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碼頭】
在十六鋪碼頭,青石板被雨水打濕,泛著冷冷的光芒。林小滿的皮鞋踏在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緩緩走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歷史的琴弦上,彈奏出一段段塵封的往事。
當他的腳踩過1937年沉船的殘骸時,突然,懷中的懷表發出一陣尖銳的蜂鳴聲。林小滿驚愕地低頭看去,只見表盤的玻璃上,竟然映出了兩個重疊的時空。
一個是1943年的黃浦江,此刻正被暴雨猛烈地沖刷著,江水翻滾,波濤洶涌;而另一個,則是1937年的同一個坐標,招商局的“海元輪”正緩緩下沉,最終沉沒在江底,成為江陰要塞的一道屏障。
就在林小滿凝視著這奇異的景象時,周慕白突然扯下了臉上的面具。剎那間,林小滿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周慕白燒傷的半邊臉,竟然與沉船檔案里日軍少佐渡邊的面部特征完全吻合!
那是一張被火焰灼燒過的臉,猙獰可怖,扭曲變形。而在1937年11月9日青幫的鋤奸令上,渡邊的通緝畫像也正是如此。
“林小姐可認得這個?”周慕白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小滿,手中的馬鬃繩索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林小滿的目光被那根繩索吸引住了,當她看到繩結處嵌著的銅錢時,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
那枚銅錢上,隱隱滲出了一絲黑水,緩緩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
林小滿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也有些發顫:“這……這是……”
周慕白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沒錯,這就是 1943年王振海懸梁自盡時用的‘千斤墜’!”
林小滿的身體猛地一顫,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慕白,心中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
這個“千斤墜”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在四十年前的兇手手中!
就在這時,周慕白突然用力一扯繩索,繩索瞬間繃直,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隨著繩索的繃緊,江底若隱若現的潛艇輪廓也漸漸顯露出來。
林小滿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艘潛艇,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艘潛艇的外形,與史料記載中日軍“黑潮號”微型潛艇的改造型號一模一樣!
【鐘樓密碼】
海關大樓的鐘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撥動,突然開始逆時針轉動。那原本應該順時針旋轉的鐘擺,此刻卻如同時間倒流一般,與正常的運轉方向背道而馳。
伴隨著鐘擺的異常轉動,1943年的報時聲和1937年的汽笛聲同時在江面上響起,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的共振。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將兩個不同的年代連接在了一起。
在這詭異的氛圍中,林小滿手中的解剖刀準確無誤地刺入了周慕白的咽喉。然而,就在刀鋒觸碰到周慕白喉骨的瞬間,一股阻力傳來,似乎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刀鋒的去路。
林小滿定睛一看,發現嵌在周慕白喉骨下的竟然是一個微型膠卷。這個膠卷顯然是被精心隱藏起來的,若非解剖刀恰好刺到此處,恐怕很難被發現。
膠卷上的字跡在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林小滿湊近一看,上面赫然標注著“昭和十八年七月既望”。這個日期讓林小滿心中一緊,她立刻意識到這個膠卷的重要性。
就在這時,鐘樓的陰影里突然浮現出幾個身影。這些人行動敏捷,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青幫暗哨。他們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與1937年刺殺渡邊少佐的兇器如出一轍。
“你才是初代活體錨點。”周慕白突然發出一聲冷笑,他猛地撕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植入的一個青銅齒輪。這個齒輪與林小滿警號銘牌背面的紋路竟然嚴絲合縫,仿佛是為彼此而生。
江風呼嘯著卷起周慕白殘缺的衣袖,露出他小指處新結的痂。林小滿凝視著那道痂,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那道痂的位置和形狀,與1943年王振海自縊時繩索勒痕的鏡像一模一樣。
【沉船秘辛】
當周慕白躍入黃浦江,江水突然分層成兩重時空。1943年的浪花下,林小滿看見“黑潮號“潛艇正卸載印著菊花紋的木箱,箱內裝滿從崇禎十六年白繡娘墓中盜取的青銅星軌儀零件。1937年的江底,青幫弟子正將炸藥塞進“太平輪“貨艙,這些炸藥后來成為沉塞馬當要塞的關鍵物資。
表鏈突然收緊,林小滿墜入時空漩渦。她看見兩個自己同時存在:1943年的地下黨負責人正持槍對峙,而1937年的少女時期自己,竟穿著白繡娘的染血襦裙,在崇禎帝的御書房里校準渾天儀。兩股時空的引力拉扯中,她聽見周家祖宅地窖傳來機械運轉聲——那是與青銅星軌儀共振的《黑水防疫檔案》離心機。
【噬龍終章】
周慕白的身體在江水中量子分裂,露出體內跳動的青銅心臟。林小滿的解剖刀刺入自己手腕,警號銘牌在血水中化作北斗七星。當第七顆血星亮起,1943年的潛艇艙門轟然洞開,露出周家培育的“槐樹母體“——根系纏繞著從崇禎年間沉沒的“泰昌號“打撈出的玉璽。
“這才是真正的七月既望。“周慕白的聲帶同時發出兩個時代的回響。林小滿扯斷脖頸紅繩,染血銅錢墜入江心,觸發三重時空共振:
1. 1937年的“太平輪“突然爆炸,炸毀日軍在江陰的細菌戰指揮部;
2. 1943年的“黑潮號“潛艇自毀,防止《雪鸮計劃》啟動;
3. 2025年的博物館展柜里,青銅星軌儀突然投射出林小滿與白繡娘重疊的影像。
【余燼新生】
暴雨中的十六鋪碼頭開始坍縮,1943年的建筑在量子泡沫中重組為2025年的“時空之門“。林小滿站在新生的石庫門門頭下,看見玻璃幕墻里放映著三個時空的真相:
- 1937年青幫用沉船戰術延緩日軍進攻時,周家正在地窖培育噬龍者;
- 1943年林小滿的祖父作為軍統特工,親手將青銅星軌儀零件藏入“海元輪“;
-而此刻的自己,正將染血銅錢按進量子計算機,生成阻斷時空閉環的算法。
海關鐘樓傳來最后一聲轟鳴,1943年的報時鐘與2025年的電子鐘在時空中達成微妙平衡。當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林小滿的警號銘牌上浮現出新的刻痕——那正是崇禎十六年白繡娘在渾天儀上留下的終極預言:“槐開見血日,噬龍者歸來“。而她手中的銅錢,已化作連接過去與未來的莫比烏斯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