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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雙面繡(林小滿/白阿七記憶閃回)

【林小滿視角·血色繡樓】

1935年的寒冬,凜冽的寒風如同一股洶涌的洪流,裹挾著煤灰和塵土,無情地灌入那座古老而破舊的閣樓。閣樓的窗戶在狂風的肆虐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吹破。

林小滿站在閣樓上,她的鹿皮靴無情地碾壓過滿地的碎瓷片。這些碎瓷片原本是周家私運煙土時不小心摔碎的德國產(chǎn)溫度計。此刻,它們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在訴說著周家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小滿的手微微顫抖著,她正舉著一臺德國蔡司顯微鏡,專注地觀察著一件名為《槐神圖》的繡品。然而,當她透過顯微鏡的鏡片,看到繡品上那些詭異的細節(jié)時,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槐樹枝椏的絲線里,竟然嵌著細如發(fā)絲的銅絲。這些銅絲在光線的照射下,竟然折射出摩爾斯電碼的閃光。這一發(fā)現(xiàn)讓林小滿驚愕不已,她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根本不是繡品……”

話音未落,林小滿突然猛地扯開繡繃,繡品的夾層里竟然掉出了半張泛黃的《黑水日報》。她急忙撿起報紙,頭條的標題赫然映入眼簾:“周氏商行私運煙土被查”。然而,當她看到報紙的日期時,卻驚愕得合不攏嘴——日期竟然印著“宣統(tǒng)三年十月廿八”!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警笛聲驟然響起,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夜晚的寂靜。警笛聲穿透了那扇雕花木窗,仿佛是在警告著林小滿,她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然而,更讓林小滿驚恐的是,繡架后的暗格突然彈開,露出了半截染血的嫁衣領口。那領口上用金線繡著一個“周”字,在月光的映照下,竟?jié)B出了一灘詭異的黑水……

【白阿七記憶·辛亥驚變】

1911年的寒冬,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銀裝素裹。然而,這寒冷的天氣并沒有阻擋住雪粒子的腳步,它們像子彈一樣猛烈地砸在雕花窗欞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在屋內,十五歲的白繡娘正端坐在窗前,手中緊握著一根精致的繡針。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有些緊張。透過銅鏡,她可以看到護院腰間那把德國造的毛瑟槍,槍身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鏡框的邊緣刻著一個滿文的“周”字,這個字與她嫁衣內襯上的梅花印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馬靴踏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白繡娘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知道,這一刻終于來臨了。當馬靴的主人踏入房間的瞬間,白繡娘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三寸銀針扎進了對方鎖骨的穴位——這是《針灸大成》里記載的“啞門穴”,一旦被刺中,人就會立刻失去聲音。

護院顯然沒有料到白繡娘會有如此舉動,他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嘶吼。然而,由于啞門穴被刺中,他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含混不清的嗚咽。

“好丫頭……”護院的獰笑中夾雜著血沫,“周家在奉天兵工廠造的冰鑒,可比你這繡花針厲害多了……”

白繡娘的臉色蒼白如紙,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突然扯開了嫁衣的下擺,露出了腰間暗袋里的《河工圖》。這張圖紙的邊緣用馬鬃編織成了一組密碼,而這組密碼,正與冰鑒機關的齒輪刻度完全吻合。

【雙面繡玄機·時空疊影】

林小滿小心翼翼地用解剖刀挑開那根繡線,只見蠶絲里竟然掉落出一粒冰晶。她心中一驚,這冰晶看似普通,但在顯微鏡下,卻能看到內部封存著一卷微型膠卷。

膠卷展開后,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見,正是 1935年周家與關東軍簽訂的《黑水密約》。林小滿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一份極其重要的歷史文件啊!

她將膠卷對準煤油燈,火光映照下,膠卷上的文字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虛影——白繡娘。只見少女時代的白繡娘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冰鑒前,翩翩起舞,她的裙擺翻飛,如同雪花般輕盈。

突然,林小滿注意到白繡娘腳踝處的梅花刺青,這與縣志記載的“白氏沉塘案”中死者的標記完全一致。

“你們竟然在用冰鑒保存生物樣本……”林小滿不禁失聲驚呼,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驚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然而,就在這時,繡架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槐神圖上的絲線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動編織成一幅星圖,而北斗七星的位置,恰好正對著周家的七處地下金庫。

更讓人驚訝的是,暗格里那腐朽的嫁衣領口,竟然開始滲出黑水。黑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漸漸匯聚成一行字——“七月既望”。

林小滿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意識到,這是周家引爆冰鑒的倒計時信號!

【歷史重演·血色輪回】

在記憶閃回的瞬間,白繡娘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轉過頭來,她的目光如同閃電一般,徑直穿過窗戶,與閣樓上的林小滿四目相對。

就在這一剎那,兩人都看到了一個驚人的景象——繡繃上的槐花竟然開始逆時針旋轉起來!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面鏡子,映出了不同時空的畫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1937年,周家的貨輪正在卸下一箱箱的炸藥,這些炸藥箱被擺放成了北斗陣的形狀;接著是1943年,冰鑒里的女尸身上的發(fā)電裝置突然啟動,發(fā)出了嗡嗡的聲響;最后,畫面定格在了2025年,黑水縣博物館里,一幅名為《槐神圖》的畫作正在展出。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這幅畫的展簽上標注的年代竟然是“宣統(tǒng)三年”。

“這就是周家的永生之術?”林小滿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她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了冰鑒的殘片,一股刺骨的寒氣順著她的血管迅速蔓延,仿佛要將她的記憶都凍結。

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白繡娘手中的銀針穿透了時空的屏障,直直地刺向了那幅染血的《河工圖》。隨著銀針的刺入,《河工圖》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緩緩地飄起,然后準確無誤地釘入了林小滿的心口。

就在這時,警笛聲再次響起,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然而,這一次,伴隨著警笛聲的,還有閣樓地板的轟然塌陷。林小滿驚恐地看著腳下的地板裂開,露出了埋在凍土下的明代冰鑒。

在冰鑒的機關深處,二十具女尸心口的桃木簪正整齊地指向縣衙的地牢,仿佛在指引著什么秘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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