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常侍中的一位大人？”

此話一出，楚恒遠心頭一驚，想到：難道張讓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還是何太后也想對張讓動手？

“不錯。”

海公公表情極為嚴肅，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低聲道：“你可知道陳留王？”

“陳留王？”

楚恒遠眉頭一皺，瘋狂的搜索著前世關于三國的記憶，想到了一個人，脫口而出道：“劉協？”

“噓噓！小點聲，小點聲，直呼王爺名諱，是要殺頭的。”海公公被嚇了一跳，連忙捂住楚恒遠的嘴巴，提醒道。

“嗯嗯。”楚恒遠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亂說話。

海公公這才放開了手，低聲道：“既然你知道陳留王，那我就閑話少說了。”

“這件事與十常侍之一的蹇碩有關，先帝在位之時，蹇碩深得先帝器重，曾被封為西園軍元帥、上軍校尉，領導袁紹、曹操等八校尉，以監督司隸校尉以下的諸官，地位很高，還掌控皇城內的兵馬，是十常侍幾位大人之中，除了張讓、趙忠之外，最有權勢的公公。”

“在先帝駕崩之前，曾令蹇碩保護陳留王劉協，皇宮內，也有一個傳言說，先帝其實想要立陳留王為太子，但因為……嗯……某種原因，所以陛下才成為太子的。”

“不過這些都是謠言罷了，你只需要知曉一件事情，好好修煉，等待太后召喚。”

說到這里，海公公顯得有點緊張，沒有停留太久，直接道：“嗯……太后還交代給咱家一點事情，就先走了。”

“你好好修煉，不要辜負了太后的期待。”

楚恒遠微微頷首，道：“好，我知道了。”

海公公匆匆離去，腳步有些慌亂，很快就消失在了楚恒遠的視野之中。

楚恒遠目送海公公離去的背影，心中對于他的突然離去，猜測到了幾分。

作為一個奴才，他剛剛的話，明顯越界了，尤其是談論先帝和陛下，這都是殺頭的大罪，他自然不敢繼續說下去，于是，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

不過，雖然海公公不繼續說了，但是楚恒遠對于如今的局勢，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簡單來說，現在的局勢是：

十常侍之首的張讓，想要讓自己成為何太后的心腹，監視何太后的一舉一動，甚至在關鍵時候，利用自己假太監的身份，拖何太后下水。

而何太后這邊，想要利用自己的修煉天賦，對付蹇碩和陳留王劉協，大概率是自己有修為之后，讓自己也參加禁軍的管理，利用自己與蹇碩斗法，搶奪軍權。

這里就是最典型的雙面間諜了。

兩頭吃好處，兩頭占便宜。

但經過楚恒遠的分析，現在這個位置，存在幾個隱患，不得不防。

一，左右逢源，很大可能兩邊都不討好，最終被拋棄，死于非命，這也是一般無間道的命運。

二，明面上，自己現在是何太后的人，還要和蹇碩奪權，無形之中，自己已經得罪了未來的天子劉協，熟讀三國演義的楚恒遠清楚，未來董卓進京，劉辯肯定要完蛋的。

十常侍也要完蛋，相對之下，何太后不靠譜，十常侍也不靠譜，恰恰是看似最弱的劉協，很有優勢。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未來天子可以先討好下，這樣未來做什么也方便。

楚恒遠這樣想著，最終又搖了搖頭，喃喃道：“投注劉協也沒大用，傀儡一生，很難翻身，除非自己全力出謀劃策，他也要聽話，不然也沒用。”

“與其這樣，還不如抱緊何太后的大腿，直接不讓董卓進京，不讓劉協當皇帝，跟著何氏一族吃香喝辣的，這不香嗎？”

“管他的，反正老子也沒打算一輩子當太監，等時機成熟，皇宮都打卡完畢之后，該跑就跑，學著公孫氏，遼東當個土皇帝也不錯啊！”

“哦，對了，如果真是去了禁軍，說不定可以見到曹老板，提前打好關系，以后，也能多條路。”

楚恒遠這樣想著，先翻開了海公公送來的術士卷宗。

“術者，吞吐元氣，溫養經脈，以術式溝通自然，借用自然之力，蛻變出種種不可思議之能力……”

楚恒遠微微頷首，看得入迷，逐字逐句的理解其中的意思，覺得大有收獲，解開了他對于能力者的一部分秘密。

“也就是說，術式能力者，自身肉體并不強橫，依舊弱小，但能夠利用元氣勾連自然，展現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例如張讓的其他能力……”

“雖然術者體魄不如武者，但日積月累的溫養，他們的體質也遠超一般士卒，乃至老兵。”

楚恒遠默默放下了卷宗，對于何太后的另眼相待，也明悟了不少。

“術者難尋，術者最看重天賦，而且不需要像武者一樣，大肆喂養肉食、丹藥、靈草等物，可以說是最有潛質的修煉者。”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正因為自己的特殊性，何太后才無視了自己的大不敬之罪，還如此明目張膽的拉攏自己。”

“想要插手禁軍事務，最低的要求，就是修煉者，術者難求，所以一般術者，哪怕是九品，也能擁有不小的地位。”（這里指的修煉者，是指七品以上的武者，或者九品術者。）

楚恒遠口中喃喃自語，開始回憶腦海之中的仙術修煉卷宗，將仙術卷宗的內容與術士卷宗相互對照，最終發現，術士卷宗上的內容，屬于借用自然之力，而仙術卷宗屬于直接吸取自然之力，轉化成元氣。

這兩者之間，有著天翻地覆的差別。

前者，只能自己苦哈哈的修煉元氣，然后勾連自然之力，施展種種異象，而后者，可以直接吞吐自然之力，轉化成仙氣，由于同屬本源，想要勾連自然之力，只需要念頭一動，便可以發動。

更為快速，更為便捷。

楚恒遠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動用天賦能力，只需要消耗元氣的，自己對孫公公施展【蠱惑·千幻】之所以會頭痛欲裂，渾身惡心，就是因為自身元氣不足，而非自己認為的靈魂之力不足。

所以，只需要，自己達到術·九品，就可以輕松的施展天賦能力了。

“那么，仙術卷宗？術士卷宗？”

“自己應該修煉哪一個呢？”

楚恒遠口中喃喃道。