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已經盡力了
- 說好抱主角大腿,主角被你牛了?
- 噴射戰士
- 2357字
- 2025-06-14 00:03:26
“可是……”
兩位灰袍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猶豫之色。
“沒什么可是的!冤魂沒了可以再收集,這次宗主交代的事情要是辦砸了,你們知道后果的。”
兩人在聽了另一位灰袍聲色俱厲的話語后,合力震開了張修,神色一凜掏出了奪魂鈴,咬牙道:
“罷了,宗主交代的事情要緊。”
隨著三位灰袍拿出奪魂鈴并開始搖晃,風中傳來了凄厲絕望的慘叫,與悠揚的琴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鈴鐺聲越來越急促,慘叫聲也隨之增多。
成千上萬個凄厲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的尖嘯不由讓人頭皮發麻,汗毛倒立。
那是無數冤魂臨終前的哀嚎,是永世不得解脫的痛苦凝結而成的絕望風暴,不需要任何媒介便可以直接作用于靈魂深處。
這些聲音對于達到煉神境的張修不起作用,但對于還未修煉出神魂的八品和九品武夫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一種恐慌的情緒在陳家眾人心中蔓延。
云星月自然顯被冤魂的尖嘯所影響,她臉色煞白,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就連撥動琴弦的手也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即便如此,云星月依舊咬著牙堅持彈奏琴曲。
她甚至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她心里清楚此刻壓在她身上的擔子有多重,琴曲一旦停止,場上的局面必然會呈一邊倒的局勢。
所以,她不敢停。
也不能停。
但這樣強行下壓內心恐懼的同時還要保證琴曲的流暢性,無疑會極大的耗費她的心力。
在尖嘯聲過后,無數的冤魂虛影扭曲著從奪魂鈴中鉆出來,嘶吼著撲向陳家眾人。
不同的冤魂呈現出了不同的形態,有扭曲著不斷變幻的痛苦人面、滴著膿血的斷臂、連著脊椎的頭顱……
它們雖然形態各異,卻有著共同的特征。
那就是,極致的怨毒。
這些有形無質的冤魂雖然無法直接對武夫們造成傷害,但卻可以影響他們神智,延緩他們的進攻速度。
有些實力稍低的九品武夫,甚至直接丟掉了武器,完全喪失了戰斗的欲望。
相當于,變相抵消了琴曲所帶來的大部分增益。
在三位灰袍釋放的冤魂加入戰局后,雙方維持著勢均力敵的局面。
他們心中很清楚,要想打破當下的局面,必須要優先把對面的樂師給處理掉。
其中一位灰袍看著手中空蕩蕩的奪魂鈴,一臉肉疼的表情,沉聲道:
“裕安縣何時有如此修為的樂師,情報上為何一點都未曾提及,赤雷幫派出去的那些探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你還指望那幫廢物?”
另一位灰袍凝聲道:“不管修為如何,終究也只是樂師,只要沒踏入五品,我都有把握殺了她。”
話落,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烏黑長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你拖住陳家那位供奉,我找機會把那彈琴的丫頭給宰了。”
三位灰袍能意識到云星月的重要性,陳家眾人當然也清楚,一眾八品武夫將她圍在中間,保護的嚴嚴實實。
此時,與兩位灰袍纏斗的張修忽然感覺對方似乎改變了攻擊方式,用以傷換傷的狠辣招式不斷的逼迫著他向后退。
他下意識的以為對方這是沉不住氣,開始有些急了。
就這樣持續倒退了一段距離后,其中一位手持烏黑長刀的灰袍,突然向右方平移了數十步,暫時脫離了戰斗。
原本單手持刀的他,改為雙手持刀,不斷冒出的烏光在刀身上瘋狂翻涌。
張修自然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這是在蓄力憋大招。
他想去打斷對方的蓄力,卻被另一名灰袍以不要命的方式死死纏住。
這個蓄力的招式陳景在游戲中也見煉魂宗里的精英怪用過,雖然傷害很高,但蓄力加上不短的前搖,導致這個技能非常好躲。
他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同品的張修在琴曲的加持下,想要躲開這蓄力一擊是十分輕松的,對方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對方的目標壓根就不是張修。
他剛想開口提醒護在云星月身旁的武夫們,灰袍的蓄力一擊已經完成,原本刀身上狂暴的烏光驟然向內坍縮,凝聚,化成一道凌厲無匹的烏黑刀意。
目標直指端坐撫琴的云星月!
在灰袍揮出那一刀的瞬間,張修就知道自己判斷錯了,對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他想要趕過去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在剎那間,烏黑刀意就已經到了云星月跟前,護在她周圍的武夫只有前方的兩人才剛剛反應過來,只能倉促的架起武器抵擋。
“錚!”
下一刻,他們手中的武器應聲斷裂,兩人也是直接被震飛。
千鈞一發之際,云星月周身突然撐開一個亮白色的防護光罩。
正是剛才陳景意識到不對時,提前遞過去的混元琉璃珠。
在與防護光罩接觸的瞬間,烏黑刀意就嵌了進去,并發出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嵌入防護光罩的刀意被卡在其中,無法再前進分毫,兩股力量瘋狂傾軋,互相抵消。
最終,防護罩碎裂成點點光華,烏黑的刀意也隨之消散。
雖然刀意被防護罩抵消,但云星月依舊被擴散開來的烏光所影響,一縷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
她此時的狀態極差,對于一個剛入道的樂師而言,長時間通過彈奏來施展神異本就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其實在此之前,她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只不過是硬著頭皮在硬撐,剛才擴散而出的烏光雖然并沒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幾乎消耗掉了她在體內的最后一絲氣力。
盡管云星月依舊在咬牙堅持,但此時她的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琴聲也變得斷斷續續。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狀態越來越差。
很快,她手臂上的皮膚開始滲出血珠,并緩慢的匯聚在一起,順著手臂流向指尖,再從指尖滴落到琴弦上。
這是身體嚴重超負荷的表現。
見狀,陳景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彈奏下去。
“不…不能停。”云星月緊抿著嘴唇,沖他搖頭。
陳景皺著眉,沉聲道:“再繼續彈下去,你這雙手會廢掉的。”
“……”
云星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隨著琴聲的停止,局勢再次逆轉。
沒了琴曲的加持,張修對上兩位灰袍幾乎瞬間就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見狀,其中一位灰袍再次折返回去幫助赤雷幫眾人。
很快,陳家眾人就陷入了極大的劣勢。
看著節節敗退并出現傷亡的陳家眾人,云星月緊咬嘴唇,低頭凝視著驚凰琴,一滴晶瑩在不經意間滲出了眼眶。
沉默片刻,她緩緩抬起頭對上陳景的視線,白皙的臉上隱隱有一道淡淡的淚痕:
“對不起…我…我還是沒能幫上忙…”
“干嘛這么說呢?”
陳景伸手輕輕擦去了云星月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你已經盡力了,接下來……”
話音未落,他在少女的注視下緩緩起身。
“該按我的方式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