個領頭的。

不然好幾種符箓都是小成,沒有特別突出的,對他而言并非有利。

沈玉現在符蛻點有64點,他的計劃是:先將冰魄符提升至大成,隨后再推演冰破符。

這幾個月他已在莊內待了近三個月。記得初次覲見莊主時,對方曾提及本月會給他一張血焰符。為此沈玉早有準備,共畫了兩張血焰符——一張準備上交莊主,另一張自己留存。

……

此刻,內莊某座宮殿內,宮九弦正斜倚在軟席上。

殿內以青灰色靈磚鋪地,磚縫間嵌著米粒大的靈珠;正中央擺著一張榆木長案,案上銅香爐中燃著半段沉水香。

光影搖曳間,可見一道艷麗人影:她將兩節蔥白小腿搭在案沿,一手支頭,另一手隨意搭在腰間,姿態慵懶嫵媚。

案下卻跪著一人,額頭始終貼著地面,不敢抬頭。

“哎,這么久還是沒能成。”那道人影聲音幽怨,正是宮九弦。

底下的人連忙抬頭——正是此前在外莊堂口給沈玉發放頭名獎勵的弟子。他慌忙斂去視線,讓眼前景物模糊,連忙應道:“大人不必掛心,不過是一個名額罷了。”

他深知眼前這位主兒的性子:偏愛事事有回應、句句不落空。若稍有遲疑,后果難料。

宮九弦又幽幽嘆了口氣,聲音縹緲若九天仙樂:“你說,我美嗎?”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眼睛睜大些,仔細看。”

那弟子不敢違命,匆匆抬眼一瞥——但見宮九弦鬢邊絲絳滑落,半幅香肩微露;一襲紫衫裹著抹胸,腰肢曲線如流水折波;玉臂支著額角,一雙桃花眼尾挑著三分媚意,點絳朱唇似笑非笑,當真是風華絕代。

“那你說,我可有魅力?”她兩截小腿交纏,如靈蛇輕擺。

“有!自然有!”弟子連忙吹捧,“往近里說,大人是莊內第一美人;往遠里說,大人是玄歧谷第一美人。”

“你說那沈玉究竟喜歡什么?財色皆不動心。那日你不是觀察過他么。”宮九弦悵然低語,眼神中不斷思索。

弟子恍惚憶起那日暗處所見:沈玉面對數百靈石毫不動容,并未像其他弟子般提前私取。

他沉聲回道:“向來是不貪財的。”

“罷了,暫且不論。”宮九弦轉了話頭,“交代你的事查得如何?我那幾位好師兄,此次手底下可有人出色?”

弟子頓時來了精神,張口便滔滔不絕,將那些人的相貌、性情、年歲及出身來歷,一一詳細道來。

另一邊,沈玉將畫好的符箓收藏在符盒中,此刻他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如今符盒中的各類符箓數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唯有攥緊符箓他才安心,只是這些日子為購買制符材料,他數次往返集市,如今儲物袋又變得空癟起來。

沈玉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上的裂紋,思緒漸漸活絡——是時候再籌措一筆靈石了。或許該去一趟財帛殿?

他腦中反復盤算著對策,不知不覺困意襲來,意識昏沉間便合上了眼。

日頭緩緩西斜,不知過了多久,沈玉才猛然睜眼。他抖了抖肩膀,只覺神清氣爽,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此時夕陽傾落,山莊仿佛披上一層金黃色的錦緞,光影如夢似幻,竟透出幾分黃昏特有的蒼涼韻味,全然不似平日肅殺的氛圍。

……

與此同時,蘇潤正在房內打坐修煉,忽聞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心中疑惑,還是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沈玉,臉上掛著笑意,瞧著心情頗佳。

“沈……沈頭。”蘇潤有些訝異。自上次他取出十七具尸體后,便再未見過沈玉。

夜里常聽見關于沈玉的流言——說他殺了卜文宇,說戒律堂的人對他畢恭畢敬,說他有大背景,甚至說他每日沉迷溫柔鄉……種種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沈玉成了外莊的風云人物,他卻始終未見其蹤影。

萬沒想到沈玉會在此時登門。

“怎么不讓我進?”沈玉挑眉。

“沒……沒有的事!”蘇潤連忙側身將他請進屋,“沈頭今日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玉進門后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蘇潤的床榻上。蘇潤垂手立在一旁,神色恭敬。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敘舊罷了。”沈玉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蘇潤臉上掠過一絲尷尬,連忙賠笑。他自然知曉沈玉為何這般——并非自己有意隱瞞,實在是身不由己。

“不過若此事能成,”沈玉話鋒突轉,語氣陡然鄭重,“你將有數之不盡的財富,說不定在外莊也能謀得一席之地。”

所謂“數之不盡的財富”不過是畫餅罷了,他不過是沿用前世領導的慣用話術——先拋出誘餌穩住對方。

蘇潤何嘗不知這是場面話,卻依舊拱手道:“沈頭不必說笑,有何事但請吩咐,蘇潤定當盡力。”

“好。”沈玉目光一凝,“我打算去一趟財帛殿討些東西,你對那里了解多少?”

“財帛殿?沈頭我就直說了,大概率是不會成功的。

那里面的人極其的刁鉆刻薄,處處都要為難于你,平時想從那里取得一些資源,那也是不太可能。”

“哼。”沈玉輕哼了一聲,“沒法子呀,不去也得去。不然哪里來的靈石?”

“我需要你幫我。”

“沈頭盡管吩咐。”蘇潤卻是沒有絲毫猶豫,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一次,我去財帛殿,約莫是五個時辰。如果五個時辰我還未出來,你便可以去找林長青師兄,然后帶他去財帛殿。”

沈玉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環。

憑他一人之力,很難拿出來,便只有借助林長青的力量了,這也是他在初次見面時便隱晦暗示過的。

蘇潤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沒有勸導,只是在沈玉說完后,才補充了一句:“我們什么時候去?”

“就在明天早晨吧。”

蘇潤點了點頭。

英廈山莊大部分的殿堂,基本都是在外莊里,內莊便是內莊弟子、核心弟子的修煉場所,比外莊清凈許多,少有俗事打擾。

而這財帛殿,便是坐落在臨近外莊大門的地方,與戒律堂倒是比較近,但它的建筑規模遠遠超過了戒律堂。

如果說戒律堂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那財帛殿,便算得上是外莊最輝煌氣派的大殿。

翌日,清晨。

蘇潤早早地就等在了沈玉的門口,日頭剛剛升起來,吱呀一聲,沈玉便出了門。今日他身著一襲白衫,白靴,頭發也梳得極為整齊。

當他出門的那一刻,蘇潤只覺眼前一亮,仿佛晨曦劈開了霧靄,沈玉立在門扉處,白衫勝雪,發如墨玉,連眉梢眼角都似沾著未化的月光,明明是尋常姿態,卻透著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逸之氣。

“走吧。”沈玉看到門口等待的蘇潤,招呼了一句。

兩人便同肩并行,朝著財帛殿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順著路徑來到了財帛殿外,沈玉微微抬頭,這才看清楚了財帛殿的全貌,用一句遮天蔽日、雕梁畫棟來形容,當真是毫不為過。

就連那入門的階梯,都仿佛長得數之不盡。

“五個時辰后,如果我沒出來,就去找林長青師兄。”沈玉又仔細交代了一句,便踏上了階梯,很快就來到了殿門口。

門口并無把門的弟子,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了殿門。

一股濃郁的墨香味,混雜著幾種草藥的味道,撲面而來。大殿內很是昏暗,絲毫沒有沈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

只是里面似乎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人?沈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定了定神,邁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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